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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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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攔路(上)

    除開早有耳聞的崑崙弟子,所有門派均是一愣。

    白羽張……負傷了?

    聯想到不久前坊市間,傳言崑崙弟子突然變得比以往試劍會還多了許多,還有劍湖城外牆牆頭莫名崩碎的一段,不少人心中揣測,這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

    然而白羽張見此只是微微一笑,道:“昨夜已經初愈,無恙。”

    說完,便徑直走向擂臺中央,同時背身道:“再說,勝之不武?”

    他突然轉頭,站定,笑意未去:“那也要贏了才行吧?”

    鹿向暉一愣,纔剛壓下的火氣又是一升!

    這傢伙,是說他連一個病號都打不過?鹿君澤看不起他也就罷了,那好歹是整個大唐認可的第一真道天才,勝了是榮耀,輸了也沒什麼。這白羽張不過是在天都教撿了個便宜,還真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側身抬劍,指著白羽張抖了抖,冷笑道:“還真是哪裏來個人都看扁我啊……”

    那就讓你們後悔!

    ……

    另一邊,陳嶽心中詫異,感到不能理解。

    白羽張今天吃錯藥了?他們關係很好嗎,怎麼去給鹿君澤解圍?不過他雖然驚訝,可又不關心這點,很快便甩脫了這念頭。

    比起這個,現在都已經第二場了……

    氣氛已經完全被之前的對決炒熱了。

    他舉目四望,便發現周圍的六派十二莊的人均是一陣騷動,目露熾烈戰意,將或挑釁或平和的目光投向其他各派的年輕人們,於是又有兩對入了場,此刻,那些小門小派的弟子已經完全成了陪襯,整個試劍會在三十年後,再度於一名鹿家人的引導下,纔不到半天的時間就進了白熱化的階段。陳嶽本以為今天大半天都會無聊,沒想到這麼快便有架可打。

    他轉首以詢問的眼光看了看身邊留下的劍湖城鎮守,呂良材沉吟片刻,也是默默點頭。

    陳嶽大喜,當即飛身下臺,如同一顆炮彈一般砸向其中一擂臺,直看得呂良材搖頭,心道果然還是年輕人啊……

    墨鋒回頭拱手,向着黑袍人問詢道:“師叔,恕我直言,雖然適才我也有一分相信或許蒙紹毅能做出什麼來,可結果還是證明,他其實依舊遠不如鹿無心。可師叔之前說過他有勝算,卻是為何?”

    黑袍人止手不語,半晌,便答道:“我以為鹿無心不敢力戰。”

    少年一愣,當即接續問道:“何謂不敢力戰?”

    “他的情況很不穩定,具體的例子在‘那一邊’也有很多,不,比這裏要多得多。這樣的人,一旦用上全力,真元就會如覆水難收,如此眾多的忘神境嚴陣以待,便是明證。”

    “鹿家小子的本事不錯,但是天賦太高,憑他現在的水準根本無法完全駕馭,極其容易暴走。”

    “而他之前,還是爲了取勝冒險了。焱花二段切雖然並不是什麼不傳之秘,但難度只要是央滅道都清楚,那一式是劍祖的成名絕技,便是現在也是屬於難度頗高的技巧,它的消耗不高,但對真元掌控要求卻是極高。方纔鹿無心卻是取了巧,讓它出招一半自行失控,然而他的火卻不會同一般人一樣當場消散,反而拼命地汲取周圍天地能量——其中便包括了蒙紹毅的真元。以火對火,他是憑藉【午陽乾綱】對【天火道煉】的天然壓制取勝。”

    墨鋒詫異道:“【午陽乾綱】壓制【天火道煉】?這不是本該如此嗎?”

    然而黑袍終於不耐煩了,他憤憤道:“我的意思是——我剛纔看走眼了,沒想到鹿君澤居然是個賭·徒心理的!他原來肯定沒有【天火道煉】來實驗,卻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手段,結果意外匯出了最好的結果!”

    墨鋒:“……”

    “墨鋒!”他突然聽見下方一個洪亮遒勁的聲音響起,微微皺了皺眉頭,便知道是陳嶽的聲音。

    他們相識是上一屆的事情了,說起來,那時候兩人之間的比試似乎也和現在差不多時間。他沒有拒絕,當即翻身下場——在黑袍變得有些不悅的眼神前他終究還是選擇了逃跑。

    浸夜砂的人脾氣向來不好,一有不順就發脾氣,遷怒於人簡直是家常便飯,何況是自己當場讓他丟的顏面?

    沒想到書上描述的就算是對頂尖天賦也有調和效果的陰元體,面對【午陽乾綱】居然這麼脆弱!

    鹿君澤疾步走在大街上,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適才不過是一擊焱花二段切而已。而且因為自己控制力不足,取了巧,結果現在躁動的真元居然已經隱隱有暴走的跡象!《晦明》功法也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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