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打主意我男人頭上
李木言捂著因法力流失而維持不住的臉,“不恨,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就算你不是爲了我,我為你做什麼也都是甘願的。”
陳言要拿走他捂著臉的手,李木言掙扎,“不,太醜了。”他哽咽著。整張臉全是死人才有的模樣,隱約還有著腐臭之氣,太醜了,眼睛也沒了,只剩下兩個黑黢黢的窟窿,會被嫌棄的吧。
“不醜。”陳言強硬的拿下他的手,在他連眼珠都沒有的眼眶周圍落下一個吻,“在我眼裏,你怎樣都好,木言最好看了,沒人比得上你。”
是人是鬼都無妨,只要是他。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義無反顧的奔向他,只有他,從前是他,現在是他,以後也會是他。
“和尚,我們好像快死了。”在這還未褪去的洪水中,李木言緊緊抓著陳言,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若有來生,我們便去尋彼此。若沒有,我就去尋你。”沒有的話,就是下一個世界了,他會接著追尋他,彌補此生的遺憾。
“乖乖,我俗家姓名是什麼來著?”
“是……陳言。”
“記住,別忘了。”
“好。”
“和尚,我已經死了一回,這次也許就是灰飛煙滅,你親親我好不好。”
“不會,不會灰飛煙滅。”陳言摟著他放肆親吻,當所有力氣用盡時,他們的身體就沉入了水底,水面變得寂靜無聲,偌大的桐城死寂一般的空蕩。
若與君相逢,盼是春雨紛飛時,屆時撐一把油紙傘,傘下人影成雙。回家途中已將相思傾訴,只等回家斟滿兩杯酒,意酣情濃時喚著彼此姓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若此生不見,那便一人去尋來生路,一人去尋君來生。
……
繁花似錦,草長鶯飛。
城中繁華,茶館酒肆林立,街上小販吆喝聲聲,說書人驚堂木一落,口若懸河道著吾輩風流事,迎得喝彩不斷。
最衚衕口裏也熱鬧,花樓裡又要選花魁了,在外面搭了個好大的臺子,達官貴人坐在樓裡看,平頭百姓擠在外頭看。那幾個嬌滴滴的姑娘上臺掩面輕歌曼舞,欲語還休卻又撩人嫵媚,聲聲動人不論,光那身段便能讓老少爺們兒的心都酥了。
城裏開了家酒樓,從前喚作“聚寶樓”,被這新來的老闆嫌俗氣,便改作“春宴樓”。生意自然是好的,若不是以前的老闆,家中閨女被皇帝看中冊封妃子,那老闆還捨不得將這酒樓賣出去呢。
“掌櫃的,你說你儀表堂堂,到了娶妻的年紀了,怎麼還不找個媳婦?哎呀不瞞你說,老身是在上京做媒人的……”掌櫃的脾氣好,就沒打斷她。
倒是有人不樂意了。
“呦,打主意打我男人頭上了。”一藍衣華服公子不知何時從樓上下來,衣服勉強套的齊整,卻還是看得見那露出來的鎖骨上印著些曖昧痕跡,再仔細一瞧能看到裡頭大片白色的肌膚。衣服制得極盡華貴,上面綴著香囊,衣襬上的翠竹都是用金線製出來的,在這小小的復城,可謂是少見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