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靈力的消耗問題，精神系的能力都是需要耗費很多靈力的能力，能不能支撐到最後是一個問題，再者，入侵思想需要時間，如果遇見了能力比較高階的妖族，有那個時間的話，還不如自己自我了斷，因為肯定會在初期就被對方攻擊。

    到時候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簡直是壓倒性的壓制。

    弊端很多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是，喬恩的妹妹至少從來不會受到欺騙，任何一點點細微的思想變動都會極大程度上引起喬恩妹妹的關注。

    想要欺騙她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安娜用的本質上也算是精神系法術，她的眼睛就是最好的武器。

    但是安娜曾經切切實實遇到過，絲毫沒有受到她的眼睛影響的妖族，一個是茉莉，她來時總是帶著滿身清香，安娜從來沒有見過茉莉使用能力的樣子，因為安娜的能力方便快捷，她又希望自己可以得到鍛鍊，越來越強大，所以，使用能力的地方基本上全部是安娜一隻妖包了，茉莉樂呵呵看著安娜，也不爭不搶，隨便她的性子。

    那時候是安娜做夢都想要回去的時間，安娜曾經無數次在深夜獨自思考，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遇見茉莉，沒有被茉莉改變一生的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一切答案都是無疾而終。

    故事的開始總是最美好的瞬間。

    可結局卻也總是隱匿身跡。

    就像是茉莉每次給安娜講故事的時候，結尾都會說一句話。

    “你猜得到開端，不一定能夠猜得到結尾，若是可以猜得到結尾，想必那一定並不盡如人意。”

    ——

    “安娜，去看看雨吧。”

    喬恩曾經和安娜一起坐在咖啡廳或者是花店的架子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那時候安娜纔會真正放鬆下來，趴在桌子上或者是靠墊上，一點點沉入回憶。

    喬恩此刻和安娜站在屋頂。

    安娜不想要再回到低矮的視角，不管怎麼來說，一旦走到了高處就很難接受自己再次迴歸原本的生活。

    “喬恩，爲了我，你放棄了很多很多東西，你沒有回到你的族裏去繼承族群，你後悔嗎？”

    安娜伸出手，雨點細細地打在安娜的手臂上，順著白皙的手腕往下流淌。

    一點點晶瑩剔透的水珠，說不出來的寂靜。

    喬恩笑了笑，笑聲有些低沉，喬恩本來就是中低音，安娜對於聲音十分敏銳，幾乎是在喬恩開口的第一個瞬間就真正地記住了喬恩的存在。

    “如果我說我一點也不後悔，甚至於還有一點點竊喜，你相信嗎？”

    安娜搖搖頭。

    安娜沒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第一次見到蘇菲杏的時候，蘇姐姐洞察秋毫的能力讓安娜第一次見識到了心理戰術的重要性。

    她想要看透茉莉的內心，想要知道她在茉莉的心裏到底處在什麼樣的位置。

    有沒有一個人存活在你的生命裡，他非常重要，卻也可以替代。

    茉莉於安娜而言，是安娜永遠永遠都無法放下的執念。

    想要變成和茉莉一模一樣的存在，想要和茉莉一樣有著無比柔和的心境。

    茉莉即使是到了死亡的最後一刻，還是守住了自己的完整魂魄。

    也得以在安娜一隻妖的生命裡得以繼續存活。

    安娜閉起眼睛，周圍淅淅瀝瀝小雨聲音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清脆。

    如果她現在還有茉莉在身邊，這個組合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茉莉的能力就是讓所有人放下戒備義無反顧地相信她說的一切。

    安娜就是如此。

    一直一直相信著茉莉說的所有話。

    吶，蘇姐姐，你相信我嗎？相信我從來對你沒有任何敵意嗎？

    ——

    “你在看什麼？”

    許言盯著小狐狸。

    少年忽然抬眸，湛藍色的眼眸和純黑色的眼眸一邊一隻，沒有任何違和感。

    自從變成了妖族以後，少年的膚色就越來越白皙，簡直在向着許言的膚色靠攏，雖然許言並不想要看到這樣的結果。

    黑髮，白皙的膚色。

    少年的模樣無比魅惑人心，就連許言都覺得，自己有時候一不小心就陷了進去。

    少年看了看許言，確定他現在為止還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生氣情緒。

    “沒看什麼。”

    “你還是想要出去，是嗎？”少年心一跳，警惕地看著許言，彷彿下一刻許言就會撲過來把自己給咬了。

    許言伸手示意少年過來，少年慢慢挪到許言身邊，軟軟抱住了許言的肩膀。

    “我總覺得你好像沒有感情一樣，一開始我強迫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沒有太大的牴觸感，現在對著我做出這樣子親暱的舉動，也沒有特別大的牴觸感。”許言捏住少年的下巴，少年比他矮一個頭左右，許言變成妖族以後奇蹟般地又長高了一些。

    少年微微用力想要掙脫，又被許言按住肩膀，所幸放棄了。

    “我不想要過多的束縛，也不奢望過多的自由。”

    “你好像沒有感情一般，你自己知道嗎？”

    許言慢慢湊近少年，把少年往自己的懷裏拉扯。

    “從小就在那樣冷漠的環境里長大，為什麼反而把你弄成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存在？”

    許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