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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惡夢

    經過七日,玄觀竟在最後關頭,壓不住傷勢,失神吐血,導致丹毀。玄清大急,欲向宗門再支借回春丹,希望能延緩琬兒傷勢,但因無功勳,所以宗門拒絕。

    而玄觀,也到掌門面前磕頭,並願以此生一輩子做宗門僕役作為交換,換取生生造化丹,拯救琬兒性命。但宗門規矩如山,造化丹只能給元神境以上的門徒,掌門也無可奈何,無法給予。

    琬兒在死前,還逼玄觀立誓不可以自殺殉情,並要玄觀不可仇視宗門並守護宗門,玄觀含淚答應。而玄清也在旁眼睜睜的看者琬兒在玄觀懷裏斷氣。

    此事之後,玄觀萬分自責,因此心鏡留瑕,同時也心灰意冷,自願調至外門掌廚,遠離宗門核心。而玄清也無法原諒玄觀無能,竟無法保護琬兒,還讓琬兒為他而死,所以兩人同陌路,直至今日。

    明虛今日覺得自己身心特別爽利,做功課的時候,十萬星點明耀至極,並完全與他呼吸一致,發動了元氣的共鳴,運轉的速度也次第增快。而周遭百萬星點靠近這十萬星點的星點,也漸漸的與核心的十萬星點同步,緩緩地亮了起來,其運轉也緩緩加速。

    此時,明虛的心內虛空,呈現出一幅瑰麗無雙的畫面:核心千星急速運轉,極盡閃耀;第二層的十萬星點次之,也閃耀動人;第三層的百萬星點緩緩執行,帶著濛濛微光。但其閃耀的頻率,卻是完全一致,像是心臟跳動一般,一明一滅。

    明虛內心無喜無憂,平靜如水,任其變化。

    運轉到一個程度,明虛竟開始聽到這些星系運轉的聲音,嗡然轟然,層次分明:底層猶如大瀑布轟然水聲,低沉、渾厚、縹緲,緩緩起伏但持續而不停歇;第二層,猶如沙漠風聲,忽強忽弱,迴旋不已;第三層,則是柔軟如水的絃聲,細密有致。

    在這音聲之下,明虛的心神突然進入更為清晰無邊的境界:百萬星點,每個星點的細微變化,毫不費力的,均瞭如指掌。讓他產生了一個感覺,萬事萬物的消長變化,過去、現在、未來,均在此無始無終的當下,並存無礙,渾然一體。

    此時他忽然心有所悟,為何先賢常雲:“善易者不卜。”在此境界,一切變化都悉知悉見,瞭然於心,何須占卜呢?

    正沉浸於如此境界時,內心突發警兆,只見濃濃殺機殷紅如血,籠罩在三清宗門之上,而代表師父的那顆星,卻向那片血色迎去!霎時明虛心旌動搖,退出玄照心鏡。

    明虛心知不妙,此兆非同小可,不但跟三清道宗有關,更與師父有關!所以急忙出定,找師父商量此事。

    “嗯,為師知道了。明虛,為師早料到有這麼一日到來。此亦是為師的誓言:要維護三清道宗周全。此劫正讓為師,求仁得仁罷了!你只要謹記,此劫一發,若為師要你入心鏡秘境避禍時,你務必聽從,心鏡一脈,就靠你維繫不絕了。”說罷便將誓言始末告訴明虛,讓明虛明白自己以身殉誓的意志,讓他莫要阻攔。

    玄觀面容一肅,又言:“此劫如此浩大濃重,玄覽部竟毫無所悉,可見魔門必是用了極大的力氣,遮掩天機。而你今日竟能勘破,足見你無暇心鏡的修為,已經登堂入室,已經超過為師了,為師很是欣慰。心鏡宗的中興大任,就在你的肩上!你一定要保全自身,你的性命已非全屬自己,歷代祖師的傳承,正等著你延續!你知道嗎?”

    明虛聽言,不禁淚如雨下,想要求師父一起入秘境避難,但又知道師父心意已堅,無可動搖。心中不捨,猶如刀割。

    “師父,我們不能先給宗門預警嗎?或許如此,就不需要師父出面抵擋了啊?”明虛哭道。

    “傻徒兒!若是我們先行預警,那你就危險了!魔門對無瑕心鏡的追殺,向來不死不休。若是訊息走漏,魔門必然捐棄前嫌,舉三大魔宗之力,剿殺於你,你焉能有幸?如此心鏡宗就絕後了。”

    “你已接受掩星秘法,魔門已無法追蹤你的行跡。秘境裡還有一部‘萬幻心訣’你在避難期間,好好修習,煉成之後,移形改容,非地仙修為,無法識破。未練成前,切莫出秘境。我會在這段準備應劫期間,再塑一個傀儡,到時造成你在此劫中喪命之相,如此就能讓你避禍了。”

    “然而,將來你出秘境之後,切莫再與三清道宗有所聯絡。先各處遊歷累積,至少到了元神上境,自保無虞後,再立宗門。為師囿於誓言,無法外出中興宗門,所以,就全靠你了。”

    玄觀叨叨絮絮,囑咐後事,極為慎重。而明虛此時心中,卻開始懷疑自己心鏡所見,是否為真?說不定只是一場幻覺罷了。但還是勉強壓下心中懷疑,將所有囑咐一一謹記在心。

    之後,宗門一切平靜如常,彷彿自己所見凶兆只是一場夢。但明虛心中還是掛念三清道宗裡,他交好的幾個朋友的安危。但他又無法確定這徵兆是否為真?也不知該怎麼提醒他們。心中真是煩透了。

    “兄弟,我跟你說喔,我的玄機卦盤,只差哪麼一點點就可以到手了!我們的天星如意錢,現在可是炙手可熱,好賺得很......咦?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靈機正興高采烈的跟明虛說話,但明虛卻恍神。

    “啊?你剛說什麼?”明虛從沉思中回神。

    “兄弟,老實告訴我,你心鏡是不是生瑕了?看你心情這麼不好,我實在很擔心。”靈機也開始擔心起來。

    “沒事沒事,別瞎猜。”

    “還說沒事!最近你不但功力退步,而且還常常神不思蜀,若是心鏡無瑕,怎會這樣?你怕我擔心,一個人悶著,但是你這樣,我更擔心!”靈機生氣了。

    明虛心裏一陣暖意,知道靈機是真心為他擔憂,心裏更想告訴他自己所得的預兆。

    “這事你也幫不上忙,我說了又有何用?徒讓人煩心。”

    “至少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擔,總比你悶著強!”靈機跳腳。

    “我最近常發惡夢,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所以心情不好。”明虛透露一點。

    “這樣啊?那我回去卜個卦,看看你我是否有劫數臨身好了。你最近劫數是不少,又在宗門內被靈履那個瘋子刺殺,要是我,也要常做惡夢了!”靈機安慰明虛。

    玄湛精舍處。

    “你說明虛最近常做惡夢?這要不心鏡生瑕產生心魔,那就是感應到惡兆了。”玄湛陷入沉思。

    “師父,我們要不要起個卦,看看狀況?不管是哪一個,我想這都有所幫助。”靈機央求師父。

    “好吧!”玄湛立馬起課。

    結果卦象一片混沌,除了明虛功力退步的訊息外,竟敲不出卦來。顯然不是被遮掩天機,就是此兆超出玄湛功力的範圍。

    “看來明虛已經被玄觀師兄佈下秘法遮掩天機了,以避免被魔門劫殺。”玄湛猜測。

    “那怎麼辦?”靈機問。

    “那卜你好了,明虛既然跟你說,想必跟你也有關。”玄湛答。

    玄湛凝神再起課,結果未來也是一片混沌未明,吉凶參半。這時玄湛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裏怪,心裏起了個疙瘩。

    三清宗大殿。

    “你說明虛常發惡夢,你起卦占卜,卻測不出虛實?”甘霖真人問。

    “是的,我原本以為是玄觀師兄的手筆,故替靈機卜了一卦,以繞開其遮掩的範圍,但也是吉凶未明之象。所以我懷疑,有人在大範圍的遮掩天機。”玄湛回答。

    “這件事的確有點奇怪,照理說,靈機的運勢瞞不過你纔是。這樣的確很奇怪。不知是誰做的?我們得多加提防纔是。”甘霖真人道。

    “我建議各處加緊提防,若是魔門,那所圖不小。”玄湛說。

    “也不需大張旗鼓,以免人心浮動,就約略收緊些即可,如有進一步的徵兆,再加處理。此事需守密,不得讓其他人知情。”甘霖真人道。

    “是,掌門。”玄湛作揖回答。

    日子一天天過去,靈機終於換得玄機卦盤,靈廣也如願地練出九轉雲紋丹,大個和鼠弟的劍法也一日千里。重要的是,鼠弟尋師成功了,入了學理部,繼續鑽研五行遁法,道號靈軒。

    日子一長,連明虛自己都覺得,那個徵兆是自己看錯了,慢慢的鬆懈下來。

    “兄弟,鼠弟尋師成功,說不得也要來個慶功宴。所以我今天約了靈廣、大個和鼠弟,我們一起慶祝慶祝。”靈機先斬後奏。

    “那是自然,但你這麼臨時,我要怎麼準備祝賀禮物?”明虛皺了皺眉頭。

    “你發昏啦?我們的天星如意錢,不是前天才做好一批?就拿一個送他就好了。這可是想買都不一定買得到的!”靈機早就做好打算。

    “好啦,說不過你,到我那兒吧?比較自在,在內門規矩多。”明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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