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問題根本就是多此一問。

    其實我的心裏也明白事情是這樣的，更知道馬嵐想要做什麼，可我總不能不聲不吭得受她的氣，就那麼眼睜睜得看著她鑽入到徐姰的房間裡面去，而我則乾巴巴得站在那裏連個屁都不敢放。

    “睡覺！嘭。”

    馬嵐的回答很乾脆，一點兒都沒有給我留情面的意思。不等話音落下，房門撞擊門框的聲音便傳入到我的耳朵裡。

    我看到徐姰臥室的房門被馬嵐用力得關閉了起來，腳步當時可就走到了房門的外面，手則緊攥成了拳頭向着房門上面砸去。

    我原本是打算在這樣做的同時，也衝着馬嵐叫喊上幾句的，可宅男總有宅男的弱點，我沒有辦法將這樣的方針貫徹下去。

    我用力得敲打了幾下房門後，最終還是放棄了把馬嵐從臥室當中攆出來的打算。

    我打著哈欠從臥室外的過道當中出來，然後就向着外面的店堂看去。按著我的想法，當然是準備去關閉店門的，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卻有人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得向着店堂當中走來。

    我為此臉上當時就呈現出了緊張的表情，方纔濃重的睡意也一掃而光了。

    我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為此感到震驚的同時，我當然也就把頭向着臥室那邊扭去。

    這時候，徐姰臥室的房門依舊緊閉著，馬嵐也沒有從裡面出來的意思。

    我盯著房門看了片刻，便吞嚥著口水將目光收了回來。我發現那些進入店堂的人是魚貫而來的。他們都很安靜，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就把手中的錢高高得舉起，然後就把目光向著我這邊看來。

    我相信當時肯定是一副很弔詭的畫面。

    我大半個身子從過道當中探了出來，只有少半截腿還在過道當中，而坐在店堂當中的那七、八個客人則表情劃一、動作整齊得望著我，就好像他們都被定格在那裏，或是影片的膠捲被人按了暫停。

    老闆，放心！不會有事兒的。

    就在我為此感到詫異的同時，之前那些客人的話卻浮現在我的頭腦當中。

    我可以確信的是，如今出現在我面前的客人跟那些並非一批，難道這幫傢伙都是一起的，他們是故意跑來我的面前做戲的？

    我不能沒有這樣的想法，畢竟當時的場面也太弔詭了。

    在我愣神的同時，客人當中有人不耐煩得搖晃起手裏的錢來，臉上原本木訥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焦急。

    我看得出來，這是當初第一個進店的人。

    按說，他當然應該最先接受我的服務了。現如今他的這些表現，彷彿是在催促我趕緊給他上面。

    這很快就讓我聯想到了楊菲來店裏時的畫面。

    雖然我並沒有看到她從店裏離開時的景象，可在那時我卻彷彿看到了她悲傷絕望的臉。甚至說，我還感到她的臉孔正在逐漸發生著改變，最後鮮血便從她的眼窩、口鼻等處流淌了出來，並把她的整個面容給覆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