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一點，以前那個開朗活潑的小辣椒去哪兒了？”

    慕瞳越聽越懵。

    這幾句話聽著沒啥問題，但怎麼感覺處處都是問題呢？

    “你……”怎麼知道剛剛的事兒？

    慕瞳話還沒說完，便被灌灌一把抓住了肩膀。

    “你想起我了？跟我走吧，回咱們的狐狸洞去，你想做什麼做什麼，快快樂樂不好嗎？”

    灌灌捏著慕瞳的手十分用力，眼睛裏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刺著慕瞳的眼。

    被這麼一嚇，慕瞳頓時清醒了不少。

    灌灌後面說了啥她沒聽清楚，但前面自己疑惑的地方卻豁然開朗。

    “你監視我？”

    慕瞳冷冷的語氣，就像是寒冬裡的一盆冰水，直接潑在了灌灌的身上，“是那根羽毛，如果不是它，你進不了仙界的屏障。”

    她當初就納悶，自己身為九尾狐，本就懂幻術，且是幻術的剋星，加上她又不路痴，灌灌給她羽毛做什麼。

    如今倒是想通了。

    慕瞳最討厭被監視，這是一種不信任，乃至有不軌念頭的舉動。

    知道自己因著酒勁兒，火氣蹭蹭蹭直往上冒，保不準會做出點什麼過分的舉動，慕瞳強行掙脫了灌灌的手，後退了好幾步。

    “你走吧。”

    “這……”

    “走吧，你如今不過是一縷元神，在我身上耗損乏力不值得。如若你執意不走，我便直接把你打下去。傷著元神休怪我不提醒你。”

    她並不想傷害自己的家人，雖已經極力控制，但慕瞳的語氣還是十分生硬。

    灌灌深知慕瞳說到做到，輕輕垂下手，揉著指尖殘留的溫度，輕輕地深呼吸了一下。

    “我下去以後，照顧好自己。”

    見慕瞳梗著脖子不看他，灌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微嘆一口氣，化作一縷青色光線，從窗戶飛出。

    幾乎同時，慕瞳的方面哐得一聲巨響。

    別說門栓了，門框都搖搖欲墜。

    慕瞳驚得一哆嗦，還以為灌灌去而復返，砸了她的門，氣得她一邊回頭一邊大聲罵了一句。

    “不是讓你走了嗎！”

    然，在看到一身玄黑衣袍的來人以後，慕瞳瞳孔猛地收縮，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

    感受到這一屋子的酒氣，也看到慕瞳坨紅又呆滯的臉，扶余敕當即一揮手，直接給慕瞳這小房間上了一層屏障，把當真去而復返的灌灌徹底擋在外面，進不來，也看不著。

    扶余敕慢慢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慕瞳的身上。

    砰砰，砰砰。

    慕瞳原以為自己喝個酒，就能什麼都忘掉，都放下了，但此時再見扶余敕，聽到自己那一直在加速的心跳……

    慕瞳知道，她放不下了。

    扶余敕在慕瞳身前站定，抬手撫上了慕瞳的臉。

    “別哭。”

    啪！

    一聲脆響，在屋中迴盪。

    慕瞳用力打掉了扶余敕的手，狠狠地擦掉不知啥時候流出來的淚水。

    只恨自己不爭氣，看著他出現就哭。

    被打了一巴掌，扶余敕卻是一點都不惱，只是微微彎腰，與慕瞳四目相對。

    “是我不好，讓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