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杜爾迦瘋狂地搖頭，身體撞擊在牆面上發出聲音，引得房間內玩家們紛紛皺眉。

    “住嘴！”長得像猴一樣的玩家呵斥著他，“不是你還能是誰！該死的，居然用這種殘忍方法來完成指令，你tm還是不是個人啊！”

    “冷靜點。”喬珂按住了這名玩家的肩膀，“現在不是讓我們內部起爭執的時候！死者已經死了，我們在這裏爭吵也無濟於事！”

    “……切！”

    那玩家一把甩開喬珂，轉身走出了房間。看樣子，喬珂的說辭完全不能使他感到滿意。

    可在場的其他玩家們卻是默許了杜爾迦的行為，哪怕心中有些牴觸，也再沒有說出口。

    羅生明白，雖然杜爾迦的手段殘忍，行為不被道德所容許，但在這場遊戲中，你沒有任何理由去指責他“錯”。恰恰相反，此時的杜爾迦，在某種意義上反倒成爲了所有玩家中最值得信任的一人。

    因為他已經完成了自己收到的指令，不會面臨死亡的威脅，且既然杜爾迦收到了指令，那他是遊戲建立者的嫌疑也就少了降低了很多。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嫌疑，但足以在短期內使玩家們放心。

    雖然他的行為使人難以接受，但是考慮到這兩點，在場的玩家們反而鬆了口氣，頂多就是在接下來的遊戲過程中對杜爾迦加以牴觸和忌憚罷了，並不會對他採取什麼實質性的措施。

    實在是詭異的心情。羅生心想。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杜爾迦的聲音逐漸轉為哀求，臉上也是淚流滿面。

    可就在所有人都對他感到厭煩，恨不得把耳朵捂上的時候，他卻忽然安靜了下來。也不搖頭了，目光呆滯地盯著地面。

    然後，眾人就聽到了，從他口中傳出的另一個聲音。

    “對，是我乾的。”

    冰冷而無感情的聲音，使聽到的玩家如墜冰窟。玩家們紛紛向杜爾迦投去驚異的目光，但杜爾迦只是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站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此時此刻，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場，與之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這是……雙重人格？”學醫的玩家驚道。

    一眾玩家們這才反應過來，對杜爾迦的存在不禁又忌憚了幾分。

    羅生皺著眉頭打量杜爾迦。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杜爾迦進入第二個人格的狀態，現在他似乎能理解為什麼簡夏在見過這個人格後顯得那麼害怕了。

    這個人格身上，彷彿與生俱來一股殺戮的冰冷。僅是看著他的眼睛，羅生都會不由自主地把他和鮮血、殘暴、嗜殺聯想在一起，好像這個人格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殺，殺，殺。

    而杜爾迦本人，顯然是已經適應了這種嗜殺的狀態，反倒會顯得有些冰冷及平和。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意味著他會漠視一切生命！全然不把殺戮當一回事！

    “果然，與主人格呈現兩種極端。”羅生心中暗道。

    “與神話中的杜爾迦……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