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遙好容易說完了自己的怨憤，鬆開了禁錮在尹漱衣頸邊的雙手，尹漱衣得了喘息的機會，使勁兒的咳嗽。

    伴著咳嗽，尹漱衣一聲苦笑，聲音沙啞，“娘娘是這樣想的啊。”

    覓遙將怨氣一洩而出，安靜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尹漱衣調整氣息，緩緩開口，“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您自己的選擇，當初進了冷宮以後，奴婢不是沒有找過您，也不是沒有勸過您。就算是後來您得寵了，奴婢也說了不少不中聽的話。可娘娘呢。是娘娘您自己一意孤行，最後落到這樣的下場，又怪得了誰呢？”

    “本宮曾經是天真過，不過本宮現在不那麼想了。本宮和你母親，當年是最好的姐妹，沒有人比本宮更瞭解她，皇上一定會寵幸本宮的。”覓遙喃喃自語，怎麼聽都覺得，她是被人洗了腦。

    “所以，娘娘用那場歌舞，是想奪回屬於自己東西？”

    “自然。”

    “娘娘確定，那是娘娘自己的東西？”自己二字，被尹漱衣咬的很重很重，“娘娘確信，不是藉着舊人舊事，不是利用？”

    覓遙的臉色很難看，“本宮做了十幾年的影子，以前無心都可以，現在既然有心，一定會事半功倍。本宮一定可以贏得皇上的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尹漱衣算是切實的感受到了，眼前的人，由愛生恨，可她不願意去狠親手締造了這一切的皇上，便只能恨著那個無辜的故良。

    “娘娘覺得，自己可以如願嗎？”尹漱衣聲音疲憊。

    “本宮已經得到了，漱衣你看，本宮的殿裡燃著最好的香，本宮這裏擺著西涼進貢的最好的瓜果，外面，外面有本宮喜歡的楓樹。還有，皇上也對本宮另眼相待，本宮的恩寵不斷。”

    “恩寵不斷？”尹漱衣反問一句，冷笑一聲，“怕並非娘娘所想吧，奴婢可是聽說娘娘的恩寵一日不比一日，恐是要到頭了。”

    “怎麼可能？”張牙舞爪的覓遙瞬間回來了，帶著滿滿的不甘心，“皇上心中，明明只有本宮一人，皇上他親口對本宮說的，他親口說只真心對待本宮一人的。”

    “是嘛，那奴婢倒是要恭喜遙婕妤了，不知何時，遙婕妤能重登貴妃寶座，再度站在皇帝身側。”尹漱衣的話中全是諷刺，“皇上痴情，多年來心中只有一人，但並不是覓遙你，而是你那個早已不在人世的主子，是我的母親！奴婢真為母親抱不平，怎麼當年會瞎了眼，有娘娘這般的好姐妹。以至於多年痴心妄想，到頭來不過一場虛妄。”

    “你……說什麼？”

    尹漱衣站在覓遙的身前，看著的雙眼，一字一頓，“我說，皇帝心中只有那個人，其餘的，不過是替代品，娘娘就算窮其一生，拼命模仿，到頭來也是鏡花水月的一場空。”

    “不……可能。”

    “怎會不可能，娘娘莫不是忘了，皇上午夜夢迴，都是在叫誰的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