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撿腳底下的蘋果，他轉身的時候踩到蘋果上，又撲通一聲摔了，那聲兒聽著都疼。

    飯桌上，大家都在安靜的吃飯，吃過飯之後柳文也告辭，陳言找人送她離開。

    等到睡覺的時間，陳言看到李延穿著睡衣往崔連的房間走，李延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好兄弟啊，就是得一塊兒睡覺，老公你又不來找我們睡覺，我們只能抱團取暖了。”

    說的可憐兮兮的，但陳言知道他那點心思，也就沒有戳破。

    陳言大晚上特地下去一趟是爲了給梁瀟榨一杯果汁。

    雖然現在帝國還算和平，梁瀟大部分時候也是在辦公室裏坐著，但陳言還是擔心他的身體。

    他給梁瀟做的每份吃的東西里麵都加了各種藥劑，又怕藥劑的味道會影響到食物的口感，他每次都要嘗很多遍。味道不好就新增其他對身體好的藥劑著補，或者從新再做一份。

    他從來沒有和梁瀟說過。

    愛一個人的時候，每個小細節都會照顧到他，陳言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雖然說出來肯定會讓梁瀟對他的好感度上升。

    陳言端著剛榨好的果汁進去時，梁瀟如同往常一樣，穿著睡衣靠在床頭看小說。

    “別看了，喝完就睡覺。”

    陳言把果汁放到他到嘴邊。

    梁瀟沒有讓他喂，自己接過了杯子。

    但他同時也握住了陳言的一隻手。

    “累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陳言卻聽懂了。

    他知道梁瀟是在問他，每天給他做飯還要配各種藥劑累不累。

    當然累啊。

    但是想一想是爲了他，就好像不累了。

    “不累。”陳言說的是實話。

    因為如果沒有梁瀟，他想累都找不到人讓他累。

    他為他累，累的心甘情願。

    以前見過網路上流行一個詞叫“舔狗”，指的是一個人爲了另外一個人無條件的放低身份，去“舔”另外一個人。不少人對於這個詞很鄙夷，陳言覺得有些好笑。

    無非就是一個人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罷了，喜歡一個人就想要對他好，喜歡一個人就想要用自己的喜歡來換取他的喜歡，有錯嗎？難道非得端著？兩個人之間總得有一個先主動。

    每個世界基本都是他在追尋季勻，他不覺得自己在“舔”，明明是美好的感情，為什麼要說的那麼不堪。就像夏天吃的那一顆檸檬糖，酸酸的，但更多的是甜。等到另外一半和他一起分享這顆檸檬糖的時候，這顆糖就連酸也沒有，只剩下甜。

    “在我們結婚的那個晚上我就問過你，你喜歡我什麼，現在我再問你一遍。”

    梁瀟表情認真，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問題很在意。

    他不能再去忽略陳言對他的種種。

    結婚之前去父母家，他在他的親戚面前和他十指相扣，說他們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好。梁瀟還清楚的記得，那些人的表情是那麼不屑，可現在，這個人的確在一點點進步著。

    新婚夜他拉著他的手說喜歡他，不知道是耍酒瘋還是酒後吐真言，但他梁瀟聽到了心裏去，心裏有些微暖，像是剛剛喝過下午茶的午後，嘴裏還帶著一絲些微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