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米家
我所做的正如他說過的和沒有表露的心跡,我深愛著她。
在不知不覺中,他們的感情已經化作絲線將對方纏繞。變成一張張網,將他們緊緊包裹住,他們再也離不開彼此,再也無法分開。
米雪不知道的是,從他們見面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像骨血一樣融入了我的身體,成爲了我的心,我的肝,我流動的血液,我的全部。
而她米雪也已經將我當做了全部,當做了整個世界。
他們離不開彼此,更不願意分開,也不會離開彼此。
車子慢慢駛入郊區,窗外的景色也由高大的大廈變成了低矮的平房。人的蹤跡也越來越少公路也開始顛簸了起來。
不再是市內整整齊齊的楊柳樹而是高低不齊,七扭八歪的雜樹。上面甚至落滿了一層的灰塵,而且看起來枯瘦不堪並沒有得到定期的營養補充。
A市是遠近聞名的高度發達城市,可它的郊區卻鮮有人知是十分的落後。在市中心生活的人,生活質量相當於國際一線都市,可在郊區生活的人,卻連在農村種地的人都不如。這些市長都知道,可他仍然是選擇先發展市中心,而對郊區不聞不問。
儘管這樣的發展方式是人盡皆知有問題的,可是那些有權的人仍然選擇只顧及自己的利益,而不去選擇那些對郊區有利的方案。
又走了很長的時間,一些低來的樓房開始映入眼簾,結束了荒無人煙的道路。最終他們還是到達了目的地。那棟被植物環繞,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療養院。
那度療養院的風格還是上世紀的風格,看起來有些復古。外面的牆體上已經佈滿了稀碎的裂紋,看起來不像那麼牢固。隨著鐵門的環環開啟,裡面又是另一番天地。
暖暖的陽光灑在青翠的草地上,穿著潔白護士服的護工推著垂垂老矣的老人散步在碎石道上,整體的裝修看起來具有年代感,但是又不會給人陳舊的感覺。完全不像從外面看那麼破舊。
車子無法開進療養院,所以只能停在了外面。我拉著米雪的手,慢慢走進去。整個環境給人一種歲月靜好,卻又帶著些英雄遲暮的悲傷。
"等等,你們是誰?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明。"在他們即將邁入大門的時候門衛攔下了他們。門衛看起來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看起來面善,但是又帶著幾分威嚴。
我似乎是早有準備將一張手寫的紙條遞了過去。上面正是顧安寫給這個院長的話。畢竟他們將要見到的那個人身份特殊,一般是探視不了。
"原來是顧小姐推薦的人。請進吧,把院長辦公室在三樓,你們去找院長吧。"那個大叔十分明白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給他們開了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連樓梯都是復古的木質樓梯踩上去還會嘎吱嘎吱的響。別看它不牢固,但是其實是非常牢固的。
這裏的裝修還整體保持著民國的風格,甚至在他們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那一刻都沒有覺得這裏的風格,有什麼和近代化相掛鉤的地方。
"是白先生嗎?顧小姐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你們先做吧,讓我瞭解一下基本的情況。"上次迎接顧安的那個院長,笑容十分燦爛的接待了我和米雪。
秘書給他們一人上了一杯茶之後就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三個人品著茶,誰都不說話各懷著心思。
米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知道我要帶他來見誰。我是在思量著該如何開口。而院長則是奉行少說少錯的原則,看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再隨機應變著回話。
"院長先生,我們這次來是要見一位姓沈的女士。我想顧小姐已經告訴過你了吧。"最終還是我先開了口,能夠得到顧安的點頭可不容易,時間可不能這樣白白浪費了下去。
"是的,有人已經和我吩咐過讓你們見面了。只是這麼多年了,沒有人來看過她,她的情緒也不穩定。所以說,爲了以防被誤傷,我希望二位見他的時間越短越好。"院長,笑意盈盈地回答道。雖然他接到了顧安的命令讓他們見面,但是另一方面他還要應付顧寧,當然不能讓他們肆無忌憚的聊下去。
"知道,我們自然會有分寸的。那就請院長先生為我們帶路吧。"我知道這個院長的顧慮,畢竟人在屋簷下,拿的人家的薪水自然要為人家辦事了。
既然他們答應了院長也就沒有多為難他們,把茶喝掉起身帶著他們去了五樓,五樓上的人都經常的不出門,空氣裏帶著一股淡淡的發黴的味道。
"這裏的人或多或少因為些原因無法出門,所以說也就沒有外面看起來那麼整潔。你們要找的人在這條路的。鑰匙我已經給你們了,你們自己把握時間。"院長囑咐完最後一句話就順著樓梯下去了。等到他的腳步聲逐漸離開他們的耳朵米雪和我纔開始他們的征途。
鎖似乎是常年沒有開過,鑰匙插進去轉動的時候並不是非常的容易,甚至帶著些鐵鏽的味道,我捷力氣才把門給開啟。
裡面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陽光透過那個小小的窗子落在她的白色衣服上。看起來無比的淒涼和可憐。
聽見了開門的時候那個女人憑著本能看過來,目光裡沒有什麼焦距的看著米雪和我。
他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女人似乎才認出來這是兩個人。
"你們是誰?又是那個臭小子派來的?還是那個臭老頭派來?"女人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的厲害,好像很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話,音節和音節之間似乎都聯絡不起來。
我和米雪都不知道他說的那個臭小子和那個臭男人是誰,但是隱隱約約覺得似乎就要接近真相。
這次仍然是我先打破了沉靜。
"我姓白,叫白童。這是我的夫人,她姓米。"我沒有直接道出他們的身份,想要先看看這個女人的反應,如果有值得交談的必要,我會把我們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如果沒有那個必要,也不用多浪費口舌了。
女人聽到了我的話,果然先是一愣,隨後有些激動的從床上撲了下來。
"米……米……米,你就是我弟弟的那個女孩兒嗎?你還活著?那真是太好了,你快點過來讓我看看。"女人十分的激動,好像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寶物。眼淚都流了下來,手舞足蹈的現在纔看起來更像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