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質疑又如何？”

    慕予樓一句話，讓圍觀的群眾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一旁的臉色陰沉的慕予楓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柳河的臉在聽到慕予樓這話時，立即就拉了下來，一旁樊家的兩人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如今柳河是他們樊家的特聘煉藥師，拂柳河的面子，就等同於拂樊家的臉面，這是決不能容忍的事情！

    然而他們還沒說話，一旁就有個聲音橫插過來，語氣裡滿是憤怒。

    “呵，你一個廢柴竟然敢質疑柳河大人？看看我兄弟，到現在還是臉色鐵青，大夥兒可都親眼看著的！”

    “是啊！是啊！”

    ……

    背後許多圍觀的百姓都在小聲附議著，更有些人開始對慕予樓的言行指指點點。

    慕瞳看去，是一個粗壯的大漢。而他此時，正攙扶著一名身材同樣壯碩、但臉色卻帶著病態鐵青的另一名大漢。

    那被攙扶著的人看上去十分虛弱，一點都不像是演的，而且在他們腳下還有一大灘汙穢的嘔吐物。幸虧她們倆來的晚，這堆東西的味道都散得差不多了，否則肯定得噁心死。

    若這人不是演的，那就說明他真的吃下了致吐的藥物。難道真的是慕族的回春散有問題？

    慕瞳不信，這裏頭必定有蹊蹺。

    在那堆汙穢物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白色瓷瓶。在瓶口處，還灑落了不少的棕色粉末。

    想必那就是大漢方纔吃過的回春散了。

    碰巧，那瓶子距離慕瞳的位置不算太遠，於是慕瞳趁著眾人不注意，悄咪.咪地走過去。從懷裏掏出一條小手帕，把瓶子拿起來細細檢視。

    “奇怪。”

    慕瞳打量了一圈，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地方有問題，於是走到背後的藥行裡，找掌櫃的要了一瓶貨架上擺放著的回春散。

    那掌櫃的見慕瞳穿著慕族丫鬟的服飾，又是跟著慕予樓一起來的人，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趕緊照著慕瞳的話，隨便拿了一瓶回春散。

    把兩個瓶子擱在貨架上，從外面的瓷瓶，到裡面的藥粉，慕瞳都細細分辨了一遍。又重新拿了一瓶，確認再三以後，慕瞳唇邊勾起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原來如此！”

    原本眾人都沒有注意到擁有小透明特性的慕瞳，但無奈她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怪異，卻是引來了不少人的視線。

    “放肆！你這是在做什麼？這些回春散可都是族長大人特地尋煉藥師煉製的丹藥，豈是你這種小丫頭能隨便觸碰的？還不快放下！造成了損失你可擔待不起！”

    慕予棉本就不待見慕予樓，連帶著自然也不會待見慕瞳。見慕瞳這小不點竟然敢在藥行裡對掌櫃的指手畫腳，立馬就發難了。

    慕瞳側目，見是慕予棉，立馬就轉身給慕予棉行了個禮，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回表小姐的話，我家小姐既然懷疑柳河大師的震斷，那我這個做丫鬟的就有必要給我家小姐蒐集證據。只要能證明我們慕族藥行是清白的，想必族長大人寬宏大量，是不會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