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是我給的，但他同樣也救了我。我就算尋遍天下名醫也要救他。”胡妍堅定地盯著趙漓墨。

    ——

    心口上忽然間被什麼東西壓住，壓得她喘不過氣。

    很難受。

    很痛。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只是一直想：

    “蘇辰不能死，他必須活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她只知道，如果蘇辰死了，她的心會被立刻挖去一大塊，令她生不如死。

    “趙漓墨！”胡妍一路逃離妖界，急急忙忙趕到神界，片刻也不敢懈怠，一腳踹開大門就衝進去。

    幸虧蘇辰之後她可以使用法力了，要不然蘇辰的病情肯定會加重，到時候就麻煩了。

    不過這法術要是再早一點就好了。要是再早一點，哪怕一點點，或許蘇辰就不會受傷。

    至少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來不及細想，她直接把其他病患趕走，衝到趙漓墨面前。

    “救他！快點！他快撐不住了！”她急忙說道，眼裏的種種情愫被趙漓墨一覽無餘。

    不過看他傷得那麼嚴重，趙漓墨也不敢放鬆，只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伸出手給蘇辰把脈。

    探到他虛弱的脈象，趙漓墨倒吸一口涼氣：“五臟六腑俱損，怕是撐不過一個時辰了。有什麼話，現在說吧。”

    胡妍如遭雷擊，踉蹌幾步差點倒地。她努力平復心情，扯出一抹苦笑：“表哥，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他沒事的，你快給他開藥方，我、我去抓藥。”

    “沒用的。”趙漓墨搖搖頭，嘆道。

    兩滴晶瑩的液體順著胡妍的臉頰流下，她卻渾然不覺，張了張乾裂的嘴唇：“表哥，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什麼辦法我都可以嘗試的。他救了我的命，我不能拋棄他不管。”

    趙漓墨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無奈地搖搖頭，沒想到自己向來眼高於頂的表妹會栽在這個少年身上。

    胡妍見他搖頭，以為是沒有辦法了，木然地轉身，帶著蘇辰就要離開。

    “既然，既然表哥你沒有辦法，那我尋遍天下名醫，總會有人救得了他。”

    “等一下。”趙漓墨開口，“你不欠他的。你救他，他救你，你們誰也不欠誰，你可以選擇不救他。”

    “他的命，是我救的，沒有我的允許，他憑什麼死掉？”胡妍轉過頭來，盯著趙漓墨，一字一句，堅定地道。

    “既然這樣，我有一個辦法，只不過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且不能保證百分百成功。”趙漓墨淡淡道。

    “真的？”胡妍狂喜，“什麼代價我都可以接受。”

    “那好，我用聚魂草穩住他的魂魄，你分別去冥界、魔界、聖妖界，替我找尋三件東西。”

    “什麼？”胡妍急切地問。

    “冥界的厲鬼淚，魔界的墮仙血，聖妖界的聖妖水，各一滴。我給你三個瓶子，藍色的裝厲鬼淚，紅色的裝墮仙血，白色的裝聖妖水，千萬不要弄混了。”

    “嗯。”胡妍點點頭。

    “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便再也無力迴天了。此行兇險，但你不得使用法力。至於結果如何，全看造化了。”

    “是不是在三天內找回這三樣東西，蘇辰就有救？”胡妍問。

    “不一定，”趙漓墨搖搖頭，“如果成功，這些傷害反而對他十分有利，能助他實力一路突飛猛進。如果失敗，會魂飛魄散。如果不去，一個時辰不到，他便會魂飛魄散。看上去挺划算的，多了一個嘗試的機會，反正左右逃不過一個魂飛魄散，不如嘗試一下。但是你要知道，最壞的結果，就是你們兩個一起魂飛魄散。你確定要去嗎？”

    胡妍深吸一口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