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相偎
顧斐真的很在乎他,否則他那種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狂妄性子,怎麼可能吃一隻貓的醋,和一隻貓爭寵?往後他沒有養過寵物,只除了後來和顧斐一起遇到的毛豆,他希望這隻狗可以陪伴著他們,在偶爾想起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歲月,承載他們兩個人對彼此的感情。
趙家村那次受了傷,明明尹陌是爲了他受傷,他也有些動搖,而且有劇情強大的引力在,對他有著不小的干擾,但是他看到他受傷後卻是怒吼著訓斥他,他說他是最重要的,旁人怎麼可能比的上他。
後來,他恢復記憶,行為舉止和以前頗為不同,他沒有問什麼,他說他認得他,他就是他愛的那個人,他為什麼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他不管,他只要知道他會一直愛著他就好。
再後來,這個人在床笫之間一次次的縱容,他說他甘願雌伏人下是因為他愛他,所以他才願意放低身段,他愛慘了他,甚至想要這樣拴住他,因為他知道他的言哥責任感很重,如果他是吃虧的那方,他的言哥會負責到底。
儘管他總是對自己自信,但是對上這個人時就總忍不住患得患失,即使是顧斐這樣的人,也不能免俗,他相信他的言哥不假,但是他也希望自己手中能握住更多的籌碼。他卻不知道,他的言哥哪怕是隔著千山萬水也會來尋他,不需要他手中握著什麼籌碼,他只要子衡一個人就好,子衡的脾氣再差也好,性情再無常也好,他願意縱著他到天荒地老,哪怕有一天都成了醜陋不堪的老頭子,他也願意縱容他的脾氣。如果可以,陳言想要當一輩子的昏君,獨寵他的子衡,色令智昏,在他身上足以體現。
陳言還知道這個人許許多多的事情,哪怕想個三天三夜也想不完,這個人不為別人所知的孩子氣,還有別人不為所知的溫柔,都是催情的毒藥,在名為日子的大缸裡發酵,一日日誘人成癮。
湖面上微微起了波瀾,那是魚兒在水面來回遊動。晚風吹來,依舊是夾帶著些許溫度,但是這時已經帶了些溼潤的霧氣。高高懸掛的一輪圓月皎潔無暇,映著粼粼的湖水,映著兩人親密靠在一起的身影,就好像一個慈愛的長輩,見證著他的兩個孩子相依相偎,不捨分離。
很多年以後,尋找而來的夜影及一眾暗衛都可以記起今夜的場景:那兩個年輕人緊貼著坐在湖邊,柔和銀白的月光柔和的灑在他們身上,其中一個肩上抗著糖葫蘆,另外一個手中拿著糖葫蘆吃著,那抗著糖葫蘆的人還會不時給另外一個擦擦嘴,周圍的蟬鳴蟲叫也好像動聽的成了一首曲子,那是關於愛與被愛的,關於信任與包容的,一首細水長流的曲子。
遠處畫舫裡傳來了歌女空靈動人的歌聲:
“斷魂只有月明知,無限春愁在一枝。
不共人言惟獨笑,忽疑君到正相思。
花殘別院燒燈夜,妝罷深宮覽鏡時。
舊夢已隨流水遠,山窗聊復伴題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