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打芭蕉,河畔行莫停(4)清晨尖叫
果然第二天天剛亮,也能瞅著六點不到光景,金豆豆就揉著眼睛起來了,懷裏一動,阿麗就醒了“豆豆,怎麼啦?”,“媽媽,要尿尿。”迷糊中的金豆豆不要太可愛,說話都奶聲奶氣的,阿麗自然是心軟的一塌糊塗,推開睡得山不動地不動的黑根,起來娘倆穿了衣服就去放水了。
洗頭間順道娘倆洗洗刷刷,豆豆一沾水就徹底清醒了,媽媽長媽媽短好不熱鬧。
那邊老大娘剛從地裏拔了菜回來,這地方的人一天三次習慣吃乾飯,兒子媳婦又是難得回來,所以老大娘早早還是打算炒幾個新鮮菜。
老人家覺少,原先跟豆豆一起睡總要等到孫子醒了再一起起來,這會一個人睡,天擦擦亮就起來了,個人收拾好進院子拿點菜,再順手除點草,除了菜園子兩邊正好碰上,金豆豆一下子鬆開了他媽的收,蹦躂蹦躂跑過去“奶,奶……”的叫喚著好不歡樂,那邊老大娘一個晚上沒見孫子,這會感覺怎麼看也看不夠,一疊聲“誒,誒……”的應著。
媳婦很自然的拿過老大娘手中的菜開始準備一天的早飯。
這邊炊煙剛起,那邊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劃破寧靜的早晨,聽著有點遠,可架不住這聲音又尖又利,還睡在的黑根都一個激靈被驚醒,更不要說灶頭間的奶媳孫三了。
阿麗手一抖差點切到手,不過她也顧不得自己,聽著聲音心裏怪發毛的,忙過去看奶奶跟兒子,老大娘到還好,年紀大了,經歷的事情也多了,不過是被唬了一跳,金豆豆有有點懵了,慢兩拍的條件反射的嚎了兩嗓子,老大娘跟阿麗忙摟懷裏,給他拍拍胸拍拍背“哪個夭壽的一早上嚇人哦,乖乖莫慌莫慌啊,奶在呢,什麼都不怕啊。”,懷裏金豆豆嚎完也曉得不好意思,好在那尖叫也沒有再響起了,也就抽抽搭搭的收了聲。
這個時候黑根也來到了灶頭間,看這情景“媽,怎麼啦,嚇著啦。”說著伸手摸摸金豆豆的頭,老大娘一把抹開“誰唬一跳這會就發燒的,阿麗你燒飯吧,自己也當心點,我聽著也有點發毛,黑根你出去看看,哪個這麼缺德,嚇死人嘍。”
那邊黑根應了自出去看了,也幸得他一大男人心也大,這會天也大亮了,出來一看,看來被嚇著的好多人,昨天家裏侃的四人來了三,金花赤白著臉“一大早有病的哪個,嚎什麼嚎,想嚇死哪個。”說完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
村裏的人都有著些親戚關係,這個村也不大,也就六十多戶人家,五百號人都不到。這村裏金是大姓,遷過來那會看看看著四周山是碧翠的,兩旁各一條河,透過陽光看上去金閃閃的,又不知道幾多長,祖輩們想著就取了“金龍村”,特地請了人造了牌坊,寫了字,也算是落戶下來了。
後來年間跟邊裡婚嫁來往,陸陸續續也添了其他姓氏,分別是李姓、謝姓。在之後金龍村更安定些,跟邊上村村鎮鎮的也真正融在一起了。
轉眼間又碰上年份不好,這裏邊靠山吃山,還有兩條河塞塞牙縫,日子也就將就著過去了,外邊有些地方可不怎麼好過,聽說鄰省哪個縣雨的雨、旱的旱、蟲的蟲,訊息傳過來簡直跟話本一樣熱鬧,說是好多人家過不下去了,出來逃荒,果然就又來了許多人上面分配下來分散在這十里八鄉的落戶了。金龍村小,也塞不下多少人,也有人嫌太山裏麵了些,最後也就三戶王姓留下來,村裏人說不上熱絡也不排擠,不過跟其他鄰里親戚的相處總有些不同。
這會出來,零零星星的十幾二十號人先是左左右右招呼打過,然後聽著剛剛的聲音似乎是往河邊傳過來的,正要過去呢,眼尖的看見前面連跑帶爬的過來一個人,剛剛大約是從下坎土堆那邊翻過來的,一時竟沒有人看見,這會翻過來了才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