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糟糕
大約還要一兩個時辰,張揚他們就可以走出山巒到達平原,可在這時候卻下起了雨,山路變得滑溜起來。羅長老不得不下令紮營。
要等雨停才能繼續行進,但在野地裏紮營卻十分不利,白天還好,四周清晰可見,要是等到了晚上,整個山嶺黑魆魆的,要是有高手過來偷襲,神心門的這五位長老恐怕都沒有信心能防得住。
這五位長老除了羅長老是精神力九重外,其他的四位都只是第八重的境界。而在煉氣方面,那四人則是練氣境六重巔峰的樣子。這一重境界是一重非常尷尬的境界,雖然已經可以御器飛行,但勁氣不足,也就是隻有逃跑的能力,而殺敵的能力卻並不強。
當然這麼說他們也只是相對於第七重的練氣境來說的。對於三重、四重的練氣境,當然不可能是他們的一合之敵。
而羅長老卻是第七重的修為。因為他的精神力又強,甚至可以和普通的練者八重拼個不分上下。所以他纔是這隻隊伍的靈魂。
羅長老看著天,罵道:“這老天,遲不下早不下,剛好讓我們陷在了山坡上,這上不上下不下的玩我們呢?”
但抱怨歸抱怨,該做的事也還是要做的。畢竟這些長老都是有經驗的人,立即就有人在山坡上挖起了地洞,再將那些靈晶都搬到地洞裡。要是到了晚上,防守地洞可比防守馬車容易多了。反正這黑魆魆的萬一有人偷襲也不可能趕著馬車跑。在馬車上是四面受敵,而在地洞內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地洞挖得還比較大,除了能放下收集到的靈晶之外,竟然勉強可以塞進去兩個人。不過沒事誰願意躲到地洞中呢?大家都選擇在外面的帳篷中休息。
雨下一陣又停一陣,路面總是溼漉漉的,而天卻漸漸黑了下來。看來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
魔風嶺因為是兩城之間的必經之路,就算是下雨,經過這裏的人都非常多,從張揚他們陷在這裏到天黑,至少經過了幾百人。他們有的是三三兩兩,有的則是一人獨行,其中最多的就是一個商隊,大概有二十人左右,不過這些商人都是普通人,連護衛都只是辟穀期的練氣者。這些商隊似乎攜帶的貨物很輕,要不然他們是不可能冒雨經過這魔風嶺的。
這些人碰到張揚他們都是低著頭不言語,快速地向前走去。因為張揚這邊的五位長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們這些長年在外的人可不願隨便惹禍上身。
黃昏時,經過魔風嶺的人就基本斷絕了,偶爾一個兩個都是自詡武功高強的。羅長老佈置了防守任務,這荒山守護就開始了。
這正月的日子,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但這裏是大陸中部,甚至有點偏南,又加上連續一個月的晴天,倒不至於會下起雪來。但這雨一下,到了晚上,氣溫就變得更低了。
張揚他們五人就是純粹的菜鳥,完全沒有野外露宿的經驗。五位長老也就不苛求他們,沒有給他們安排什麼防守的任務。
前半夜大家都打起了精神,但到了後半夜,莫名的睡意就籠罩到了所有人的心頭,這是精神過於集中後的自然反應。誰叫這十人上半夜一聽到風聲就緊張的呢?緊張過度困頓就隨之而來了。
張揚打了個哈欠,對其他人說道:“我進洞去修煉修煉,這實在是困得不行了。”的確,人在困頓時最好的方法就是修煉功法。但修煉卻必須要有絕對安靜的環境,張揚說要修煉,意思就是說他想一個人進洞,其他人就不要進去打擾他了。
五種屬性的靈晶都是有專人保管的,在放進去時也清點了數量,張揚除了能夠開啟他自己保管的兩個裝有木靈晶的箱子外,是沒有辦法開啟其他箱子的,所以張揚要單獨進去倒也沒有人說不允許。
其實這地洞中放了整整十七口箱子,金火土三個屬性的靈晶各裝了四口,劉萍的水屬性靈晶卻只裝了兩箱半,而張揚的木屬性靈晶更是隻有一箱多一點。
張揚進了洞,盤坐在自己保管的箱子上,開始調動靈氣來修煉。現在並不需要製造木靈晶,所以張揚就不會去調動那些水屬性的白色靈氣了,只是將綠色靈氣首尾相連,緩緩送進經脈,然後經過經脈做大周天執行。
因為是做恢復性修煉,張揚甚至都沒有同時控制兩股靈氣入體。
這樣一個周天下來,人暖洋洋的。
沒有人進來打攪,張揚又開始了第二個周天的修煉。
張揚正沉浸在修煉的舒服感覺中,似乎聽到了外面一陣嘈雜聲。他連忙散了功以免發生意外。
“不好!快跑!”張揚聽到了羅長老的叫喊聲。
“張揚,快出來。”這是劉萍的聲音。
“轟”的一聲巨響,張揚覺得整個洞都在抖動。好在巨響離這大洞比較遠,最終只是掉下了許多砂石,而大洞卻沒有坍塌。
“遇襲”,這是張揚的第一個反映,而且從剛纔的響動中他還感覺到了還不是一般高手在發動襲擊。這發動襲擊的至少和羅長老相當,甚至猶有過之。因為張揚在聽到“轟”的一聲後明顯也聽到了羅長老“啊”了一聲,而那個發動襲擊的卻悶聲不響。
“大家都走。”張揚正在考慮出不出去時就聽到了羅長老發出了命令。這意味著他已經放棄了守護靈晶,要逃跑了。可見來人功力確實要高他太多,說不定此時他已經受了重傷。
“怎麼辦,衝出去嗎?”張揚問自己。他揪出腦袋朝外面望了望,只看到黑夜裏發出一點點的藍光。
“是獸類的眼睛發的光,而且是貪狼的眼睛。”《驅物術》的記載是深入張揚神經的,一看到這藍光就知道是貪狼眼發出的光。
遠處傳來呼聲,“張揚,張揚……”而且這聲音越傳越遠,最終消失了。看來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