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什麼？”尹漱衣一骨碌爬起來，隱隱的，她感覺到有什麼呼之欲出，只等潤淺開口，她加以確認。潤淺略微猶豫了一下，似是這話難以開口，尹漱衣心中的感覺更加強烈。只聽得潤淺斷斷續續道，“我也是聽到下人們之間相傳，說……說你是貪慕範家的這份榮華富貴才冒充是範家走失的小女兒。還說，範家根本就沒有丟失什麼女兒。你手裏拿的不過是，從父親那裏輾轉得來的玉佩。”

    說完這些，潤淺已經不敢抬頭看尹漱衣。尹漱衣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潤淺很清楚，範家這些資產，確實不少，可比起尹漱衣日進斗金的東風樓而言，也沒什麼需要敬重的。不知道是什麼人開始有這種不著邊際的流言，實在是令人不快。

    “漱衣，”潤淺見尹漱衣不曾答話，就自己接過了話茬，“不管是我還是鐘鳴，我們都相信你，這不是你的形式作風。你尹漱衣是斷斷不會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的。只是，不知道是哪個沒腦子的，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尹漱衣冷笑了一聲，“我說潤淺，你是不是嫁進範家以後，日子過的太舒坦了，連這點兒小把戲都看不穿？！”潤淺眼睛轉了一圈，“你是說，母親？！”尹漱衣淡淡哼了一聲，算是不可置否的承認心中所想。

    潤淺搖著頭，眼神也開始遊離起來，“這，這不可能，母親最是寬厚知禮，怎麼會，怎麼會……”剩下的話，潤淺講不下去了，她可以嘴硬，可以不承認，可是，她心裏怎麼會不清楚。這麼忤逆的話，除了是範老夫人暗中指使，還會有誰做的出來。

    潤淺再心裏犯著嘀咕，縱然是範老夫人做的，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作為一個喪夫的女人，難道她從沒有把範老爺子臨終前的遺願記在心間？作為一家之長，難道她不希望家宅安寧，家人團聚？

    尹漱衣也不再多說，任憑潤淺想了許多事情。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一陣，潤淺把玩著自己的手鐲仍在思考著，而尹漱衣則繞著自己的頭髮，想要把事情從頭到尾的重新梳理一遍。

    “你上次做的蛋糕還在嗎？”潤淺像是有了什麼主意突然問道。

    尹漱衣搖搖頭，“那東西哪裏放的住，上次沒送出去之後，我便拿了回來，自己吃了一些，又分了下人一些，如今只有一小塊了。”

    看著潤淺失望的表情，尹漱衣不解的問道，“怎麼了？你上次在饒平小院子不是嘗過了嗎？你當時沒怎麼吃，也沒說些什麼，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呢。若是你想吃的的話，那塊你就先拿去吧，若是不夠我改日再給你多做些便是。”

    “不是……”潤淺被誤解為貪吃未免有些尷尬，好歹她也是高家的大小姐，怎麼可能醉心於美食，還念念不忘的來討要呢，因此連忙否定，“我是在想，要不你再做上一些蛋糕。我拿去給母親品嚐品嚐，興許她老人家心情一好，便對你多了幾分認同，也是說不準的事情啊。”

    “還是不了吧。”尹漱衣閉上眼睛，揺了搖頭，整個人透出兩三分慵懶來，“我可不想碰一鼻子灰，況且我做得也不是那麼好吃。”

    “唉……”潤淺聽完尹漱衣這樣的話，嘴上雖沒有什麼表示，但心裏卻格外認同，母親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還沒有定數呢。老人家最近的心思難以揣測，這樣貿然的過去，恐怕是極有可能得不償失，弄不好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就更是麻煩了。這種時候，說多錯多，做多錯多，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