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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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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番外三

    過了十幾年後,有的地方又鬧妖孽,聽聞有個和尚,法號空明,徒步苦修,帶著唯一的弟子走遍了神州,為百姓除去了隱患不說,更是宣揚了佛法,一時之間,天下佛教盛行。

    春宴樓還在紅紅火火的開著,往來江湖人在樓裡說罷刀光劍影,又說起兒女情長,大老闆白日裏聽到了有趣的,就會同二老闆講一講。講到動情時這身子就纏啊纏,纏到一起似分不開了……

    寺裡的胖和尚依舊貪嘴,隔三差五晚餐就得加上幾個素包子。栽在寺中後院的槐樹還是一年四季都結著花,旁人都問,這槐花怎麼開不敗啊?有些記性好的僧人還記著,便說:這槐樹啊,是我們之前的一位法號霧隱的住持種的,應當是什麼稀罕品種吧。

    又有人說:寺裡怎麼還搭上鞦韆了?

    那人指著掛在槐樹中間的鞦韆問。

    僧人說:那年霧隱住持有位貴客,閒來無事就在這樹上睡上半天,這鞦韆應當也是為他搭的吧。

    後院一直沒有被冷落,來寺裡賞玩的遊人帶了孩童的,就會去後院鞦韆上玩一玩,鞦韆蕩的好高好高,小孩子卻不害怕,咯咯笑著,說:再高點,再高點……

    鞦韆蕩高的時候,小孩子伸手去夠槐花,嘩啦啦抓下一大把,孃親就去打他的手:誰準你亂抓的。

    不安的看了眼旁側的僧人,卻見僧人笑呵呵的說不打緊,轉眼又去忙其他的事。

    以後不許這樣了,孃親戳了戳小孩子的額頭。

    孃親,好香呀,小孩子把手湊到女人的鼻間。

    是啊,很香,女人親了口那白胖的小手。

    又一年春日,李木言想回寺裡看看舊時景,當初陳言送他的香囊早就掉入洪水裏尋不到了,他時不時還念着,陳言說我再給你弄一個,他說不了,我想的不是那個荷包,是從前與你相識日子的回憶。

    可誰知,後院的槐樹幾乎禿了半個,李木言正巧看到一個小孩兒擼花,氣的他大聲嚷嚷:這誰家孩子啊!父母就不管管嗎。

    旁側僧人道:唉,施主,孩童天真,便隨他去吧。

    陳言拉住他,與他耳語:等我回去,在春宴樓的後頭再給你種上幾棵,也是這般一年四季都不會敗的。

    當真?

    當真。

    種幾棵都行?

    別把茅房給種上就行。

    ……

    往後,春宴樓的後頭一年四季都飄著香氣,聽說啊,是大老闆為博美人一笑,特地栽的。有人說在安國寺也見過這種四季都不敗的槐樹,可真是個稀罕物,既然大老闆有花種,不妨去討要幾顆。

    向來慷慨的大老闆卻笑著拒絕,大老闆說:鄙人愚鈍,能討心上人歡心的法子本就少,哪能隨便透露給了旁人。

    二老闆下樓時聽到了這句話,不由彎了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瀲灩又溫柔,他撐著下巴在樓梯扶手上,有些不願意下來了,就想這麼看著大老闆到天荒地老。

    大老闆卻瞧見了他,對他笑著招手:今日做了鹽焗蝦,你自己來端到樓上吃,今兒生意好,店小二都忙不來了,可沒功夫給你送上去。

    那你呢?

    我也忙著呢。

    二老闆哼了一聲。

    大老闆立馬識相的改了口:你來了,我就不忙了。

    起風了,後院的槐花被風颯颯的吹落一些,氣味甜膩的厲害,像是春宴樓最新出的玫瑰花糕,又軟又香。也像是大老闆和二老闆滾被窩裏頭說的親熱話,旖旎又綿軟。更像是二老闆動情時唇齒間泄出的幾聲輕哼,處處含著情意,處處舍不下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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