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解釋纔不會傷害了這個好心姑娘的一片善意，莫傾淺一晚上都在想這個問題，只要一閉上眼睛，杜若轉身而去時的失落眼神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杜陵，你說是不是真的是我們做錯了？”

    司馬杜陵回來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大概是這幾日趕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莫傾淺喃喃自語，沒有人可以解答她的疑惑。

    可若是時間可以倒退，莫傾淺覺得她還是會選擇那樣做。

    “唉……”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莫傾淺終於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出現了杜若。

    那個笑容甜美的姑娘一見到她就對她說，“你長得可真好看啊。”

    那個熱情善良的姑娘說，“只要你們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們進城。”

    那個姑娘對她們沒有隱瞞，但她們卻戴著有色眼鏡，心裏帶著懷疑看待她的種種行為。

    莫傾淺醒來的時候，滿頭是汗。

    “小淺，又做噩夢了？”

    在懷司馬沁的時候，莫傾淺總是夢到在現代時的生活，夢到她被組織殺死的那一刻，常常半夜驚醒。

    但自從司馬沁出生，莫傾淺在現代的遺憾結束了以後，莫傾淺就再也沒有在半夜驚醒了。

    “杜陵，我覺得我們應該跟杜若道歉……”

    司馬杜陵沉默了片刻，要讓他放下面子跟杜若道歉，這並不容易。但是看著莫傾淺這副愧疚的樣子，就算是爲了讓莫傾淺能夠睡上一個安穩覺，司馬杜陵也決定試一試。

    “那好吧，就聽小淺的吧。”

    莫傾淺和司馬杜陵下樓的時候，杜若和歐陽靖已經坐著了。

    與昨日的熱情不同，今日杜若看到莫傾淺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昨天那樣的熱情和試圖親近。

    “小淺，杜陵，你們來啦？我給你們點好了早飯，要不要嚐嚐？”

    歐陽靖跟莫傾淺和司馬杜陵打招呼，但兩人卻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走向了杜若那一桌。

    “我們可以坐下嗎？”莫傾淺的臉上滿是愧疚，杜若沒有看她，不帶任何情緒地說了一句，“請便吧。”

    “杜若，昨天是我們做的不對，不應該懷疑你，我們跟你道歉……”

    歐陽靖聽著她們那桌的動靜，猜到一定是昨天晚上莫傾淺和司馬杜陵又幹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行為，而這件事，涉及到了杜若，恐怕也被杜若抓了個正著，要不然按照司馬杜陵的脾氣，怎麼可能跟著莫傾淺去跟杜若道歉。

    “沒事，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莫傾淺卻不這樣認為，古往今來，凡是女子，都有這麼一個毛病——口是心非。她越是說不在意，其實心裏卻非常在意。

    “杜若啊，我們是真的感到抱歉，你就原諒我們吧，好不好啊？”

    莫傾淺用上了撒嬌這招，這招對司馬杜陵來說是很好用的，但對杜若來說是什麼個效果，還需要看杜若接下來的反應。

    杜若“噗呲”一聲笑了，不再繃著個臉，又回到了昨天的樣子。

    “好吧，我原諒你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的條件就是，你得跟我成為好朋友。”

    這下換莫傾淺笑了，早知道杜若的要求那麼簡單，她何必在這麼多人面前撒嬌？

    “好，我答應你。”

    “小淺真好。”

    杜若把莫傾淺拉到自己旁邊坐著，明擺着就是跟司馬杜陵搶人，這是杜若對司馬杜陵的報復。

    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歐陽靖也從旁邊的那桌挪了過來，幾個人一起吃了早飯。

    陽光照進了客棧，暖洋洋的，這和杜若帶給莫傾淺的感覺是一樣的。

    “杜若，你的中原名字為什麼叫這個啊？”

    “我阿孃喜歡研究中原的藥材，有一日看到醫書上的一味藥叫做杜若，便給我起了這麼個中原名字。”

    很久以後，莫傾淺才知道，有一種花也叫做杜若。而杜若的花語是信任和幸福，但花期不長，人們都說，愛著這種話的女子，心裏一定有難以言說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