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裏有東西！

    我又不傻，當然記得那個快要死的傢伙是怎麼喊的。

    我在為此感到驚恐的同時，手腳上面的動作當然也就比先前快了許多。

    我隱隱得感到自己此刻可不單單是要去救楊芳那麼簡單了，當我盡力把她拉回岸邊之後，還得努力返回到崔志國的身旁去救他。

    如果水裏真得有東西的話，那無論崔志國的水性有多好，他恐怕都沒有辦法再輕易得從水中脫身出來了。

    “阿芳，回來！”

    當人爆發出自身的潛力時，奇蹟當然也就會出現了。

    我手腳划水的速度當時肯定是加快了不少。至少我感覺自己是無比迅速得游到了楊芳的身旁去的，並把手向着她的手上緊抓了過去。

    “啊！放開，你放開我。”

    在我的拉扯下，楊芳顯然是清醒了過來。

    只是，她卻沒有跟我一起從水裏離開的想法，而是在水中很用力得掙扎了起來，臉上也呈現出無比焦慮的表情。

    “阿芳，水！你到湖裏來了。”

    “你放開我，姐……”

    楊芳掙扎著還想要抗拒，可我卻已經沒有了跟她繼續廢話下去的想法。

    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無臉的傢伙，而這次他的臉並沒有呈現為莫茹的模樣。我看到有鮮血從他的身上流出，而他的手則向着我這邊伸來。我甚至感到這個傢伙的身軀又要分裂成幾個，而這當然就可以把我控制到當中去。

    死亡！

    這肯定是死亡的威脅。

    我在這樣想的同時，手便向着楊芳的身上抓得更緊了些。

    我知道自己要想把她帶回岸邊，那就必須在我能夠抓緊她的同時，不讓她反過來也把我抓住。

    可楊芳此刻在掙扎之餘，目光依舊在向着遠處的湖心看去。

    看樣子，她的眼裏、或是頭腦當中仍舊還有楊菲的影子，我並沒有能夠順利得將她從幻境當中掙脫出來。

    “姐！姐，你等等我。”

    等到楊芳開口叫喊時，她的話顯然也證明了我的想法。

    不行！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救人，我必須得讓楊芳的頭腦徹底清醒過來才行。如果我不這樣做，楊芳就會阻止我上岸，而這樣的情況帶給我的後果，當然要比她在水裏掙扎帶給我的危險更嚴重。

    “阿芳……”

    我舉起手臂想要去抽打楊芳的臉，卻一時又有點兒下不去手的感覺。

    當然了！我當時就算能夠下得去手，可我也不是那種水性極佳的人。至少我的水性並不足以支撐我把手臂高舉出水面，然後再將巴掌對準楊芳的臉面猛抽過去。

    紙錢！

    對！紙錢。不知怎的，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屍體貼著道士的符咒在地面上跳動的模樣。為此，我的腦海當中立刻就想到了那些紙錢。

    雖然它們大都被我給燒掉了，可我的口袋裏麵總還會有那麼幾張殘留份子。

    我忙不迭得把手向着口袋當中放去！雖然我很難從被水浸透的口袋裏拿出東西來，可我卻還在盡力得去做。

    就在楊芳的掙扎變得越發厲害的同時，我終於把一張紙錢緊攥到了手上，然後我就把它向着楊芳的腦袋上面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