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宣掛掉電話，對此表示妥協，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儘量幫胡非為不用受太多的折磨，出了這間病房，等著他的就是監獄，要面臨眾多次的審問。

    黃宣看了看時間，開門對胡非為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留下胡非為一個人在病房裏。

    胡非為感覺一陣尿急，便起床去上廁所，剛出門走廊的座位上就站起兩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就圍了上來。

    “幹嘛？”便衣看著胡非為，表情讓人很不舒服。

    這一刻胡非為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自己又特麼沒殺人偏偏卻成了殺人犯。

    胡非為略有些慘白的臉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去……去廁所。”

    兩個便衣對視了一眼給胡非為讓開了路。

    “謝謝。”

    有一個便衣跟在胡非為後面，電影裡的一幕沒想到在自己身上出現了。

    來到廁所裡胡非為放完水，突然想些想抽根菸，摸了摸兜發現沒帶，便看向門口那個便衣問道：“大哥，帶煙了嗎？”

    那便衣扭過頭，很不情願的掏出自己的煙給了胡非為一根。

    “謝了，用下火。”

    那便衣又掏出打火機給了胡非為。

    胡非為點著煙抽了一口，感覺孤單寂寞的的靈魂有了寄託感。

    “你相信著世界上有鬼嗎？”胡非為的視線模糊起來。

    門口的便衣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在和自己說話，遲疑了下說：“信和有，是有區別的，這是兩種概念。”

    胡非為眼神躊躇了下，道：“怎麼個區別？”

    那便衣自嘲一笑道：“就如同我相信有愛情在，可是自己沒有。就像鬼神一樣，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但是真的有沒有隻有見過知道，沒有見過，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胡非為踩滅菸頭“嗯”了一聲，離開廁所回了病房。

    ……

    次日傍晚，胡非為被確認可以出院後，便坐上了警車來到了市公安局，接受一系列的審問。

    可能是因為黃宣的關係，並沒有受到恐嚇，但令胡非為不知該怎麼去解釋，“有鬼”這兩個字始終說不出口，直到一個留著絡腮鬍男子進來。

    “啪！”

    絡腮鬍男子把資料夾扔在桌子上，盯著胡非為的眼睛。

    “陰陽眼？”那絡腮鬍男子平和一笑。

    胡非為眉頭一皺打量了眼前的這個絡腮鬍的男子。

    長的像吳秀波。

    他見胡非為發愣，釋然笑了笑攤手道：“你可以隨便說，外面聽不到我們說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川，今年三十九歲，靈異總局特派員，局裏接到上報檔案，我才被派過來的，我另一個人身份是刑偵探員，簡單來說我就是把不能公佈的靈異案件變成普通案件公佈出來。”

    胡非為回過神道：“是一個小鬼……”

    吳川抬手打斷道：“我知道，那份檔案裡已經說了，這次來我們不談這個，聊聊別的。”

    吳川接了兩杯，拿起一杯放在了胡非為面前。

    “你是哪的人？”吳川問道。

    胡非為皺了下眉頭，自己的資訊不就在他拿的那資料夾裡嗎，他不可能不看啊。胡非為躊躇了下道：“上海胡家崗。”

    吳川聞言點了點頭，有問道：“你家裏人的情況呢？爸媽爺爺奶奶這些人的情況？”

    胡非為看了眼吳川，他正背對著自己看著牆上的中國地圖，輕嘆了口氣道：“爸媽離婚了，我爸去國外了，我媽在原公司上班，爺爺奶奶去世了。”

    吳川點了點頭：“這麼說你的監護人就是你媽媽一個人咯。”

    “嗯。”

    吳川轉過身子坐下，道：“總之這件事呢，不簡單，你得配合我……演場戲。”吳川說著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胡非為被押進牢房裏後，坐在那發呆，腦子裏一直在思索吳川的話。

    第二天下午胡非為被例行像是“假釋”一樣被釋放了，出了監獄後的胡非為來到了劉先生那裏，劉先生似乎早就知道胡非為要來一樣，剛來到門口就被一個劉先生的徒弟引進那間辦公室裏。

    “劉老您好。”胡非為進門後畢恭畢敬的對劉老問好。

    那劉老依舊慈眉善目一笑，道：“不用客氣，坐吧。”

    胡非為坐下道：“劉老今天生意不好嗎？怎麼今天外面這麼冷清呢。”

    “是這樣的，我現在一天只算兩卦，算多了不好。”

    胡非為似懂非懂，不知道有什麼不好，倒是聽說過洩露天機會活不長，隨既好奇追問上去道：“怎麼不好？”

    劉老拿了一根簽在手裏，道：“我算過這段時間會因為算命有血光之災，讓我少算些，這樣能避開風險。”

    胡非為不解道：“那直接不算不就行了，劉老……應該也不差那點錢吧？”

    劉老笑了笑沒有說話，拿起桌子上的筆在一張紙上不知在寫些什麼。

    劉老開口道：“你今天來的目的我知道，送你幾個成語，好好斟酌。”

    胡非為忙起身上前接過劉老手裏的紙船。

    劉老道：“上了車在拆開，不送。”

    胡非為點了點頭，對劉老告別後離開了這。

    胡非為走後，劉老的老闆椅背後，一個慘白的小鬼，貼在上面，雙眸漆黑如墨。

    坐上了回學校的計程車，胡非為拆開了那個小紙船，上面寫著幾個成語。

    瞞天過海。

    偷樑換柱。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胡非為看過後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連串的成語在指什麼？

    ……

    胡非為來到學校，有些人便對胡非為投來異樣的目光。

    嗡～

    胡非為的手機震動起來，是輔導員打來的。

    “喂，輔導員，我來學校了。”

    電話裡輔導員遲疑了下，語氣有些悲情道：“小非啊，你……你回宿舍收拾一下，回家吧。”

    胡非為皺眉道：“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前兩天你在醫院和公安局，我沒告訴你，學校根據……這件事已經把你……開除了。”

    胡非為愣了一下，忙解釋道：“輔導員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殺人我能從公安局出來嗎？你們不能開除我！”胡非為說著說著開始變成了吼。

    “胡非為你冷靜一點！站在已經不是你殺沒殺人的問題了！是你的影響問題你知道嗎！我……”

    嘟嘟嘟……

    胡非為直接掛掉了電話，淚水再眼眶裏打轉。

    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十分鐘，胡非為笑了一下，像沒事的人一樣，向宿舍走去。

    人嘛，總有一些事是說不清的，人要懂的認命。

    胡非為走在宿舍的走廊裏，一些熟悉的面孔見了胡非為則是有點忌憚的樣子，偶爾會有一兩個向胡非為打聲招呼，胡非為也都硬擠出一絲苦笑迴應。

    站在宿舍門前，遲疑了一會。

    “呼！”

    胡非為長出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老胡！”

    胖子幾個人都在宿舍裡面，看到胡非為推開門，一個個都露出笑容。

    “我們就知道你沒事，晚上咱們出去喝一頓，給你接風！”胖子來到胡非為一旁，笑著拍了拍胡非為得肩膀。

    胡非為搖了搖頭，苦澀一笑：“今天就先別吃了，過兩天我請你們，今天……今天我得收拾收拾走人了。”

    “走人？去哪啊？！”

    胖子他們都圍了上來。

    胡非為攤了攤手故作堅強的模樣，道：“被學校開除了唄，我得……”

    “開除？！”寸頭他們打斷道：“特麼的，人又不是你殺的，憑什麼開除你！我們去找校長那老東西！”

    胡非為忙攔下他們道：“行了！別白費力氣了，不就是開除嘛。要不是因為你們幾個我早就不想上了，畢了業去工地搬磚的專業有啥好的，你們說是不是。”胡非為苦笑著看了眼他們幾個。

    胡非為長出了口氣，道：“麻煩你們一個事，幫我被子給我裝一下，裝衣服的袋子在櫃子上面呢，我出去一趟一會回來。”

    胡非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開啟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禮盒後離開了宿舍。

    “喂，思雨，你在宿舍嗎？”

    電話那頭的李思雨遲疑了下，輕“嗯”了一聲。

    “那你能下來一趟嗎，我在你宿舍樓下。”胡非為昂頭看了眼看了眼宿舍樓。

    過了良久電話裡才傳來一聲“好”字。

    胡非為猛喘了幾口氣，好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沒一會李思雨從宿舍樓裡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看著胡非為沒有說話。

    “這個給你，再過兩天不是你生日了嘛，這個禮物是我準備好幾天了，今天提前送給你吧。”

    李思雨愣了一下，看了眼苦笑的胡非為，緩緩接過了禮物，說了聲謝謝後轉身跑進了宿舍，哭了起來。

    胡非為聽到哭聲也沒忍住，鼻子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回了宿舍後在宿舍待了一會，眼瞅著快天黑時，一夥人才幫胡非為拎著行禮出了校門。

    胡非為手裏拿這個裝魚竿用的包，裡面是白無常的哭喪棒。

    攔了輛計程車後，把行禮裝了上去。

    “行了，我走了，你們回去吧。”胡非為坐上了車對他們擺了擺手。

    胖子他們幾個眼睛都紅紅的，依然笑著對胡非為揮了揮手，直到計程車開遠後，才嘆了口氣，扭頭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