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陳家覆滅
巡撫大人也是看著李讓。詫異他居然敢說這種話。陳立德肯定也想過耍賴。一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肯定拉不下面子。第二是因為巡撫大人作證。肯定不敢耍賴。
“雖然這話像是小人所說,可是論光明磊落。只怕就算是老夫也要輸給你。”巡撫大人搖頭笑道。
“大人謬讚了。”李讓謙虛道。
見陳立德還在看著自己。李讓開口道:“其實這道理也很簡單。其實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沸點。我問你,油沸騰的時候溫度高還是水沸騰的時候溫度高。”李讓問道。
“當然是油沸騰的時候溫度高。”陳立德答道。
“那麼我再問你,水沸騰之後。不管加熱多久是不是感覺溫度都不會升高到油那麼高。”李讓問道。
“的確如此”陳立德道。
“其實這世間萬物都有著自己的沸點。這就是一個東西到沸騰的時候溫度。我剛纔在油裡面加了醋。醋比水重,所以沉在了油的下面。就像是水裏加油,水一直都在底下一樣。而醋的沸點是很低的。所以之前一開始大家看到的沸騰,其實是底下的醋沸騰了。由於有著醋隔絕溫度。所以上面的油也只能是保持著醋的溫度。所以我才能下手撈銅幣。後面醋揮發完全,就只剩下了油。自然溫度就高了。”李讓道。
李讓這番解釋下來。各位雖然不是很理解,卻也都知道了一些。
“李讓,這沸點是什麼意思。”巡撫大人開口道。
巡撫大人開口問。李讓自然要好好地說一下:“這沸點就是說一個東西到了沸點以後。溫度就不會上升。舉個簡單的例子。”
李讓說完就從桌面上取了一張紙。折成了一個小碗的模樣。往裏面加了茶水,然後把紙碗放在了火爐上。只見人們想象的紙碗被燒破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反而茶水竟然微微有了沸騰的跡象。直到最後茶水沸騰,紙碗還是沒有破。慢慢的茶水變少了。紙碗這才燒了起來。
“這是什麼回事。”巡撫大人驚到。這完全打破了他一貫的認知。
“這就是古人總結的經驗。這紙碗中有水。所以溫度適中最高只能是和沸點的溫度一樣高。而紙燃燒的溫度需要更高,自然就燃燒不起來。就是這麼個簡單的道理。”李讓道。
“想不到這奇淫技巧如此有用。”巡撫大人不由得感嘆道。
“大人,恕我直言。奇淫技巧的作用只怕比起吟詩作對,作用只大不小。大人仔細想想。我們的生活起居,哪一個和這些所謂的奇淫技巧脫得了關係。打仗的刀槍劍戟,又和筆墨紙硯有什麼關係。這奇淫技巧的作用其實大到人們想不到啊。不知大人可曾聽說過洋人。”李讓最後問道。
“洋人我何止聽過,我還見過。”巡撫大人說道。
“那麼敢問,大人可曾想過。為什麼洋人可以來到我們的國土,而我們去不了洋人的國土呢。”李讓道。
“這個……”
“其實就是因為我們的造船業十分的不發達。所以不能遠航,而西洋人卻是十分的注重這萬物之理。既然能夠來到我們的國土。想必這造船業,甚至於武器的威力,也要比我們大得多。真的等到了洋人舉旗進攻我們的時候,我們又如何能夠抵擋。”李讓道。
巡撫大人聽完李讓的這番話。陷入了沉思。
見巡撫大人進入了沉思。李讓也不再說話,該說的自己已經說了。至於巡撫大人怎麼像上面反應。上面又做什麼決斷,那就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
陳立德見事情一沉定局。在下人的攙扶下離開了賽詩會。
巡撫大人看了一眼李讓,開口道:“李讓。你可想為民造福!”
我去,都上升到為民造福了。之前還只是讓自己當官。這大帽子扣下來,自己怎麼接啊。早知道自己就不多嘴了。
“大人,小人生來就是懶散命。做不得大事。還請大人把機會留給那些有能力的人吧。”李讓求饒道。
“哈哈哈。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為難你了。這渝州城內有著一些妖人。聲稱自己是月落教徒。是上蒼的使者。整天就是用一些妖法來妖言惑眾。你既然熟知這萬物之理。明天陪我去看一下,如何能夠破除這些妖法。不然我月國子民只怕會受這妖法的蠱惑。弄得家破人亡。”巡撫大人道。
“大人。我能拒絕嗎?”李讓苦著臉到。
“可以啊。正好我想好好調查一些這香皂的秘法。這東西若是能夠推廣,只怕會為民造福啊!”馴服大人陰陽怪氣的道。
“我去。大人。爲了我國子民不受妖人的蠱惑。我覺得我應該去。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別說是這種小事。為大人盡力使我們每個子民應盡的義務。”李讓義憤填膺的說道。
馴服大人哼了一聲。開口道:“那月落教實在是害人不淺。蠱惑人入教弄得人傾家蕩產。可憐了那麼多人都被他們的妖法蠱惑。明日你若是能夠成功助我揭破這月落教的妖法。本官記你一大功。只要你不是煩什麼燒殺搶掠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本官都保你一命!”
聽得巡撫大人這樣說,李讓這才稍微舒服一些。大人這打一巴掌給顆棗的功夫用得是爐火純青。那麼多年的官場畢竟不是白混的。
回到家後。王洛彤還是不相信自己就這樣得到陳家的一半家產。今日鬥智鬥勇頗感勞累。王洛彤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大起大落過。整個人都面臨虛脫。回到府上,打了一盆水。想著李讓或許還沒有睡下。便端著水準備去李讓的房間。發現李讓並沒有在房間。問了幾個家丁,才知道李讓去到了賬房。
來到賬房後發現李讓居然在看著賬本。王洛彤好奇的上前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今天你已經夠累的了。快回去休息吧。這些東西明天再看也好。”
“不行。這些東西必須今天看完。”李讓頭也沒抬的說道。
“有什麼是……”王洛彤話說到一半發現李讓看得是陳家的賬本,作為自己的對手。王家自然有陳家的資產分佈。此刻李讓看得就是陳家的資產分佈。
“你看這個幹嘛!這麼快就要去交接嗎?都這麼晚了。明天也一樣。那陳立德以讀書人自居,不會做出耍賴的事情。何況咱們這次又巡撫大人撐腰。”王洛彤道。
“你不懂,我如果是陳立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劃分給我們的產地全部掏成空殼。讓後連夜把財產都轉移到城外。到時候就麻煩了。”李讓道。
你休息。這交給我來就好了。
說完李讓就走出了房們。王二。召集所有家丁。只要是***,不管老少,掃地的還是劈柴的。都給我叫過來集中。
“好的哥。等著我這就去叫。”
沒一會。王家所有的家丁都來到了院子中央。以前李讓都沒感覺到王家有這麼多的下人。看著場中的男丁,甚至有著稚氣未脫的小孩和並攪拌白的老叟。李讓開口道:“各位,很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擾大家的休息。我在這裏向大家表示對不起。”李讓說完鞠了一個躬。
底下的人見李讓向自己鞠躬。紛紛感覺手足無措。李讓現在是王家的總管,以前的總管通知什麼事情都是衣服趾高氣昂的樣子。雖然也有過這麼晚的召集,卻不曾有過這種謙遜的態度。當下對李讓這麼晚召集的怨氣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各位,現在聽我吩咐。一排二十個。站好。”
李讓話音剛落,舊件人群慢慢的有了形狀,雖然不是很整齊,卻也能分得清行列了。
“各位。現在我手中有著陳家的資產。你們的任務就是守護陳家的資產,如果發現有人企圖搬動陳家的資產,進行轉移。給我打,無論是誰給我打。咱們不怕,這次有著巡撫大人撐腰。”陳立德說道。
“可是陳家的家丁數量比我們多啊。若是打不過怎麼辦。”下面一個人說道。
“這還不簡單。你們家裏有沒有親戚。或者有認識的人。能叫的全給我叫來。今晚過去了。你們這裏的人一個人領十兩銀子,額外叫了一個人再加五錢。叫來的人給一兩。”各位知道怎麼做了嗎?
李讓這番話說下去。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一般。最後的一點睏意終於是煙消雲散。十兩銀子啊。換做以前。一個月的工錢不過四錢銀子。這一晚上就是十兩。就衝這十兩,拼了命都要做。
“誓死完成任務。”王二突然開口喊道。
那些家丁聽了也跟著喊。頓時氣勢衝破雲天。其實這是李讓安排的。就是讓他們有種歸屬感與使命感。這是心理暗示。
“嘿嘿,看來老子選修的心理學沒有白學”李讓看了底下激情盎然的人群暗笑道。
李讓就在家。聽著王二彙報回來的情況,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陳立德回去後就立刻把準備劃分給王家的店裏麵的東西全部搬空,以期能夠最大程度的降低損失。家丁們去的時候發現正有人在搬東西。二話沒說上前就打,一群人氣勢洶洶。陳家的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被打得個措手不及。等陳家組織好力量準備回頭找王家的人打架的時候,只見王家的人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倍。
多出來的這些人全部都是這些家丁的親朋好友。陳家的人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毫無動作。
“什麼,這李讓居然派人來到了我的店中。”陳立德道。
“是啊公子。咱們的人都被傷了好幾個了。可惡,報官報官。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陳立德氣憤道。
“公子。我們早就報官了。可是官府遲遲沒有動靜。”那名下人小聲的說道。
陳立德聞言冷靜了下來。平日裏自己時不時的就會打點這裏的縣令。按理說不會不管自己纔對。看來是受到了什麼壓力,看情況來自於巡撫大人的最有可能。看情況自己是沒辦法了。
“去,叫他們別管那些店鋪了。給把家裏的東西都想辦法轉移到城外去。這渝州城咱們不要了。”陳立德說道。
說來陳立德也算得梟雄。能過果斷的捨棄那些沒用的東西。若是其他人肯定捨不得,而陳立德知道官府不管後。從中嗅到了自己只怕是在這渝州城內完全待不下去了。當機立斷離開渝州城。把家裏的東西給搬了出去。準備換個地方繼續發家致富。
王家的家丁本來還以為陳家還會繼續。只見對方忽然間全部都離開了自己的店鋪,並且再沒出現。王二給李讓彙報的時候,李讓第一時間就反映了過來陳立德想幹嘛。只是自己卻沒有權利去阻攔,否則就算是有巡撫大人罩著也沒辦法。也感嘆這陳立德能夠把生意做大的確是有著幾分手腕的。
這一夜。渝州城內悄然變化著什麼。
第二天李讓剛起床就聽見王洛彤喊道。“李讓快起床。巡撫大人的馬車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李讓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巡撫大人這茬。昨夜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實在是熬不住。感覺事情已經穩了下來。便深深的輸了過去。
王洛彤看著李讓睏意盎然的樣子。也知道李讓昨夜有多忙,幾乎聽到有什麼不對勁就回到現場去指揮。幾乎是滿渝州城的再跑。當下心疼不已,端上了親自熬好的粥。只見李讓嘩啦啦幾口吃完之後就急衝衝的衝出了們上了巡撫大人的馬車。
看著李讓的聲音。王洛彤第一次生出了一種歸屬感。以前王洛彤聽到什麼望夫石的故事,覺得女人不應該活的這麼沒有自我。可是今天王洛彤居然能夠體會到了那種感覺。也能夠理解望夫石的故事。
王洛彤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馬車從自己的視野裡慢慢消失。
晨兒啊。李讓爲了我們王家付出了不少。我們王家虧欠於他。你切記不可以欺負他。
“福伯,他那個壞人誰能欺負得了他啊。他不欺負我就不錯了。”王洛彤嘟著嘴說道。
看著自己的女兒露出了這種小女兒姿態。福伯也笑道:“我偏心他作甚,倒是你,這些年苦了你了。不是李讓為你分擔的話,只怕你現在還是愁容滿面的樣子。哪裏會露出這種小女兒姿態。”
聽到福伯打笑自己。王洛彤也是俏臉羞紅。小跑離開了門口,回到自己房間後,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王洛彤喃喃道:“難道我以前都很憂愁嗎?”
...
“老師傅。這巡撫大人呢。”李讓坐在馬車裏,卻發現馬車裏沒有人。當下開口問道。
“大人啊,他先去了月落教的教會現場。叫我來接你。”馬伕答道。
“哦,這樣啊。”
李讓看著馬車裏的裝飾。躺在真絲的坐塌上。感嘆這巡撫大人雖然看起來公正,馬車內卻是如此奢侈。暗暗想到。莫不是這也是一個貪贓之徒。不過也沒多想。萬一這是上面發給他撐門面的呢。畢竟好歹是一個巡撫大人。撐撐門面總是要的嘛。躺在坐塌上,吃著新鮮的水果。李讓就這樣悠閒的打發著時間。如果這車能夠不要那麼抖就好了。
過了會。馬車停了下來。
“公子,到地方了。”馬伕在外面喊道。
“好的師傅。等我一會啊。”說完李讓急忙啃完手裏吃到一半的蘋果。擦擦嘴下了車。
“師傅,下次叫我李讓就行了。我不是什麼公子。”李讓對著馬伕道。
聽著李讓叫自己師傅,而且為人謙虛有禮。比起京都那些王公貴族好多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拽著一張臉。倒是眼前這人是,雖然年輕。卻很沉穩。看來老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馬伕在心裏想道。
“好的公子。大人就在前面。”
“都說了叫我李讓,再叫我公子我可生氣了啊。”李讓故作生氣道。
“好的李兄弟。可以了吧。”
李讓笑著走到了前面的人群中。
只見李讓剛到人群外圍就看見裡面的很多人都跪了下來。整齊的呼喊著:“月落大神顯靈了!”
“月落大神?看來就是這裏了。就是不知道那個巡撫大人在什麼地方。”李讓按想到。
不管了,先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只見場中是一個空曠的地方。一個人正在其中,一邊的棍子上掛著一張紙。只見這人開口道:“月落大神無所不能。請月落神賜給我無上法力。”說完這人就在一旁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看上去有模有樣的。
只見這人突然開口道:“請月落大神賜我法力。”
那紙上居然緩緩出現了一個字“可。”
一旁的人見紙上居然自己出現了字。紛紛開口道:“月落大神顯靈了,月落大神顯靈了。”
只見那人點點頭。拿起了一個竹籃。來到一個水桶邊。試圖打水。水毫無疑問的就從竹籃中樓了下去。只見那人笑道,用手在竹籃上胡亂一抹。嘴中唸唸有詞,就像是說著什麼咒語似的。等他再次用這個竹籃打水的時候。居然沒有水漏下去。
“感謝月落大神。讓我等見識到了您的法力無邊。”這人對著天空大喊道。
圍觀的教徒也大喊道:“月落大神,法力無邊。”
李讓看了,心中冷笑。這什麼鬼東西。小爺早就玩剩下的。
“各位都看到了。月落大神法力無邊。在我月落神教總教堂門口,有著一尊月落神像。在月落大神的照耀下。月長三寸。想必各位都有所耳聞。為什麼我月落教能夠如此繁榮昌盛,就是因為月落大神的照耀,大家之前也看到了我們的教徒,不過入教兩個星期。就變得刀槍不入,能夠胸口碎石。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月落大神的恩惠。大家只要加入我月落教。便一生無病,衣食無憂。”這人鼓勵道。
當下就有不少人加入了這月落教。
李讓看在眼裏。心裏卻是笑道:“這都什麼玩意。幾個小戲法而已。還沒有後世的魔術好看呢。”
李讓正在看笑話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拍了一下肩膀。回過頭髮現是巡撫大人。只是今天的巡撫大人穿了一身便衣。
“大人。”李讓小聲道。
“別叫我大人,叫我老爺。怎麼,你可看出這是如何辦到的。”巡撫大人問道。
“這還不簡單。我早就看出了。大人為何要穿著便衣啊。”李讓不解的問道。
“若是穿著官服過來。就算是搗毀了這個點。百姓還是相信月落大神,不信朝廷。說起來百姓很多時候還是愚昧的。若不能徹底破解這月落神教的戲法。只怕我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倒不如先便衣,在百姓最相信的時候徹底揭開。效果最好。”
聽到巡撫大人這麼說。李讓感嘆道:“還是大人想得多。大人實在是英明。若是我的話早就直接揮兵搗毀他們了。”
巡撫大人對李讓的馬屁不以為然。開口道:“你真的看出來了?”
“大人沒有當過我這種老百姓,若是大人也是的話。憑藉大人的聰明才智。想必也早就看出來了。”李讓道。
“這樣就好。”巡撫大人開口道。只是再看向月落教圖的時候。眼中掠過了點點殺機。滿是寒光。
看著眼前這人,此刻身上的殺機盎然,讓人懼怕。與昨日那個喜好作對的巡撫大人完全是兩個人。
這巡撫大人名叫司馬季。乃是當今皇上身邊的謀士。這次來到渝州城就是爲了整治江南一帶的月落教。國內的憂患幾乎都是這月落教搞出來的。司馬季殺過的人只怕數也數不清。身為皇上的謀士。沒有點手腕怎麼行。伴君如伴虎,伴虎的人又豈能是簡單的人。
“敢問大人要如何處置這些教徒。”李讓問道。
“殺。”回答他的只有淡淡的一個字。
李讓看著場中的人,還在吹噓著月落教。可是想到一會他們就會變成一具具的屍體。李讓就覺得有些不忍。在新社會照耀下的他,對這種事情有著天生的不適應。
看著李讓的表情。司馬季開口道:“這些人禍害的家庭。有何止千萬。殺了他們,就能挽救更多的家庭。殺百人,救萬人。李讓你是做生意的。你說這生意做不做得。”司馬季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