見她只是低著頭走，不想說話，孟琦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嘆息一聲，問：“那你還打算送嗎？”

    “嗯。”林慕筱點點頭，“要不然孟琦你幫我送吧，你們本來就是親戚，而且你們住的地方離得那麼近。”

    孟琦露出為難的神色。視線對上她的，看見她滿眼的期待和生怕自己會拒絕她的小心翼翼，於心不忍，於是腦子一熱就應下了。

    “謝謝。”她答應道，把他直接略過她的事情拋到腦後，歡快地離開了。

    ……

    林慕筱回到家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裹著浴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從浴室走出來。

    “收到嗎？”

    張辭玖：“收到了”

    張辭玖：“謝謝”

    林慕筱嘴角抑制不住上揚。

    他說謝謝。

    他對她說謝謝。

    其實當朋友，真的挺好的。

    至少，之前她是這麼想的。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又動了表白的心思呢？

    她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保持一個朋友的距離就足夠了，因為人一旦有了貪念，就註定會失去。”

    可是，她也見過這樣一句話：“喜歡一個人為什麼一定要在一起？可喜歡一個人怎甘心做朋友？”

    對啊，她又怎麼甘心？

    即使、即使有可能失去，她也要搏一把。

    她在進行一場豪賭。

    贏了，抱得美男歸。

    輸了，一無所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賭贏了還是賭輸了。人生啊，總是變幻莫測，誰也料想不到結果。

    可無論過程多麼坎坷，至少結局是甜的，這就好了。她也沒有那麼強迫症，必須一切完美。

    至少現在，一睜眼就能看見他的臉。

    林慕筱有一件事情堅持了七年，甚至更久。

    有一個執念在心中，從未消散。

    那就是……

    喜歡張辭玖。

    跟張辭玖在一起。

    ……

    “喂喂喂，你有沒有看見張辭玖空間裡新發的說說？”李曦洳戳戳她的肩膀。

    “看見了，但是沒看完。”林慕筱搖搖頭。

    “什麼叫‘看見了，但是沒看完’？”

    “就是我在看見了他新發的說說，但是我不敢進空間看，因為空間不是有那個叫什麼‘瀏覽記錄’嗎？”林慕筱無奈攤手。

    “咦惹。”李曦洳咂砸嘴，“難道你就不想知道？”

    “當然想啊，可是我也不敢唔……要不然？”

    察覺到突然逼近的臉，李曦洳本能地後退:“不不不我不幹！上一次幫你送信就差點被你家張辭玖的小迷妹‘挫骨揚灰’了，這次我還不得‘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啊。”

    “沒有你說的那麼恐怖，”林慕筱“和藹”地微笑，“就是讓你幫我悄摸摸看看他空間發的什麼，截圖給我看看。”

    “就這麼簡單？”李曦洳驚呼。

    “噓噓噓，你聲音不能小點嗎！”感受到同學們投過來或八卦或生氣或迷惑的各種視線林慕筱忙壓低聲音衝她吼道。

    說實話，她當時真想把她嘴給縫上。

    “我不信。”

    林慕筱白她一眼:“我騙你幹嘛？”

    “那……好吧好吧。”李曦洳略一思索，最終答應。

    晚上，李曦洳甩過一張截圖。大致意思就是期待元旦的第一個語音、電話、訊息、早安、節日快樂、微笑什麼的。

    於是她提前跟姐妹們打好招呼，元旦前一晚在手機前面傻傻守著，把要說的話都提前在輸入框裡打好，數著時間，剛到十二點，她就急忙發過去。

    可惜中間出了一點小狀況，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網給斷了，等再連上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秒了。李曦洳說要搶在她前面給他發訊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早安，節日快樂，元旦快樂，新年快樂！”

    “（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