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蠢吶？”廖力依舊是毫不留情的修理著伍勝，在這個時候，其他的疾風都會很知機的離開，就算沒有離開，也完全不會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你知不知道趙隆派來的人有多少？十五個人！但實際出手的有幾個？一個！從我發現到離開你知道清律的人被這一個人幹掉多少個？十個人吶！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十個人就這麼幹淨俐落的被幹掉了，你認為就算我們趕了過去，另外那十個人會還活著嗎？”

    “趙隆那老烏龜成天龜在那殷京王府內，這些天來被我們宰呀宰的給滅了千多人，他終於受不了了，現在派出來回堵我們的都是高手呀！就算我們打得贏好了，你難道能夠接下來面對千軍萬馬的搜捕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飯開呀！再說了，方纔攻擊清律的人裡面除了出手的那個人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的武功也是在你我之上的，要叫我去救他們那是絕不可能！好好躲著吧！”

    入侵殷京城內的清律頭領之一，就是周子儀的愛將呂虎。說真格的，呂虎本來是不大想來的。他在虎嘯城時所受的傷纔剛剛好，就接到了這樣的命令。當年他可是有份策劃打探殷京城的人，那些被人剁成肉醬的可都是他同期的好兄弟呀！對於殷京城內密不透風的偵察系統，他就算過了這些年，只要一想起還是心有餘悸的。可是沒辦法，周子儀要他來，他也不能說個不字。他這一路走來，可是完全依靠周子儀的賞識才走到這個位置的。要不然以他除了輕身功夫其他武技都擺不上臺麵的程度，要想謀個好位子可是沒那麼容易。

    老闆發話了，自己能不效死嗎？就算不去效死，嘴巴上還是要虛情假意一番的。

    幸好，這次的任務不是隻有清律的人來，而是該來的人都來了。廖尚的武功有多高他不是很清楚，不過孫立的武功之高那是眾人皆知的。再加上他隱隱約約的知道好像還有大內的高手也會跟著來，那麼，就算是有什麼難嗑的骨頭，也輪不到他來嗑。

    只是入城的三週以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那麼樣的不安，彷彿心口就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不管他再怎麼平復心情，那種感覺就是揮之不去。

    “今天不過是去對付一個小小的執法隊駐所而已，沒什麼危險的。而且，再怎麼說自己也是躲在這個屋子裏麵，沒有去出這個任務呀！”呂虎一直的在心裏安慰自己，別慌，別慌，別慌，可就是一點也沒讓自己的心悸感停下來。他在房間裡走來跺去的，就是安不下心來。

    “唉！上屋頂凍一凍吧！看會不會好一點。”

    呂虎輕身一縱，簡簡單單的就跨到了屋頂上，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就連在高處放哨的同伴都沒有發現他。殷京城地處南方，就是冬天，也不會冷到要下雪。但是那陰冷的感覺，已經使得呂虎胸中的煩躁平穩了許多。片刻之後，呂虎雖然沒有覺得神清氣爽，至少也好了很多。就在他伸了個懶腰，準備跳下屋頂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往這棟宅子靠近。這個人的右腹部，正不停的流著血，呂虎一看傷口，就知道這個人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阿彪？怎麼只有他一個人？難道......”

    幾個在高處放哨的人這時也見到了呂虎口中那個叫阿彪的人，立刻急忙的將阿彪帶進宅院。呂虎正要跳下去看看他這個好友，卻從眼睛的餘光之中發現了跟在阿彪後面的十五個人，那十五個人的服裝樣式，呂虎從來就沒見過。

    “哼！還以為是些什麼高手，原來都是廢物。”赭幽將手從一個清律成員的胸口中抽了出來，隨著手一起出來的，還有這個人的心臟。赭幽拿起心臟嚼了一口，覺得難吃不爽脆，就把它扔到地上。“呸！難吃死了，這些廢物根本算不上是什麼武人。”

    “你就別那麼計較了，王爺現在人手緊張，我們幫幫他也算不了什麼。”滿高將還沾滿了紅紅白白物體的黑曜石念珠掛回脖子上，一點也不在意念珠上的血腥味。其實相比他身上那一套衣服沾上的東西，這串念珠上的東西也算不了什麼。

    整個宅子裡九十個清律成員，由十三個南霸堂特組的人守住宅子四周之後，就由這兩個看似垂垂老矣的人進行了不留全屍的屠殺。這十三個特組成員，是平常專責守護趙隆的護衛。武功程度除了趙肅狂堪相比外，號稱鐵血十三鷹的他們還真是找不出什麼對手。不過這十三個人見到這一地狼籍，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赭幽的打法很簡單，他練就的外家硬功：黑罡氣使他完全無視於清律成員加諸在他身上的刀劍，反正就是一見到人，就將他的手抓過去。這一抓之力，就是刀斧也能夠硬生生抓成廢鐵，更妄論人肉骨骼。這地上一地被人掏胸破腦的屍體就是他的傑作。

    至於剛剛掛回滿高脖子的那一百零八顆兩寸大小的念珠，方纔在滿高手裏簡直變成了收割人命的鐮刀。黑色旋風所過之處無一不斷，那切口就如同用斧頭鑿開一般。

    九十人，沒有一個能夠稍微的抵抗一下的。

    等到這十五個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後，躲在附近巷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呂虎才躡手躡腳的回到那座宅子去。他才探頭看了一眼，立即將今天還沒有消化完的東西，連同膽汁吐了出來。

    “這......這根本就不是廝殺，而是屠殺啊。”呂虎頭也不回的，用他最快的速度往孫立駐紮的宅院飛奔了過去。殷京城內還有這樣的怪物存在，除了孫立以外，根本就沒有人制得住。

    “不會是那兩個人吧。”聽完了呂虎的敘述，又看著臉色白到發青的他連著乾嘔了兩回，孫立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兩個消失已久的人物。

    “黑山雙煞嗎？這兩個殺人如捏小雞一樣的人原來在趙隆這呀？”一旁的廖尚手上端著大碗，咕嚕一聲將碗裡滿滿的酒就這麼灌了下去。“他們可是棘手中的棘手，刺頭中的刺頭啊！孫老哥，看來只有你出馬，才擺得平他們了。”

    “以一敵二，老哥我辦不到吧！”孫立苦笑不已。”黑山雙煞在江湖上沒什麼大的名氣，是因為這兩個人不愛出名罷了。若是論起殺人的數量，恐怕是三百年來的武林之冠吶！。”

    一聽到這，呂虎又忍不住吐了起來。孫立看他這樣子，恐怕一時三刻都好不了，就讓他下去休息了。

    “那老哥您看要不要讓聖上知道這件事呢？”廖尚又倒了一碗酒，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反正敬奉堂的人總是嫌我們的目標不值得他們出手，這事不如由敬奉堂的人來辦，恐怕要好一點吧？嗯，這酒不錯，老哥，喝一碗？”

    “別別別......老哥我的肚子裝不下二兩酒的，你慢慢喝吧！”其實平心而論，孫立的酒量也是不小了，可是和廖尚那堪稱海量的胃相比，那就又差得遠了。“說實在的，敬奉堂到底還有多少實力我也是不清楚，不過要是讓他們死傷大了，對聖上那邊交代不過去啊！”

    “瞧你說的，這馬老太監帶著敬奉堂的人在那裏擺譜，不就是想在這裏顯顯威風嗎？聖上都說了一個月要見到成果。現在都三週了，那個沒了屌的既然想出風頭，我們就讓他好好的威一下。免得到時候那個沒了屌的在聖上面前瞎說一氣，我們說不定還要被責罵一頓啊！”

    “而且您不是說了嗎？敬奉堂到底有多少實力我們還看不出來，那現在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可以藉由黑山雙煞的手探探他們的底，那我們何不隔山觀虎鬥？你我也都清楚，聖上這場仗，贏是穩贏的，現在不破城攻進來只是不想傷亡過大，畢竟是咱們聖上第一次領軍啊！他把所有的玩具都拿出來的目的，還不是想以漂亮一點的數字，清剿這沒腦子的趙隆？現在橫亙在前的幾個人只要都幹掉了，剩下那些雜魚不是輕而易舉？”

    “再者，上次無慾子的事之後，那個沒屌的其實一直想找個機會討回顏面，六個圍一個都讓他給跑了，你說說，那個已經沒了屌的人難道不想找回這個面子嗎？老哥你就幫幫他，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把面子找回來，以後在朝共事，也省得有人在背後譏譏歪歪的嘛！”

    孫立想想也是，現在放眼殷京之中，要再找幾個能單打獨鬥，提升士氣的也就只剩下寥寥數人。這段日子除了小兵以外，基本上那些有點軍爭本事的人也都被殺得七七八八了。只要趙肅狂等人一死，再加上這些商會和幫派反戈一擊，趙隆就只剩下陪他龜在王府周圍那群人他還勉強控制得住了。若是這件功勞交給馬滔他們去搞定，至少不會平白無故的多樹立敵人。在朝為官，明哲保身的要點不是有多少個朋友，而是儘量避免樹立敵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