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在崔志國的面前繼續強硬下去，而是身子搖擺著向着地面坐去，手緊跟著也就託扶到了自己的腦袋上。看我當時的表現，就好像已經陷入到了深度得痛苦和絕望之中無法自拔。

    可實際上，我這樣做的原因卻很簡單。

    那就是我不想讓崔志國用鷹隼般的眼神緊盯著我，再給我製造出不必要得麻煩來。

    “小徐，這件事情你也別太著急了，咱們警方有些事兒還沒有調查清楚，我們也不能說這件事情就一定是他乾的。”

    終於！崔志國的聲音傳入到我的耳朵裡。

    我聽這傢伙這樣講，心裏當時可就有了狂喜的感覺。

    在那時，他的話對我來說，可稱得上是天籟之音了。我當時最怕得就是他把屎盆子啪唧一下子扣到我的頭上來，好歹他還真就沒有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是嗎？那就是說，他並不是兇手？”

    徐姰顯然希望崔志國能夠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可後者顯然是沒有辦法滿足她這樣的希望了，“我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可能你馬勒戈壁！

    我在心裏暗暗得爆了一句粗口，可頭卻一點兒都不敢抬起來。

    那時候，我的臉上肯定是一副複雜怪異的表情。如果我當時真得抬頭，那崔志國一定會從我的表情當中尋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林冉，你在裡面好好的！他們要是找不到證據，很快就會讓你走的。”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徐姰的話語傳入到我的耳朵裡。我聽得出來，她是真得在關心我，而且也沒有把我當成是殺父的仇人。我的心裏這麼想著，真得有一種想要抬起頭來去看她的衝動。

    只是，這衝動顯然沒有落實到我的行動上。

    我思忖著用力點過頭後，並沒有再吭聲，而是緊咬著嘴巴將自己想要抬頭的念頭給強忍了下來。

    “那、那我走了？”

    我相信徐姰是希望我能夠再看一看她的，我也明白自己的舉動對她來說可是有夠殘忍的。

    可我卻不能因為這些就抬頭。

    這對我來說、或是說，對莫茹來說，太危險了。

    我必須要儘可能得保護莫茹，不讓她被警察抓到。可當我這樣做時，自然就得犧牲掉徐姰的利益。

    當我想到這裏時，心中未免就是一陣兒酸楚，而這當真讓我有那麼點兒想要落淚的感覺。畢竟我並非惡人，也知道殺人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這就更不用說，這個被殺的人還是徐姰的至親了。

    在我的痛苦糾結中，徐姰終於還是走了。

    鐵籠子的外面恢復了寧靜，而我卻沒有立刻就把頭抬起來，而是仍舊蜷縮在地面上，佝僂著身子呆呆得坐在那個地方。

    那時候，我的腦袋裏麵仍舊是一片空白。

    我在這件事情上註定只能在痛苦當中掙扎。

    在某些時候，我甚至已經想到自己應該主動認罪，去幫助莫茹頂包。我覺得自己彷彿有這樣的必要，而莫茹似乎也有類似的想法，否則那把匕首幹嘛要出現在我的床上？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讓她這樣對我？

    難道說，我對她的愛情真得是錯誤的，還是我就應該為自己的錯誤來承擔這樣的後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