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亂相顯十
“我們先前商量好的情況,大家有沒有想到,是誰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呢?”
被大掌櫃留下來的那些人,依然在考慮著,該把這個被黑鍋名額給誰,可是等他們商量好,或者說等那個人定下調子之後,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了,依然沒有哪一個,就這件事情給出,肯定的看法或者意見,所以在那一刻,姓廖的那個傢伙,便再次對那些人發問,要他們不要再繼續拖延時間,就這件事情,解決的越快對他們來說,就越有好處,如果拖的時間太久,把問題留給他們解決的大掌櫃,來找他們麻煩的時候,恐怕就不是像上次一樣,那麼容易應付過去的了。
他能想到的事,其他人自然也能夠想得到,只不過,關於這個名額到底給誰,說起來容易,但是等到去做的時候,卻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
眾人之中,關係複雜,誰也不知道他們所提的那個人,與在場的這些人之中,是否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牽連,在這種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如果把自己心目中那個名額給報出來,恐怕得到的,不僅沒有別人的同意,還大有可能,把自己推入萬丈深淵。
自己還要在天威城裏麵混日子,要是把人得罪了,尤其是那種,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得罪了,那麼自己以後的日子有多麼的難熬,當真是用腳後跟都能想的出來的。
雖然這次機會這麼難得,如果自己說出的那個名字,對於大家來說,都與其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那麼不僅自己的大仇得以報了,而且,就因為這個名額是自己所提供的,那麼因為這件事情而得到的好處,便是哪怕做夢都能夠笑醒來吧!?
真是兩難呢!
“各位,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嗎?雖然大掌櫃並沒有催促我等,可是在他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應該感受到了,他對解決這件事情的迫切之情,到底有多麼的強烈。
我們都在他手底下混飯吃,那麼不用我多講,大家心裏也都明白,關於他對於我們,是什麼看法是對我們的重要。一年一度的測評,全都出自他口,如果我們不能讓他滿意,那麼等到那個時候,他讓我們不痛快,那就是我們自找的,想來以他的脾氣,大家也能夠明白,就算你不服氣,也別想讓他,把下定的決心趕過來,那麼既然如此,我想各位,能夠不再拖延時間,就別再拖延了。”
等他說完話之後,並沒有得到別人的積極響應,姓廖的那個人,在那麼一瞬間,臉色變了數變,然後,等他恢復正常的時候,就把他心中所擔心的,還有其他人說明白的,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在他想來,等他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所有的人,都不能在裝作出若無其事,大掌櫃既然把這個問題留給他們解決,那麼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如果他們不能讓其痛快了,那麼等到年底測評的時候,人家一定不會讓他們痛苦,這樣便會導致他們得到的賞賜就會跟著減少,這樣的事情以前發生過,而且,就關於這樣的事情,曾經有人提出抗議,可是得到的,卻是來自大掌櫃那暴風雨般的打擊。
如此,等他說完了這些話,那些剛剛好像置身事外的人,在這個時候,再也不能保持原來的淡定了,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不僅是因為,想要推出那個人,或許得不到別人的認同,讓他們有些為難,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可能會讓大早會感到不滿,從而導致,他們該得到的東西,因為大掌櫃的不滿而銳減。
與此同時,姓廖的那個人看到他們臉色,都發生了變化,此時此刻的他,卻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與這些人不同,他來到天威城,僅僅只有幾十之久,並不像這些人一樣,與天威城的那些勢力,早已經糾纏在一起,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
所以他纔有那樣的底氣,不停的去催促那些人,讓他們趕快下決定,而且又因為他的身份有些特殊,那些人就算心裏面再不痛快,你只能忍受著,讓他把大家內心深處,所有人都明白,但是不能講出來的事情擺在明面上。
就現在這樣,想要在隱藏,想要在裝模作樣,已經不可能了,因此在這個時候,當他們看到那個人,臉上露出淡淡的得意的笑容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陰鬱,然後,在急速的收斂起來的同時,那些傢伙不留痕跡的對視了一眼,就眼前的這種情況,也下定了決心。
既然大家不能夠把心裏面的隱私是擺出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同時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那麼在那麼一瞬間,他們就決定把這件事情推到醉仙樓的公敵的身上,反正那些人,一直在與他們做對,此時此刻,不能利用這個機會,解決自己的麻煩,那隻能麻煩這些人,把這口黑鍋頂在頭上了,至於委屈或者不委屈,根本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事情。
與此同時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人一直在催促他們,或許就是在告訴他們,醉仙樓其實已經準備好了對那些人出手,既然如此,他們在做起事來的時候,就更不需要有任何猶豫,也更不用擔心這些人回來報復他們,醉仙樓做事的時候,往往是斬草除根,那麼,因為自己提出誰的名字,或許會被他們惦記,那便是無稽之談。死人會惦記人嗎?就算惦記,又能怎麼樣?難道自己還怕他來靈界與自己為難嗎?
“廖道友,關於這件事情,其實在下覺得,一定是幽門之人所為,他們一直與我們醉仙樓作對,如此,等他們遇到了他的時候,對他下狠手,自然也是必然!”
“對啊,這下覺得也是他們這些人,除了他們,有誰敢於我們醉仙樓作對?敢在這個地方殺我們的人?”
“確實如此,在下也覺得那些人,是最有可能做下這件事情的兇手。”
“……”
有第一個人站出來,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後,如此,這背黑鍋的人,就被他們這麼定下來了,雖然他們說的不怎麼肯定,可是,除了幽門的人,要讓他們再說別人,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各位這麼肯定嗎?”
難道這些人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姓廖的那個傢伙,心裏面早已樂開了花,可是,厚顏無恥的他,卻還要矜持的詢問一句,他這麼做,一來是爲了,蓋棺定論,本來是爲了讓那些人,不要首鼠兩端,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搖擺不定的人,總是所有人最不喜歡的人,和最不信任的人。
“自然是肯定,那些傢伙,一直鬼鬼祟祟的,打探關於我們醉仙樓的訊息,而且,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如此,今天遇到這麼特殊的情況,他們自然更不會放過,因此在下肯定,做出這些事情的人一定是他們。”
“確實是他們,也只有他們這些傢伙,做起事來,總會弄得乾乾淨淨,就是讓大家知道是他們做的,但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在風格上,與他們行事的風格,沒有半點差異,大家不要忘了,大掌櫃帶走的遺物,他們這些人殺人僅僅只是爲了殺人,而且爲了別人,不會順藤摸瓜找到他們,他們絕對不會帶著被他們殺死的人的東西,如此而言,在下也敢肯定,這件事情一定是他們做下的,一定是他們。”
“幽門一直被我們醉仙樓不容,因為他們的行事風格,不僅鬼祟,而且根據聽來的訊息,都說他們這些傢伙,可能與異族有勾扯,或者說他們就是混入人族的異族,為此,今天遇到這種特殊的情況,如果錯過的話就不是他們了,這件事情現在還沒有傳開,大家想一想如果這件事情傳開之後,對我們醉仙樓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如此而言,大家不覺得這件事情,就只能是他們做的嗎?”
“……”
姓廖的那人真是開口說話,其他的人,聞弦而之雅,在確定了這人的心思之後,便順著他的意思,把這口黑鍋生生的扣在了幽門的頭上。
而且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更是越說語氣就更堅定,為此,到了最後,簡直到了那種,就好像是他們親眼所見這件事情是幽門的人乾的一樣。
他們這個時候,心裏面已經有了一定的判斷,或許會有大事發生,醉仙樓也就是醉仙樓背後站著的九盟商會,終於要出手了,出手除掉這個,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事事與九盟商會作對的組織。
因此,他們當然不會去做與九盟商會背道而馳的事,今天來到這裏的人,雖然因為不同的原因來到了這裏,但是,因為他們的身份相同,都是醉仙樓的人,那麼,對於醉仙樓的意思自然遵從。
大掌櫃把姓廖的那人叫來,原來所為的就是爲了讓其引導著他們,把這件事情給推倒,幽門的身上,至於說給那人報仇,與大掌櫃而言,或許,從來就沒有想過吧!?
此時此刻他們越是這麼想,就越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而等到他們看到,因為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姓廖的那個人看著他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和善了不少,他們就越發肯定他們心中所想。
同時也在這個時候,他們心中也滋生另外一種想法,覺得那個人,或許就是大掌櫃安排別人殺掉的,那個人的身份太特殊了,只有把這個人推出來,才能夠讓別人同仇敵愾,就把這個人推出來,才能夠找到,可以服眾的藉口。
如此,想到了這件事情之後,他們這些傢伙,原本擔心,因為這個人的死,他們之前所做的事情就會被抖出來的心思,在那麼一瞬間也放了下去,人家根本不是針對他們的,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有如老鼠一樣太多太多,殺不盡滅不絕,與他們計較,到不如,眼不見為淨。
“唉,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是他們做的,關於他們這些人,我們醉仙樓給予了最大的仁慈,其一直於我們作對,憑藉我們醉仙樓的實力,要除掉他們的話,根本就如探囊取物,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沒有做出什麼,太過於危害我們醉仙樓的事情,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但是今時今日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的仁慈換來的,不是他們的理解和收斂,而是得寸進尺!
如此而言,像他們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們就應該換一換對待他們的態度了,犁庭掃穴,寸草不留!
大概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所有人明白,我們醉仙樓,覺不容別人挑~釁。
小打小鬧,我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隻要觸及了我們的底線,必定斬草除根。
在座的各位,都是醉仙樓的中堅力量,如今我們要對這個不知好歹的勢力動手,那麼不知道各位,願不願意貢獻出自己,僅有的力量,為我們醉仙樓,贏一個滿堂纔回來?!這是在下的意思,也是大掌櫃的意思。”
等那些人說完話之後,姓廖的那個傢伙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別人說的只是可能,雖然語氣那麼堅定,但是他們說的話,依然還有可以推敲的地方,可是到了他這裏,一切都變了,別人說的可能,到了他這裏成了肯定,別人說的或許,到了他這裏成了一定。
而且等他,把這件事情定下之後,卻也在那麼一瞬間,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半個字不錯的講了出來,醉仙樓的地位是那麼的超然,他不能被別人冠以睚眥必報的名頭,所以,想要動手的他,當然要把所有的責任歸功到別人的頭上,雖然這樣做僅僅是,掩耳盜鈴,可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掩耳盜鈴的舉止,就足夠讓所有的人,都閉上嘴巴了,這裏所指的所有的人,僅僅是那些,九盟商會,都不能小覷的勢力。
且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其越說越激動,看起來很偶然,可是在做的那些人都不是傻子,他們又怎麼看不出來?等到那個人最後邀請他們,去打前鋒的時候,何嘗不是,早已經準備好的必然呢?
大掌櫃真是好手段,此可謂是一箭三雕,借蕭東的手除掉了那個礙眼的人,然後藉助這個死人,給幽門叩上了一個甩都甩不掉的帽子,利用這次機會把其給滅掉,接著是讓這些這個死人關係最好的傢伙,去打頭陣,這種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有警告他們的意思,更有讓他們去死的意思,當然了,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他的手段稍微懷柔一些,這些被他找來的人,他們的實力都很不錯,如果小心一些的話,能夠活著回來,如此而言,把他們推向戰場的,真正意思,就是告訴他們,萬事不要做得太過分,否則的話,他會死死的盯著他們,等到某一天,便會親手除掉他們。
關於這種情況,在場的這些人,這個時候才明白了,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定下的策略,想要再改變,他們已經無能為力,因此哪怕臉色再難看,他們除了接受,就只能接受了。
大掌櫃並沒有把他的路給堵死,他們乖乖的合作,或許還有重回的一天,如果不合作的話,可能等著他們的,在下一瞬間,就會形神俱滅,反正殺一個人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關於那個人的事,大家衍生出來的只有憤怒,關於他們不合作被殺了的事,大家衍生出來的情緒,只有瞧不起,還有覺得他們死有餘辜。
因此,正因為這種情況,在場的這些人除了姓廖的那個,沒有一個人,不在心裏面唸叨的大掌櫃的“好”,好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引導他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然後讓他們自己,跳進早已經挖好的陷阱裡面,讓他們啞巴吃黃連,讓他們,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這種結果。
“好狠毒!”
這三個字在這個時候,是他們這些人,心目中想到的,最多的三個字,人家大掌櫃做的事情,真的非常的地道,雖然看似把他們逼上了絕路,實際上,卻還給他們留個口子,只要他們願意,聽從他的使喚,願意接受他的安排,就不會趕盡殺絕。
如此而言,或許也只有這三個字,才能概括,這個時候他們對大掌櫃的看法吧,非常的貼切,且不接受任何反駁。
“此等陰險狡詐的東西,他們總是畏威而不懷德,以在下的意思,早就應該殺掉了,只不過不知道大掌櫃有什麼安排,也不好輕舉妄動,不然的話,好心辦了錯事,那就太不應該了。
如今廖道友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對於去對付那些傢伙,在下自當拼盡全力,要讓所有的人看一看,我們醉仙樓對於那些敢觸碰我們底線的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對付那些雜碎,在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廖道友不知道大掌櫃,告訴了道友,什麼時候對那些人出手嗎?如果是現在的話,那麼我們,就不要在這裏耽擱時間了,如果是其他的時候,請廖道友一定要告訴我們,對於摧毀幽門,在下願意肝腦塗地!”
“……”
這些人真是太聰明瞭,已經明白自己沒有退路的他們,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自然是表忠心,聽聽那話說的,多麼讓人熱血沸騰!?聽聽那話說的,讓哪個聽到他們說這些話的人,不會把他們當成,爲了醉仙樓可以拋棄個人得失榮辱的人呢?
此時此刻關於這種情況,從姓廖的那個人臉上的表情,就可以完全看得出來,這個時候他的那張臉,長得像驢臉一樣的臉,上面鋪滿了笑容,那些人,說的那些話,讓他非常的滿意,雖然他知道那些人,是因為被逼到絕路上,才說出了這樣的話,可是與他而言,有這種結果就足夠了。
而對於那些人,等他們看到了,姓廖的那個人臉上的笑容的時候,原本懸著的心,此時此刻,才落進了肚子裡面,他們知道他們是被逼無奈,所以纔不得不說出那樣的話,他們也知道他們這種情況,其實就跟賭徒一樣,既然已經下了那麼多賭注,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看著局勢的發展,不想讓那些堵住打水漂的他們,就只能追加賭注。
就在這兩種情況的影像下,他們才說出了剛纔的那些話,他們開始的時候以為,姓廖的那人或許會有些不滿意,可是現在,等看到那張驢臉上面鋪滿了笑容,此時此刻才反應過來的他們,卻發現,其實自己又上當了。
姓廖的那個傢伙,時機把握的非常好,其在那個時候提出大掌櫃,就是在,以那種情況向他們施壓,讓他們暫時失去了分寸,所以,知道這些傢伙對小命看的格外重要的他,便覺的等他在那種情況下,把大掌櫃擡出來之後,他們一定會說一些,原本根本不會說出來的話。
果然他們按照那個人說安排好的劇本去演了,不僅完成了那個人,給他們佈置下來的任務,而且還超額完成。在他們看來,姓廖的那個傢伙,或許覺得能夠說服他們打頭陣,就心滿意足了,其或許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們,竭盡全力。
如今,他們因為,大掌櫃那一箭三雕的事,心神失守的情況下,爲了保命,卻說出了那本不應該說這句話,什麼肝腦塗地,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給自己脖子上套著的套子,姓廖的那個人那張驢臉上的笑容越是濃郁,他們就越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那麼的愚蠢至極。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如此,心裏如火焚燒的他們,便只能咬著牙,若無其事的露出那種苦澀的笑容,以此來也是他們心中的痛苦,尤其等到姓廖的與他們對視的時候,他們便表演的更加賣力。
呵呵,這算不算自作自受的最高境界?不過,像這樣的自作自受,是沒有人同情他們的,姓廖的不會,大掌櫃不會,被他們以這種自作自受的方式幫助解脫的人不會。
所以,明白這一切的他們,便在心裏準備著,一定要把因為這件事情積壓的怒火,傾瀉在幽門的人身上,自己夠倒黴了,只有遇見更倒黴的人,才能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