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風平浪靜的兩天(上)
街頭巷尾,青石板街。這段時間,有關梅城梅家曄堂的事,竟是傳的沸沸揚揚。
“喂!聽說了嗎?那個梅曄堂小少爺居然從瑤華黑森活著回來了!”有一身屠夫打扮的好事者在一旁一邊剁肉,一邊言道。
“是啊是啊!據說流放之刑,至少要走到那妖花森林中層才行,縱使是結丹境,要想在其中活過一個月也是不易。沒想到那不過心煉境的小孩,也能撐過來!”他身旁一個包子鋪的老鋪主纔剛賣出一屜小籠,此時也加入閒聊團隊回道。
而一旁茶室剛給客人倒完茶的店小二,收了毛巾,正陪著幾個客人嘮嗑,也是提起這事。他則是愁眉苦臉,說:“可惜了,這樣一來,梅城又多了一紈絝禍害!就不曉得他經過這次懲戒,究竟是會先收斂幾分,還是變本加厲。以後的日子,可難過咯!”
這時,茶室的店主卻是經過,往他頭上來了個腦瓜崩兒,就瞪眼道:“你知道個屁!還在這裏誤導別人?梅家小少爺可是正經人。你們沒聽說嗎?那一年裏禍害這幾條街的可不是他,而是某個外地人,只是長得和小少爺很像,本身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打著他的旗號騙吃騙喝罷了!”
“只是天道好輪迴,據說這次進瑤華黑森,小少爺被送進去了,他也沒能逃過一劫,竟是被當做想要溜號的小少爺被抓進去,結果出來的只有一具屍體。”
“哎!我就說梅曄堂小少爺這麼禮貌實誠的人怎麼突然性情大變,原來竟是因為這個!”一名武人服飾的客人恍然道。
小二不服,嘟囔道:“可是他都冒充一年了,怎麼就沒人看出來?”
店主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又是用力拍了小二腦袋,直將他帶的打了個趔趄,道:“那小少爺人挺好,天賦卻不怎麼樣,不鬧出事故,哪有什麼人關注他?何況我們就在梅城大門口,來來往往也看過幾回吧?那孩子總是出城,城裏的事也不關心,會鬧到這地步,該說也是有他們自己的原因吧!”
說完,他又是一瞪眼,道:“那邊客人又要叫菜了,還不快去!儘管些沒頭沒尾的事!”完了還踹了小二一腿子,直讓小二連呼求饒,惹得周圍一片鬨笑。
生活還在繼續,這些大人物家的事情,對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講實在太遙遠了,也就當做談天的資本嘮嘮嗑,卻是不會影響自己的日常分毫。
……
最後這戲劇性的一幕,著實讓人意想不到。本來想了很多應對之法的梅喆,卻是一個也沒用上。
而這時,梅家的那些主事人裡即使心頭有鬼的,那一刻也只能順坡下驢,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指認是這個衣裝打扮長相身量都和梅曄堂相似的傢伙可能就是打著梅曄堂的旗號在街頭巷弄招搖撞騙的人,自黑自己眼神混沌不明是非,冤枉了自家孩子。
至於如何斟酌字句,整理語言,對他們而言就是一門日常必修的話術課了。雖說這之上還有一些漏洞——比如,那枚【避邪】寶器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個人身上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而大抵,就是梅曄堂的寶器被騙走,盜走,或者當日收受寶器的本來就是冒牌貨,而梅曄堂則是一直在瑤華黑森修行——不然他在流放之期和梅喆這個外人一塊兒行動,就是壞了規矩。
梅曄堂本欲澄清自己的寶器已毀,卻在最後關頭被梅喆以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