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執拗的人，也不想在無謂的事情上多浪費些時間。

    我相信自己在醫院那邊是不可能再發現莫茹的蹤跡了，既然事情是這樣的，那我就不如送譚薇回去了。

    興許等我回到城中村的時候，事情就會發生新的改變。

    譚薇租住的房間在筒子樓的一樓。當緊閉了數天的房門重新開啟時，一股黴腐的味道當時就從裡面傳來。

    這味道的確很嗆人，不光是我、譚薇的嘴裏也發出了吭吭咳咳的聲音。

    吱吱！就在我轉動著腦袋盡力去適應房間裡面的光線時，卻突然有鼠叫聲傳入到我的耳中。

    幾乎同時，我的背後也就傳來了酥軟的感覺。

    “啊！老鼠。”作為男人，我不得不奇怪一件事情。女人跟老鼠真算得上是天生的冤家。他們相互之間看到對方都會嚇得要死，而且還都會張開嘴巴發出古怪尖銳的叫聲。

    “別怕！薇姐，我這不是還在嗎？”

    雖然我因為莫茹的離開，心情並不算好，可這並不等於我就失去了安撫譚薇的能力，而她並沒有因為我的話就把身子從我的身旁挪開，而是將身軀更多得向着我的背上貼來。就在那種特有的擠壓感呈現在我背上的同時，她的手也向著我的身軀環抱了過來。

    “阿良，有你真好！你會永遠保護我嗎？”

    “薇姐，只要有可能，我就會一直幫你的。”我不想給譚薇任何承諾，也不願意給她那些承諾。我在輕聲迴應的同時，頭則微微得扭動著，目光也向著她的臉上瞥去。她此刻則把臉頰緊貼在我的肩膀上，雙眼也微閉了起來。

    我看到她的臉頰上面已經飄浮出些許緋紅的顏色，這彷彿在說明她的心裏已經對我有了某種想法。

    我有了這樣的感覺，嘴裏便也就不由得吞嚥起口水來。

    只是，我並沒有對她流露出更多的念想，而是儘可能快得把頭轉動了回來，輕咳聲也從我的口中冒了出來，緊跟著我便用關切的語氣問，“薇姐，你真得確定自己能夠住在這種地方嗎？”

    “那我去你那裏？”

    譚薇的話來得很快，手則在我的身上緩緩得挪動了起來。雖然她的動作很輕微，可目標顯然卻很明確！我能夠想象到她的手準備放向何處。為此，我便趕在她的前面，將她的手緊握到了自己的掌心當中。

    只不過，她的手指並沒有給我暖暖的感覺；相反的，我感覺她的指尖冰冷，就好像她是從冰窖當中出來的一樣。

    我在困惑的狀態下，再次把頭扭動了起來。

    可讓我倍感驚奇的是，出現在我視線當中的卻不再是譚薇，而像是一隻精巧的娃娃，而且從她頭上垂落的長髮還將她的臉孔完美得遮掩住了。

    臉？

    我去！這代表什麼？

    我起初並沒有為此產生驚悚的感覺。

    可在轉頭的瞬間，我卻突然感到頭皮有些發麻，那些沒有臉的娃娃便重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我甚至從它們當中找到了一隻跟背後的譚薇同款的娃娃。

    “薇姐，咱們樓裡的老鼠多嗎？”

    “多呀！”譚薇的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而我毫不猶豫得追問道，“那你有沒有見過一些很古怪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