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了卻瑣事
“二叔,我要出看看。”
“好,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出去走走也好,明天我就帶你去找族長要個說法。”
蕭東咧咧嘴,沒有說什麼,對其叔嬸點點頭就踏步出門而去。
其實蕭東傷的並不重,只是看著有些慘,一晃半個月過去,他仍然記得被二叔帶回家時,二嬸和幾個弟弟妹妹看自己的眼神,關心之中夾雜著警惕,而蕭東也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只是自己無論怎麼早熟也難免少年心性,因此半個多月他從未有過要離開的意思,決定嚇嚇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可能會就此賴著不走,也蠻有趣的。
蕭東離開二叔家轉腳回到自己的院子,沒走幾步進入臥室,站在門口眼睛掃了一圈看著家裏,這裏除了散落的灰塵其他一切如常,歪著嘴笑笑,果然如自己所料,家窮也是有好處的,賊都不稀罕造訪,隨後又退出房間,把院門合上,反身走到側屋旁,在其牆根下的一塊石階處停住腳步,彎腰把石階搬開,露出一個小布袋。蕭東面色一喜,快速的把它撿起來,在手中掂了掂,然後揣在懷裏,剛要抬步,他又彎腰把石階搬回原位,清理痕跡後,拍拍手才心滿意足的轉身回到屋子。
蕭東找了一塊三尺見方的粗布平鋪在床上,用它把一些還不錯的衣服包起來,然後又走進自己的廚房裏,說是廚房其實就是一間被他徵用的堂屋,在其灶臺上拿起一把尖刀,只見這把刀身長一尺三寸,寬一寸半,一面開刃且帶有刀尖,蕭東一直都用它來剔肉,用指甲試了試刀刃的利度,要是剔肉利度足夠,可是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把它當做倚仗,需要更鋒利些,就在旁邊的磨刀石上磨了起來,沒多久便覺的可以,擦乾淨後,轉身回到臥室,站在屋裏打量幾眼,把刀貼身藏好,轉身向外麵走去。
蕭明遠瞪著眼睛,看著蕭東大聲說道:“不行!你爹孃不在我雖沒有能力管你,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去送死,族長家的兒子前幾年帶了幾個人也要獨自出去,結果怎樣你不知道嗎?何況你自己,我知道你心裏有恨,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族長,他一定會給你個說法。”
“你這孩子,以往那麼懂事,這次為什麼要這樣,一會讓你二叔帶你去找族長,解決事情後,還回來一起過吧,要出去也要等著商隊來村之後交些錢一起去吧。”
“搬過來一起過日子可以,要是出去,不行。”蕭明遠瞪了自己渾家一眼,出乎意料堅持,他女人也沒有因為蕭明遠今天對她的態度發脾氣,只是輕撇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蕭東。
“叔,嬸子,我今天過來和你們交待一聲,我是一定要走的。”自己叔嬸今天的做法蕭東覺的很暖心,要是以往自己會留下來,只是如今他心中有了打算,所以笑了笑拒絕到。
“對了,二叔,我走後我家的房子留給你吧。”蕭東轉身走了幾步後,回頭說道。
蕭明遠聽到蕭東的話,面色忽然漲的通紅,不顧自己女人的眼色就要說什麼,還是被蕭東打斷了。
蕭東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裏嘆了口氣道:“我是要走的,你們不必多說,二叔有空幫忙料理一下我父母的墳塋,那些東西算作報答了。”說完也不待兩人說話,轉身直接離去。
蕭東回到自己的家,把布包背在身上,又去灶臺那裏把火引子和火石帶在身上,之後又把家裏僅剩的水囊
掛在腰間,才滿意的笑笑,眼神迷離的掃了自家一眼,隨後心一橫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頭也不回的跨步出門。
路人甲:“果然,聽說從那天后這小子再也沒有出過家門,看今天的樣子是要離開這裏了,哎,年輕人放不下臉面和自己置氣,這不是明擺着去送死嗎。”
路人乙:“臉面?難道以往被馮六欺負過的人都去自尋死路嗎,分明是自認不凡,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
路人丙:“你小聲些,這小子野的很,都敢對馮六動刀子。”這人說完話周圍頓時熄了聲。
“怎麼,小子要走啊,你這麼怕老子呀,你去求求蕭族長,讓他跟老子打聲招呼,老子能看著你去送死嗎,哈哈哈……”說完囂張無比的大笑起來。
“族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要管也不用等到現在。”蕭東心裏想著,對於馮六的挑釁,更是毫無理睬,步子不變的向村外走去。
“小子,老子看你是要死的人,今天就放過你,不然,哼!”那馮六摸著被蕭東傷過的胳膊,看著他漸遠的身影,嘴裏這麼說,心裏卻想著這小子絕不是息事寧人的角色,要不跟著這小子,趁起還沒有成長起來,在林子裡解決了他,想到這裏臉上的笑容不變,可眼底卻寒光乍現。
天慢慢變的昏暗起來,蕭東在一顆大樹上吃過些東西后,就坐在樹叉上等著黑夜來臨。
“嗯,怎麼回事?”本來漸進黃昏,先前此起彼伏的蟲鳴聲忽然一頓,接著又鳴叫起來。
“情況有些不對。”蕭東把身子貼在樹幹上,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剛纔那裏蟲鳴停頓的方向。
“噗啦~”這時一群鳥被驚動,振翅而飛,而蟲鳴更是消失殆盡,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終於出現在蕭東的視眼裏,他貼在樹上盯著那個黑影,確切的說是那個人影。
隨著那個黑影走進,蕭東藉着月光認出了他的身份,馮六,他來做什麼,哦,原來他也有殺死自己的想法,還好之前因為能夠有利於躲避野獸,自己爬到了一顆大樹之上,如果在地上不免會留下痕跡,那樣就危險了。
在蕭東的注視下那馮六,在周邊仔細的尋找起來,他好像並不害怕弄出動靜被蕭東聽到。這很領蕭東想不通,所以他決定按兵不動,弄清情況再定。
“是錯覺嗎?是什麼在盯著我,馮六這是覺的自己被盯上了,雖然自己有些底牌,可是畢竟那東西只能用一次,如果沒有見效,那自己就危險了,還是回去為好,至於那小子,哼,說不定如他那死鬼老爹一樣早死在林子裡了,再說就算走出去又如何,青雲城是那麼好生存的嗎?到時候自己進城動用一些關係總能料理了這小子。”想到這裏,他一刻也不停留轉身向村子急行而去。
“什麼情況,這人怎麼會這麼急的離開,難道有什麼危險的東西要來被他早些探知了?不可能如果那樣他也沒理由不發現我。”蕭東一時想不通,所以沒有敢有有所動作,任然貼著樹幹,等待著。不曾想一會兒那馮六又返回來,他在蕭東所在位置的周圍仔細的檢視了一遍,尤其是那些大樹上,剛要走到蕭東所在的樹下時,遠處傳來一聲吼叫,蕭東和馮六身子都是一顫,不過那馮六更是誇張,只見他飛快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緊接著在他的視線中就消失了。
“呼~”蕭東看著馮六離開,暗暗的用力撥出一口氣,不過剛纔那聲吼叫聲到底是什麼所發,它給自己靈魂深處的顫慄卻是那麼的刻骨。他也很想離開,不過那馮六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自己跟著他豈不會更加危險,於是他決定先待在這裏,賭個黎明。
就這樣蕭東精神緊繃着過了一夜,當看到東方的那摸亮光時,他才大嘆一口氣,吃完東西后,把包裹固定在樹叉上,爬下樹,找些水和吃的東西,順便去以前自己無意找到的一處樹洞裡休息下,養好精神,等著晚上來臨。
“儘管自己很小心,可還是熟睡了過去,好在運氣不錯,沒有遇到什麼毒蛇猛獸,不然自己可就太冤了。”看著又將近黃昏,蕭東帶著水袋離開了樹洞,不久又回到昨晚的那顆大樹旁,檢視了一下週圍,看著沒有其他的痕跡,他就爬上樹等著黑夜來臨,由於昨天的意外他決定在忍一天,雖然夜長夢多,可是也沒有辦法,。
第三天直到深夜,除了那偶爾遠處傳來的野獸吼叫聲,和蟲鳴聲,沒有其他情況發生,這時蕭東抬頭看了一眼夜色,心裏道了聲:“時候到了。”
接著就看見他順著樹杆爬下,拿出尖刀向着村子裏摸去,在蕭東躲過村口的崗哨後,馮六的家很快出現在他的眼前。深夜村裏一片寂靜,偶爾響起幾聲狗叫,不過這無關緊要,因為蕭東知道那馮六這時就算響雷都聽不到的。
他進了馮六的家後,聽到那十分響亮的呼嚕聲從屋裏傳出來,蕭東心裏一喜,暗道果然,不過他依然決定先靜心的聽了一會兒,片刻後便悄悄的向着發聲的地方走去,隨著越來越靠近,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蕭東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他點著燈,看著床上那**著上身的人,一步步的走了過去,舉起刀猛然割開了馮六的喉嚨,血瞬間噴涌而出,蕭東躲開飛濺的鮮血,然後不管那張著嘴和全身掙扎的馮六,又雙手握刀,對著他的心口用力插去,直到不能深入,然後雙手用力一轉,接著把刀拔了出來,這次那血只是慢慢涌出,不過還是沾滿了蕭東的雙手。
那馮六的眼睛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最後還是再蕭東的注視下死去。
蕭東在馮六死去後,把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在馮六的被褥上擦乾淨,又把刀子擦乾淨,便在馮六的家裏翻找起來,在他的衣兜裡找都一個布袋,只見蕭東開啟看了一眼後,便隨手揣在懷裏,接著又是一翻尋找,最後把目光定在早已死透的馮六身上,現在的他,雙目圓睜,臉色慘白,張著嘴,口中還有血液和口水混起裡的泡沫,雙手彎曲成爪,好像要抓住什麼,兩處刀口泛白且向外捲起,噁心至極,而兩腿並在一起伸的筆直,好像是意外又好像是刻意為之。
“馮六啊馮六,你都死了還要有所隱藏,這可就怪不的小爺了。”蕭東說完,抱起馮六的頭顱一用力,把他的上半身抬起來,接蕭東低喝一聲,就把馮六的屍體翻了個身,最後扔在地上。
“嘭”的一聲響,不過蕭東沒有理會,他的眼光都被床上的一張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所吸引。
“呵呵~”蕭東笑了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他肯定這東西一定就是那馮六的倚仗,把那那張符紙拿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沒有看出什麼門道,就小心翼翼的收在懷裏,接著又是一翻尋找。
蕭東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包裹,眯起眼睛,顯得滿意極了,他把包裹放到地上,走到馮六的屍體旁看了一眼說道:“我是該謝謝你的,不過你真是該死呢。”隨後他背起包裹,吹滅燈,消失在黑暗裡,除了馮六和幾條狗,無人知道他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