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但求初心
“不!”黑煞老祖大叫一聲,眼看即將被弒天吞噬殆盡。
可是最終葉風清陡然停了下來,將弒天架在黑煞老祖的脖子上,道:“我不殺你,你就要殺我,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嗎?”
黑煞老祖看著葉風清的眼睛,哼了一聲,道:“在這個世界上強者為尊,惟有最後的強者纔會一直永存這個世界,今日我黑煞敗了,你殺了我吧。”
葉風清沒有任何的動作,半響後,偏過頭去看著那半跪在地彷彿似木頭人的血衣後,搖了搖頭,對著黑煞老祖道:“你的命不是我的!”隨後葉風清便向着血衣走去。
看著血衣一動不動的模樣,葉風清沉默了片刻後終於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靜的道:“你若還是這般模樣,你怎麼面對你九泉之下的師妹。”
血衣聽見“師妹”二字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眸中頓然煥發奇亮的光芒,他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來,盯著葉風清,道:“九泉之下?如果真的有九泉我一定會下去尋找師妹。”
血衣說完後便不在理會葉風清,直接向黑煞老祖走去,“張天!拿命來,血棺尚可葬蒼天!”
此刻一口青銅巨棺兀的憑空出現在黑煞老祖的頭上,更另人吃驚的是那口巨棺竟然緩緩開啟了,只見一道無盡的血腥之氣瞬間迸發出來,眨眼之間便吞噬了黑煞老祖。
“血棺尚可葬蒼天,沒想到我黑煞會死在血皇的招式下,不過倒也值了,哈哈。”黑煞老祖大笑一聲後便被無盡的血氣完全吞噬。
吞噬黑煞老祖後那口巨棺頓時爆發出一個強大氣勢,似乎即將有凝實的樣子,片刻過後,那口巨棺也終於凝實,化為一個大約兩丈大小的青銅棺,血衣看著青銅棺也是愣了一下,他也沒有想到血皇棺竟然凝成實質了!
這時葉風清走上前來,問道:“你今後還有什麼打算。”
血衣將血皇棺抬起一把背在了背後,此刻幾根無名的鎖鏈憑空出現,血皇棺被固定在他的身上,冷冷的道:“葬盡該葬之人。”
聞言,葉風清突然問道:“你現在覺得你有這個實力?”
血衣極其簡單的回道:“沒有!”
“那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葉風清嘆了一口氣後繼續道:“難道僅僅是爲了報仇?”
“活著的意義?”血衣苦笑一聲,“我們一出生自己的命運就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我們都是在爲了掌握自己的命運而努力,活著就是爲了掌握自己的命運,因為只有活著纔會有希望,你懂嗎?”
“這就是你忍辱負重的原因?”葉風清點了點頭後繼續問道。
血衣沒有回答,轉過身去看著隧道外透來的月光,靜靜的不在說一句話。
“你說只有活著纔會有希望,難道你現在就打算去找張家報仇,你這是以卵擊石,況且主謀已經死了,何必要牽連無辜之人。”葉風清看著血衣的背影,道。
“無辜之人,難道我血刀門的兄弟姐妹就不是無辜之人?他們生來就改死嗎?”血衣冷笑一聲,背對著葉風清說道,情緒似乎波動很大,“這天下本來就沒有無辜之人,或許張天說的對,惟有強者才能主宰別人的命運,所以我要變強,強到能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更能掌握別人的命運!”
聞言,葉風清似乎也被觸動了一般,喃喃道:“強到自己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
“以卵擊石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至少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血衣平靜了情緒,道。
“喔?那現在幹什麼。”葉風清點了點頭,道。
“但求一醉。”血衣轉過身來道。
葉風清有些奇怪的道:“但求一醉?”
二人此刻相視一笑。
明月,漸漸升到高空,懸掛起來,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山峰之巔的罡風帶著濃重的涼意,寒進心裏。
“你說的酒呢?”山峰之巔,血衣揹負著血皇棺,偏著頭問著葉風清道。
葉風清淡淡的笑道:“不急,該來了,我已經給小六發了傳音石。”傳音石乃是三界中特別長見的傳遞資訊的工具,即便是凡人也偶爾用他們來交流,傳遞資訊,不過傳音石也有等級之分,好一點的傳音可達萬里之遙,價格昂貴一般人用不起。最差的傳音石也有上十里,葉風清用的就是這種。
“葉大哥,酒來了,”就在此刻一個聲音傳到他們耳中,尋聲望去小六子揹着一口大缸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葉風清看著小六子,不禁忍不住一笑,道:“我說小六隻不過要你多帶點酒來,你卻帶了一口缸的酒來,不累嗎?”
“嘻嘻,能夠為葉大哥辦點事情當然不累了,”小六子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笑道:“喝不完的留著下次再喝唄!大哥要不你先來。”
“我先來?”葉風清看著小六子的表情,“好,我來就我來,來缸來!”
“給!”小六子將背後的酒缸拿起拋給了葉風清。
葉風清一把接過酒缸,開了酒蓋,用鼻子享受的聞了聞,便豪爽的舉缸灌酒,口中忍不住,大笑道:“好酒,盡興。”
葉風清喝了一會後,便停了下來,將酒缸拋給了血衣,血衣不客氣的接過酒缸,抬頭欲飲之際,突然被小六子打斷,“喂喂!你等等,誰給你喝了,我葉大哥只不過把酒缸給你,又沒有叫你喝。”小六子顯然還在爲了方纔的事而生氣。
血衣撇了小六子一眼後再沒有理會,隨即便將酒缸中的酒大喝起來。
看著血衣這般模樣,小六子更加生氣了,怒氣衝衝的道:“喂喂喂,你這個人還真是沒有禮貌。”
不過血衣喝完後,看了看小六子,隨後便將酒缸拋給了他,顯然血衣對小六子的冷嘲熱諷是不介意的。
小六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結果酒缸,蕩了蕩,頓時有些氣憤的道:“你怎麼喝這麼多,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在等著嗎?”
血衣依舊沒有理會小六子,仰著頭看著無盡的星空,顯得有有些感傷,喃喃道:“血棺尚可葬蒼天,這蒼天真的可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