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何不可，司徒與我，情真意切。”桃夭的語氣裡也多了少見的正經。

    玄空長老冷笑道:“你以為你們這是情比金堅？你以為你們這是不畏世俗？桃夭我告訴你你，你要是真為你師叔好就不應該和他糾纏！他年長你那麼多，到時候被流言蜚語罵死的人是他，遭人詬病的人是他，易生心魔的人是他！

    年紀越大滋生的心魔越難克服，他已經三百歲了，化神中期啊！眼看著就要到化神巔峰，再往後就是渡劫，你……你怎能讓他在這時候做出這等事。”

    “可是長老，桃夭就是喜歡他……”

    往後的話雲九卿再也聽不下去。

    只要喜歡便可，哪用去顧忌那麼多。

    師尊……

    他要去找師尊！

    他想問問師尊，能不能原諒他曾經的迂腐。他瞻前顧後想這想那，反而忽略了自己的本心。

    往後的路很苦，他知道，但他不應該一廂情願，自作主張就把這條路給堵死，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他一句。

    他知道自己做了蠢事，知道應有懲罰，只是沒想到，懲罰來的這麼荒誕。

    “這個是我師尊？”

    他指著無聲無息的男人問道。

    在外人面前清冷的人，第一次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

    為首的的戰戰兢兢，“是，焚月尊者。仙門大會散會後，魔界霸主禦寒帶著七十魔將絞殺玄殤尊者，取走了玄殤尊者的魂魄，我們瑾華門得到訊息帶著其他門派眾人到時，玄殤尊者便已是這般，成為……成為一個空軀了……”

    雲九卿揚手一道凜冽的術法施了出去，一群人頓時飛出近乎十米遠。

    “滾。”

    他淡漠著表情，摸上男人的臉，“什麼空軀，師尊明明只是睡著了。”

    “師尊，這便是你罰我的方式嗎。”

    “師尊，玄雲師叔和桃夭都在一塊兒了，我們呢？”

    “放心，九卿會讓他們都死，一個，都別想逃。”

    淡漠從那雙眸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驚的狠戾與恨意。

    從這一刻，那個會在師尊懷裏撒嬌要抱的雲九卿煙消雲散了。

    崩的徹底。

    再無蹤跡。

    ……

    人界榮城。

    熙熙攘攘，來往商販絡繹不絕，大街上熱鬧不已，不時有馬車疾馳而過，那些大戶人家的下人也是耀武揚威:“讓開讓開！別擋路！被馬車撞死了可自己兜著！”

    一個高大的男子路過包子攤，“兩個包子。”

    “好嘞，您拿好。”

    小販麻利的拿出兩個熱乎乎的包子遞過來。

    男子拿著包子就回了不遠處的一個稍顯落魄的小院裏。

    “操，怎麼還差2%的靈魂契合度。”

    陳言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吐槽。

    一年前，劇情提前，他作為炮灰被反派boss乾死了。

    原劇情裡的原身就是在仙門大會回途被魔界霸主禦寒弄死，帶走了魂魄。原身的軀體被仙門大會的主辦方找到送回衡蕪宗，那時已經經歷了被原身猥褻的男主根本沒有絲毫悲痛之情，只覺得暢快。

    現在那些小情節當然會變動，因為系統已經告訴了他，雲九卿對他的“死”悲痛不已。陳言得意有之，但更多的是心疼。

    畢竟陳言那個時候確實幹不過魔界眾人，再加上有劇情的推動，系統也極力要求他死以推動劇情發展，他便只能被弄“死”了。

    一年了，整整一年，他的靈魂都寄託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殼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