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暫時安全
餘安從殺死三級喪屍的教室出來時外面的喪屍已經很少了,走了十幾米,勉強殺了兩隻後,隨著最後一隻喪屍覆滅在王傑手中,這次的清理喪屍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成果是眾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等級提升,倖存者的隊伍也擴大到了將近一百二十人,餘安在她踹開們的教室裏發現的那四女二男也被季如風收編入隊。
再次見到那幾個人,餘安不禁多看了幾眼。
穿著偏大的男士外套的校花妹子漂亮的臉蛋上染了血,能夠隱約看出臉色發白。衣服原本是藍色,現在因為染血差不多變成深黑色了。那個一隻跟著她的男生也是一身濺的都是血,臉色有些蒼白,相比他來說,校花妹子的臉色還算正常了。
這兩個人看來是真的殺了不少喪屍。
另外的三女一男中有一個女生也是渾身浴血,喪屍殺完後她就一直在乾嘔,估計胃酸都快吐完了。
剩下的三個人則很乾淨。
尤其那個一直畏畏縮縮的男生,畏畏縮縮的神色還是沒變,手裏連刀也沒有。
這是自找死路啊,錯過了這次機會哪裏還會有站著不動任人砍的一大群喪屍?
餘安沒有再提醒他們的想法。
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這些人以後是死是活,能活多久,全看他們之後能不能醒悟了。
“現在我們安全了,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吧。”季如風在一百多個倖存者面前露出了他標誌性的暖如春風的笑容。
然後由他帶頭找了兩個還算乾淨的教室,一百多人分開進入兩個教室,坐在凳子上,看著桌上的書籍,不知道各自有些什麼心情。
王傑和武術社的其他人跟餘安進了同一間教室,季如風則是在另一間教室。
十來個人圍坐在教室一角,聽著不時穿來的啜泣聲和嘆息聲,臉色各自有幾分複雜。
“餘安,季如風可能不相信我們。”王傑目光快速從武術社每一個人的臉上閃過,最後定在餘安表情淡然的臉上。
餘安剛剛拿了不知道誰的杯子從班級的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水,正倒在手上一點點的洗手,聽了王傑的話,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說道:“是我我也不會第一時間就相信這種事情啊。”
“你別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跟季如風一起打過很多次球,對他還算有點了解,他這個人雖然敏感又自私,但對唯一的弟弟季天雲卻是真的很好,你得警惕點!”王傑有些焦急。
“你也別太擔心,”餘安把原本就很低的聲音壓到更低:“反正人是我殺的。”說著,目光無意似的從身旁眾人臉上掃過。
王傑有點生氣,悶聲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我的朋友!況且,你做的很對,我很佩服你,當時我也有那個想法,但卻下不了決心,我不如你!”
“對啊安安!你做的是對的,我們都支援你,那個人渣死有無辜,就算季如風知道了又怎樣?他弟弟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陸曼寧搖了搖餘安的胳膊說道。
陸良也說道:“副社長,這件事你做的好!我都差點想砍了那混蛋!”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放輕鬆,”餘安有些感動,“人是我殺的,我不會否認。等我走了,如果季如風發現了這件事,你們就實話實說,別犯傻似的擔責任。”
“副社長,你要走,去哪?外面不安全啊!”一個名叫杜群的男生有些緊張地問道。
餘安看了他一眼,笑道:“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這裏,這時,我們也只是暫時安全,千萬別放鬆警惕,否則會喪命的。至於我?我要去醫務室找陸非啊,不是一開始就跟你們說了嗎?”
“安安!就算你要找陸非也得首先珍惜自己的命吧?醫務室還算安全,陸非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你要相信他啊!而且那麼長的路,不知道有多少危險,你就不能等一等,等你實力夠強了再去找他?”陸曼寧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道。
陸曼寧一直不太喜歡陸非,而現在最好的朋友卻爲了陸非不顧自己的生命,她心裏又氣又急,尤其是她覺得陸非現在還活著的機率實在不大,但又不忍心說出來讓餘安傷心,只好做了一番自欺欺人式的勸說。
“餘安,我們是從籃球館過來的,雖然不知道醫務室的情況怎麼樣,但通往那個方向的路上有很多喪屍,甚至不乏高等級的喪屍。
追著我們到林子裡的三級喪屍雖然只有一隻,但這麼長時間過去,誰知道又有多少三級甚至更高等級的喪屍誕生?你還是得三思而後行!
趁著現在安全了多殺一點喪屍提升實力才能讓你更加安全地去醫務室啊!”
王傑這樣的漢子,居然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麼多話,餘安感動之餘又覺得有些好笑。
手已經洗的差不多了,她倒水在手上搓了搓臉,然後一邊“洗臉”一邊說道:
“我提升實力的時候喪屍也會不斷進化,早點去才更加安全!”
餘安反覆幾次搓洗了臉,然後拽著陸曼寧衣角一塊乾淨的地方使勁擦了擦臉,最終恢復了八分花容月貌,雖然自己看不見,但感覺上就是不一樣了。
去見陸非總不能頂著那樣一副尊容,但是現在也沒有條件化妝了,只能隨便洗一洗恢復乾淨的素顏狀態。
眾人看著她這番淡定的表現,一個個地都更加不淡定了。
“安安!”陸曼寧更是哭笑不得,她看著餘安堅定的表情,知道勸是沒用的了,於是咬了咬唇,說道:“那我陪你一起,兩個人好歹互相有個照應。”
“小寧,我知道你擔心我,為我好,但是我不能讓你也陷入危險,這跟你沒關係的。你跟著王傑還算安全,跟我一起算什麼?”餘安嘆了口氣,看著一臉倔犟表情的陸曼寧,無奈說道。
“你就是嫌棄我拖後腿。”陸曼寧眼眶一紅,聲音裏帶了哭腔。
“要不我跟你一起。”王傑突然說道。
餘安抱了抱陸曼寧,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然後對王傑說道:“武術社的大家需要你,你不能離開。”
餘安沒有讓武術社的這些人陪她一起去醫務室的想法,他們自己當然也沒有。
情義是情義,命是命。
儘管不僅之前這些人才說過要用命還她的恩情,但事到臨頭了,命還是命,貴過所謂情義。
陸曼寧提出要和她一起是因為多年友情,王傑是因為講道義的性格和一些餘安不能接受的情愫。
這條路,她只能也只願一個人走。
她沒資格讓任何人捨命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