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一死就是魂飛魄散的原因，一旦軀殼死了，即使靈魂還活著也沒辦法回去，妖化的人類體質萬里挑一，找不到這樣合適的體質的人的軀殼，靈魂就會死。”

    “所以……杏兒還是會死的？”

    “……”

    “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她經過了那麼多次的人間輪迴，現在或許……”

    “我知道了。”

    喬梓澤切斷了透過契約的對話。

    “檔案袋這麼重要？我覺得即使被人知道了他們也不會當真，沒有人會相信這種妖怪真的存在。”

    許言趁著空檔跟蘇菲杏打趣。

    蘇菲杏現在沒辦法聚焦，模模糊糊看著許言的輪廓。

    即使這樣少年的五官還是很好看。

    “今晚謝謝你了。”

    “你何必同我道謝。”

    許言伸手將蘇菲杏有些凌亂的劉海撫平，少女沒有焦距的眼眸看著有些脆弱，這種脆弱很是能激發他的保護欲。

    “既然都來了這裏，要不要順便去我那休息會？”

    “杏兒……”

    喬梓澤冷眼看著許言的動作。

    “我們最好還是早點回去看看祁薇娜的情況，她似乎有點不對勁。”

    許言抬眸與喬梓澤對視，沒有隱藏因為被喬梓澤插話而不爽的情緒，精緻的眉眼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杏兒現在還沒完全恢復視力，你想她保持著這個樣子回去嗎？”

    蘇菲杏用力眨眨眼睛，剛纔在那個地方感受到的氣息，很不正常。

    她面對的應該還不是那個少年的真身，應該還是安娜的能力做出來的雕塑。

    蘇菲杏回憶起在她跟著許言跳下樓的時候看到的一閃而過的身影。

    藍白色的裙子，灰藍色的頭髮。

    不會錯的，雖然真的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但是她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那個曾經在自己的記憶裡無比鮮活的少女，那個如同璀璨星空一般的少女。

    也是那個差點逼瘋安娜的存在。

    蘇菲杏一直一直記得。

    那是茉莉。

    ——

    “安娜，我現在發現，你的幾個朋友似乎都很強大，這種情況下，似乎不太好辦吧。”少年微微透著黑色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擊紅酒杯的杯壁，發出一陣連續而清脆的聲音，好像是一首小提琴曲子一般，在空蕩蕩又無比陰暗的房間裡迴盪了一次又一次。

    “您見過他們了，應該自有判斷。”安娜寶藍色的眼眸在這樣難得的血紅色的美好夜色裡不動聲色地閃了閃。

    “如果是你，有把握勸說他們同意和我們合作嗎？”少年漫不經心的模樣極具魅惑力，喰妖身上透出的慵懶氣息雖然比不上言靈師，但是也一直很致命。

    “既然他們能有自己選擇的機會，又怎會聽我多言，該說的您應該說過了。”

    安娜寶藍色的眼眸似乎絲毫不受血色霧氣的影響，淡藍色的布裙被霧氣染成淡淡的紅色。

    “安娜，你這算什麼態度？”

    少年微微垂眸，血紅色的眼眸無比明亮。

    茉莉悄無聲息地舉起匕首，灰藍色的眼眸沒有一絲生氣。

    安娜金色的髮絲在血霧裏顯出栗色，寶藍色的眼眸在一瞬間變成了和少年一樣深重的血紅色。

    少女不復以往親切溫婉的外表，尖銳的獠牙於啟唇時若隱若現，豔紅色的嘴唇在安娜抬眸時顯現妖嬈的血色。

    “當然是……想要易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