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你沒事吧？！”六號扶住已經不行了的八號，眼中充滿慌亂，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你別嚇我啊！你不能有事！你堅持住！我這就去找醫療箱……”

    “沒用的……沒用的……你知道的……吧？”小丑一邊搖著手指，一邊把玩著一把小小地折刀，朝著六號和八號所在的地方走去，“她活不了了……你也是……你們都要死在這裏……你們都要死在這裏……誒……嘻嘻……”

    他……沒有受到規則的影響？羅生忽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小丑的話語裡，有一定的真話存在，按照常理來說，這已經足夠被判定為是違反遊戲規則，而導致出局了！

    可小丑卻沒有！他絲毫沒有受到遊戲規則的影響！依然在說著話做著動作！臉上的表情也是完全不變！根本不像要出局的樣子！

    怎麼回事？！羅生心中大驚，難道他有什麼可以無視規則的道具嗎？！

    羅生曾經有一樣道具叫“罪詐宣言”，可以選定遊戲規則中的其中一條加以無視。但因為這是自定義遊戲的關係，罪詐宣言在這裏並不能使用，所以羅生沒能把它帶進來。

    按照常理，既然罪詐宣言無法帶入遊戲，那其他道具自然也不行。羅生能在這裏使用偽神之眼，似乎都是一件超過了規則本身的事情。

    那小丑究竟……是如何做到無視規則的呢？

    “……你……”六號聽到小丑的話後不久，八號就已經幾乎沒了聲息。這種割開脖頸處的喉管，使人死亡的方式相當殘忍，六號完全可以想象八號在臨死之前經受了怎樣的痛苦。

    六號流下了淚水。這一幕使得羅生動容更甚。

    “你殺了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六號站起身，忍不住衝着小丑大吼。也許是同伴的死，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氣，導致此時的她爆發出了比平時強悍數倍的氣場！

    “咦……不能……換一種臺詞？”小丑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為什麼你們的問題都是這樣？死了就死了，殺了就殺了，有什麼需要理由的？嗯？！難道你們不渴望一條最簡單通往遊戲勝利的路嗎？！”

    但下一刻，小丑臉上的表情再次突變。同時換上了一種稍有些憐憫的語調，低聲地說：“唔……嘻……你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從什麼開始的？最開始不也是因為某個計劃？到現在來這裏責問我……我真想問問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嘻……”

    六號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

    你暴露了。羅生很想這樣提醒六號，無奈他的精神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限，現在連站起身來，或者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六號如果不說這句：“你怎麼知道？”，羅生還可能真就以為，六號是因為真情實感和八號走到一起去的了。

    說出這句話，意味著六號確實對八號，有過一些其他的想法——不論是尋找一個可以利用的物件，還是一個心理寄託之類的其他東西。總之，是有過的。

    只要是有過，就不再與“純粹的感情”沾邊。

    “嘻……我就是知道了……”小丑百般無賴，“所以難道不是這樣嗎？不是假如我沒有殺死她，就由你來殺死她嗎？這樣說，我們兩個究竟有什麼區別？！我給了她一個痛快的死亡，而你，卻還要折磨她的感情？！哦！天吶！你究竟是爲了什麼來質問我的？！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我不是……雖然一開始有想過類似的計劃……但是我後來是真心待她的！她也是真心待我的！”六號就好像被看穿了把戲的小孩子一樣，慌忙解釋，“她也是真心待我的！我們是好友……你怎麼可以殺了她？！”

    小丑忽然不說話了，只是盯著六號的眼睛皺眉。

    羅生心裏也生出一種看好戲的心情。

    “怎……怎麼了？！”六號察覺到氣氛的變化，臉上的表情忽然一凝，“你們……為什麼要看著我？”

    “嘻……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撒謊啊……”小丑嘆了口氣，好像對六號很失望一樣，“……一個謊言呢……你沒有真心待她……她也沒有真心待你……啊！這就是美妙的友誼！真想每天都能撕碎這種美妙的東西！”

    六號一聽，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暗了下去。

    她的一切，都已經被識破了。

    六號沒有消失，意味著她說的話中有謊話。因此她和八號之間，就必然不是互相真心相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