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何去何從憑我意
蕭東今天做的事情,在和他一起那些人的眼中,可謂是過於囂張跋扈,幽門的人夠瘋狂了,可是他的瘋狂程度,比幽門的那些傢伙,不知道還有瘋狂多少倍,大概也就因為這樣的原因吧,在他們離開黑雲澤的時候,那些人的臉色,一直都是那麼的陰沉,就像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滲出水來一樣。
當然了,出現這樣的情況,另外一個主要的原因,韓式因為見識到了那股力量的恐怖,對於這件事情,其實從那次之後,他們一直就無法釋懷,如同做過一場噩夢一樣,好容易稍微緩和了一點點,多多少少的能夠睡一會兒了,可是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寢食難安的那場噩夢,再一次降臨。
上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屬於觀望者,這一次,身份依舊沒有改變,可是縱然是這樣,感受卻有著天大的差異。
上一次,在感受這股力量的時候,他們雖然也在場,可是他們與那股力量,有著一定的距離,我想此時此刻,那股讓他們感到,無法抗拒的力量,就出現在他們的身邊,距離他們僅僅是咫尺之遙。
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在他們看來,如果蕭東要是願意的話,等到那道空間裂縫出現的時候,稍微偏離一點點方向,此時此刻的他們,早已經有那些人,結伴而行了。
也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此時,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雖然在那件事情之後,他們,也曾經把心事試著放在別的地方,可是如今,他們才發現,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東西,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力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給他們帶來的恐怖意思,不僅僅沒有減弱半分,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像上等的佳釀一樣,越久越醇,越久越香。
所以在這個時候,坐在甲板上休息的他們,每個人的神情是那麼的恍惚,就像沉浸在某種世界之中,不可自拔一樣。
關於這樣的情況,蕭東應該是早已預料到的,所以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此時此刻的他,就在那些人是魂不守舍的時候,同樣坐在甲板上的他,此時心緒早已經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
對於這些人此時此刻的情況,他並沒有給予多少關心,在他看來,就這樣的事情,想要擺脫的話,必須依靠自己,其實像這樣的事情,只要他們忠心耿耿,沒有多大的可能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都說慈不掌兵。
蕭東與這些人的關係,應該符合這種情況吧,或者有著極大的相似程度,這些人是被逼無奈,纔不得不投入他的門下,做他的門下走卒,可是就這樣的關係,不管是被逼無奈還是自願,結果是相同的,他們此時此刻,就像那些士兵的生命,屬於大將軍也要,要他們生就生,要他們死就死。
而且他非常的堅信,這些人一定能夠走出現在的困境,在他看來,如果這些人連這些都做不到的話,那麼留著他們也沒有什麼必要了,儘管這些人不是靠他養活,可是,帶著一幫廢物,到處招搖過市,是會讓別人笑話的,儘管對於這一點,其實他並不是多麼在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喜歡這樣的生活,做一個大人物,而且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大人物。
自己的內心深處,雖然極其明確自己將要去的方向,但是,遊走於與人世間,才能夠,深刻的去體會某些東西,纔可以去看看,曾經自己極其嚮往,以及這個時候,依然非常向往的風景,見過或者沒見過,美麗或者醜陋,殘酷或者平淡。
此時此刻的他,覺的自己就像一個,域外天魔一樣,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於這樣的東西,有著本質上的區別,自己雖然貪婪,可是並不像他們一樣,無論看見什麼東西,根本就像,惡狗撲食一樣,瘋了一般的撲上去,自己只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感興趣,自己只對自己想關心的東西感興趣。
比如說,如果這個世界滅亡,他或許會盡一把力,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或者有時候心血來潮,關於這個世界滅亡這件事情,他有可能會去推一把。
誰知道呢?就這樣的情況,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
他們這些人的生命屬於蕭東,而蕭東本人呢,卻一直沉浸在某種世界中,不知在想著什麼,所以此時此刻,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去什麼地方,漫無目的的漂動著,遊蕩著,像極了孤魂野鬼。
對於這種情況,那一直在曾經在,無法自拔的恐懼中的他們,在感受到這種孤獨寂寞而且無家可歸的時候,心裏面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委屈,他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就像那個時候,蕭東讓他們把命交給人家的時候一模一樣。
因此,在這個時候,其實他們非常期待的那個人,能夠從那個他們不知道的世界裏麵走出來,或者,接納他們,把他們帶入那個世界,他們這些傢伙,可以算得上一方諸侯,可是此時,他們卻覺得,如果蕭東拋棄了他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
像這樣的情況,好像有些誇大其詞,但是,自己的命不屬於自己,而且自己又招惹了那麼強悍的敵人,如此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這個,就他們自己覺的,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能夠保住他們的小命的人拋棄的話,他們寧願自己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他們沒有忘記,自己本來屬於一方諸侯的身份,可是,就因為這樣的原因,才讓他們有了這個時候,滋生出來了這樣的感覺。
或者覺的可憐,或者覺的委屈,或者覺的無所適從,反正不論怎麼樣吧,此時此刻的他們,就像垃圾一樣堆在甲板上,等著別人撿起,或者等著別人,一掃帚把他們掃下去。關於這兩種情況,不管怎麼說,都算是一種結果,或者好或者壞,就他們看來,總好過現在,面對這種無聲的折磨的氛圍。
就他們這些人,真的很想出聲提醒那個人,或者詢問一聲,“喂,你到底要把我們怎麼樣?你要帶我們去哪裏?”可是這樣的問題,他們敢提出來嗎?如果他們有那個勇氣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去面對這樣的局面了。
因此,他們只能等待著,在這件事情上,不論這樣的等待有多麼的漫長,只能堅持,只能忍受。
痛苦,與他們而言,或許,已經算不上什麼了,他們此時此刻就想要一個結果,好也行,壞也罷。
與這些人不同的是,那兩個老頭,他們好像也沉浸在了屬於他們的世界裏,對於他們而言,在蕭東的面前,是不應該有這樣的行為的,可是這次,所經歷的事情,讓他們好像不得不拋棄某些東西,去認認真真的感受一次,感受一次自我,這樣真的好嗎?或者說,感受一次,其他什麼東西。
他們這麼做的時候肯定想到了,如果等到蕭東出他所沉浸的世界裏麵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有些不高興吧,但是,他們還是那麼做了,此時此刻的他們,應該是想要再次認真的感受一次自我,到底是否真的喜歡這樣的感覺,到底是否,真的同意自己,死心塌地的去給別人做狗,爲了那一塊骨頭,爲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那一刻的到來。
……
“咳咳……”兩聲不大不小的咳嗽聲,打破了現場的氣氛,或者詭異,或者沉悶,或者無所適從。
如此在那一刻,那些人,就像死而復生一樣,每個人都把他們的眼神,並在了那個人的身上,他們也是帶著渴望,帶著希冀,也帶著那種莫名其妙的,就像想要解脫的意思。
對於他們而言,現在應該處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中,所以在這個時候,那些本不應該出現的情緒,也被他們表漏了出來。
當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們感到非常的後悔,可是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因此那個時候的他們,便變的戰戰兢兢,雖然就在剛纔,他們的眼神中,包含了那種想要解脫的意思,可是真的讓他們去解脫的話,就他們這些傢伙,其實並不是多麼願意的。
他們見識到了蕭東的強大,在感到恐懼的時候,他們與那兩個老傢伙一樣,其實也有那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想法,一個強者做狗,總好過於自己屬於自己的時候,卻連條狗都比不上的情況。
他們這些人,並不是那種爲了自由可以拋棄一切的人,所以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會把那所謂的面子以及尊嚴,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在那一天,蕭東渡劫的時候,他們就會做出選擇了,屬於自由的人,那個時候,選擇離開了這個世界,至於他們這些人,等到挖掘到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時候,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們從來就不屬於自由由,他們,也從來不是爲了所謂的面子和尊嚴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他們這些人異常的現實,他們這些人追求實力,他們這些人崇敬強者。
“兩位,有什麼感觸?”對於他們這些人,蕭東在他們盯著他看的時候,只與他們示意點頭,而後就把目光投到了,那兩個老頭的身上,在這個時候,那兩個老頭因為他的咳嗽聲,也從他們的世界裏麵走出來,因此,時間剛剛好,蕭東盯著他們看,且開口詢問他們問題的時候,卻是恰到好處的,沒有浪費半點時間,哪怕一息也沒有。
“唉~井底之蛙,看見的只有自己所看見的那片天,等跳出那口枯井的時候,卻發現,原來自以為是的那片天,只不過只有巴掌大小!
慚愧啊,慚愧~”
那兩個老傢伙,其實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了決定,所以他們的回答,自然能夠,顯得那麼自然,顯得那麼大方,顯得那麼通俗易懂。
沒有半點做作,沒有半點勉強,有的只有對未來的期待,有的只有,心悅誠服的臣服。
在這個時候,在蕭東盯著他們看的時候,他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以往的他們,這種目光,不屬於階下囚,這種目光,屬於從來對,生命沒有失去希望的人。
關於這一點他非常的滿意,他雖然有忠心耿耿的人,可是那些忠心耿耿的廢物,如同傀儡而言,與他,沒有什麼用,比起這種忠心耿耿且又有思想的人,那種,只知道惟命是從的傢伙,太差了。
也就是因為這種情況吧,當他有了這種想法的時候,他便把眼神投到了那些人的身上,雖然僅僅只是撇了一眼,可是正常的人都理解了這一眼的意思,不過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遲了。
他們沒有那兩個老頭那麼大的膽量,也沒有那兩個老頭那樣的底氣,所以,他們一直,只是把自己壓在那種唯命是從的層面,如今在這個時候,除了被一條名為悔恨的毒蛇,不停的撕咬著,就只能,對那兩個老頭投去無比羨慕的眼神,而與此同時,他們也把那種,我已認命,唯命是從,總好過一無是處吧?先前已經證實了我們有生存的價值,如今,只求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會讓你看到,你的決定,有多麼的正確。
對於這樣的結果,蕭東半喜半憂吧,如此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曾經的許諾,希望不要錯過,曾經的仇怨,希望還有機會,一次性化解。
如此在這個時候,他便對那兩個老頭,說了一個地名,然後,便閉上眼睛,再一次沉浸在他的世界裏麵,這一次,應該會,保持一定的時間吧,反正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在到達天羅城之前,他是不會從這個世界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