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往那邊走，往那邊走地勢先是往下又往上，走了許久，才能看到一個山下搭著一個大棚子，棚子裡面坐著兩個大漢，那大漢的面孔一下就記起來了，是先前在祠堂祭拜的時候那兩個人的模樣。

    他們看著我們過來，上下打量道，又看著我們腰間的布條問道，“是村長叫你們來的。”

    我點頭，然後他們給我們那木桶上面劃了一個痕跡，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囑咐的那山上的水要是擔下來，“距離這個痕跡差得太遠，我們就不會讓你們在擔水了。”

    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他們是爲了防止在淡水的路上偷喝，所以就不會讓人繼續擔心。

    我又想著一個個的人哪有自律性，這麼好的機會是接觸水的絕好機會了，想對著一桶水風狂喝一通還能把他怎麼着，這無非是一個沒有什麼重大形式的東西。

    “而且警告你們，如果你們當了第一擔水差了很多，不會讓你們擔，但是會讓你們去做苦力來償還，誰若是擔下來一整桶水都沒有了，不管是何等原因，是喝了或者不小心打翻了，你們也都得去苦力，苦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那兩個壯漢後續的警告，讓我明白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探頭探腦的問了一句，“那苦力是什麼意思？”

    大漢扯出一個笑對付苦力，“總之不是好事兒你就別想了，村民的人凡是去過福一趟苦力回來，再也沒有人敢打誰的主意，都只能老老實實的抬水。”

    聽著這話我越發擔心了，是怎樣的一種行為才能讓那些人去當過苦力之後變得害怕，只有害怕人們纔會這麼老實吧，那大漢對我們不耐煩的揮手往上走，“每隔十幾米或者幾米，你們能看到一個綠色的木樁子，上面便是你們要走的路，一直順著木樁走上去就不會出錯。”

    聽了這話我們看的那座山爬上去爬下來，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幾個拿著木頭上去令人防備，那兩個人看著劉靜；“要是讓他跟著也行，但是不要做什麼手腳啊，要是發現了不對，對於女的我們也收身。”

    聽了這話劉靜白了他們幾眼，但還未發作，我們幾個人就往那山上走，果然每隔一個地方就打了一個明顯的木樁子，上面被塗了綠色的顏色，岔樁子了地方都被砍空了。

    上山的路已經被踩平了，極為明顯的一條上升的道子，不時能看見一些水灑掉的痕跡，而我們往山上走，也碰到一些往山下挑水的人，山的坡度不算太大，可是走的路程卻不少，這一直走著，怕是最後這體力不支，一天下來要擔十擔水倒真是不容易。

    我們上山的時候，有些人當得累極了，都罵罵咧咧的道，“快讓開，快讓開，不要在這擋路。”

    說完這句話便急匆匆地往山下走，看來爲了這半擔水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我們幾個倒顯得走得慢了一些，因為有些人放放了水往上走，都快趕上我們了，那人看著我們不岔道，“這一天的時間也沒多少了，你們還想不想掙到水回家，一個個懶懶散散的。”

    這一副教訓的口吻過後，他又繼續往山上走，上次看了我們幾個莫名其妙的，王勇對著他著抱怨道，“我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關著他什麼事兒啊？”

    聽著他的抱怨，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讓他少抱怨一些，現在是個多事之秋，幾個外地的人不要在村子裏再惹出一些閒話，總算看到越來越多的人。

    來到山中間有一個棚子，那底下是一樣的裡面也，坐著三三兩兩的人，看著我們打量了一番，又看著那木桶才准許我們上去背水，我們來到抬水的那個地方，纔看出來不是很容易的，是一個洞口一樣往下走之間匯聚的一潭水，周遭全是溼的痕跡，被桶打下去感覺一下就能碰到底。

    水深大約不超過兩米，的確這樣的水要長久的背下去，他也是沒有多少水了。

    甚至水都算不上乾淨清澈，我們幾個人走過去打都十分渾濁，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急急忙忙的去挑了一桶背在肩上，發覺的重量是真不小。

    劉靜在一旁看著我們幾個一下挑水擔心的，“這上來的時間就是不少，這麼背下去還能背十抬嗎？”

    我想這是不能背十擔了，這樣的時間來來去去，那是天黑才只能背個五六次，實在不曉得這樣的挑水有何意義，倒不如想個法子，弄個別的牽著著水管往山下。

    但這話是說了說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幾個人揹着水往那山下走，上山覺得那坡上來還好，可下山的時候就明顯覺得陡峭了許多，不好走，尤其是有些人的水難免要盪出來，踩在泥土上溼滑的不好走。

    我都穩不住身形，我儘量保持著那水，有時候會灑出一點，但要是出了差錯被抓去做苦力可不是好事兒，我隱隱覺得那做苦力絕對是什麼壞事情。

    往山下走的路，還要躲避的行人，上來的人幾個人又不能同排走著，最後乾脆放棄了，慢慢悠悠的下去，背了這一段我的整個肩膀都痛的厲害。

    掀開衣服一看，果然都紅腫了起來，其餘的幾人也沒有好到哪去，尤其是鄭柯，他算是我們幾個人體型之中最為擔保的，坐在旁邊的石頭上喘著粗氣。

    那兩個大漢看著我們這些人的行為笑道，“你們這幾個能掙到工錢嗎？不要偷懶了，去把這些水倒在那後面的大缸裡。”

    他指了指後面，我們走過去那棚子後面，原來還搭建了一個大缸，那剛正正方方的看著不大，底下有一個洞口，應當是遷到村子裏的，我們幾個人將桶裏的水都倒了進去，水是漲了一會兒，又慢慢悠悠的下去了，應當是隨著那洞口往村子那邊去了。

    但多少纔夠村子裏的人吃，我就好奇的問了一句，“這一天下來，這山上有多少人在挑水呀？”

    大漢看了我一眼“，剛剛你上山沒有看到嗎？難不成什麼都不知道。”

    我聽到他這語氣實在算不上好，但還是問道，“我這忙著挑水，哪裏注意。”

    他說；“粗略有五六十人吧，挑了一天的水，勉強夠撐著村子裏的，不是容易的，你們幾個再咬牙堅持一下。”

    我們幾個是真堅持不下去了，我和王勇在上山挑水了第二擔，張屠夫的腳還沒有好利索，和鄭柯在下面休息，然後整個人就累得不行，最後壯漢也看出來我們不行了，竟然只給我們倒了一杯的水，便打發著我們離開，說我們這走的慢還擔憂著耽誤著後面背水人的速度，我們捧著那一杯水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