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李木言把這個詞兒放在嘴邊細細品了品，還別說，真有內味兒了。

    “倒還湊合。空明小和尚怎麼嘴這麼花花，是不是跟你師傅偷偷學的！”李木言特別欠的拿手在空明後腦勺戳了戳，空明委屈巴巴，“師傅沒有教我這些。”

    “木言！”陳言等了許久也不見空明把經書送來，出來一看就看到這幅場景。

    當自己老婆欺負自己徒弟了怎麼辦？

    陳言糾結中。

    李木言立馬把手鬆開了，“我可沒有欺負他啊，小和尚麪皮兒薄，被我打趣了幾句就這樣了。”

    陳言把他拉到自己身後，“回去收拾你。”

    李木言悻悻的住了嘴。

    “師傅……”

    “他向來如此頑劣，不過也是對你心有喜愛，不然不會這樣。”

    空明軟軟的應了一句，“是，弟子知道。”空明的性子其實算不得好拿捏那一類，不過是看對誰罷了，之前在古寺，秋立意要和陳言換房間，空明就當即出來辯駁。

    但是在陳言面前，空明的性子就只剩下溫順了。

    把空明手裏的經文拿走後，陳言回去罰了李木言抄佛經，不抄完晚上不許睡覺。

    李木言不情不願道:“不許睡覺？那你也不許睡。”

    “好。”

    但是最後兩個人卻都熬不住了，雙雙倒在了桌上打瞌睡。最後還是陳言迷迷糊糊起來叫他上床去睡。

    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寺裡的僧人都換上了不算太厚的棉衣，這個季節穿著最是舒適，且不會過於臃腫。

    但也把先前將李木言放進來的小胖子顯得白胖了一些，他如今倒是不怕李木言了，但他也見天兒的躲著他，沒辦法，這不知名的男鬼著實太愛鬧騰人，他段位不高，應付不來這位。

    那天不知道哪位香客來上香將一個嬰兒扔在了這裏，有個僧人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哎呀，住持，我瞧見了是個瘦弱的女子抱進來的，哪成想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讓人去山下走了一遭，沒有人家缺孩子願意要的，空明說:留下寺裡我養著，就算有人收養了，日後養父母生出孩子來，這孩子怕也是不得好。

    陳言知道，空明也是棄嬰，被養父母收養到四歲時養母有了身孕，就把他丟進了寺裡來。

    “好，你養著，空明以後也要有個小徒弟了。”

    陳言笑著逗逗他懷裏的嬰孩。

    空明抿唇笑了:“嗯。”

    還沒等到初冬，天下又起了一件怪事。

    聽聞，上京不知出了什麼怪物，夜半食人，茹毛飲血。

    已有幾十人遇害，被發現時開膛破肚，死相悽慘，心肝肺都被掏了個空，有人曾親眼在夜裏見過那怪物模樣，披頭散髮，眼裏流血，臉色青黑，儼然就是鬼怪。皇帝尋了無數道士前去捉拿，無果，一時人心惶惶，百姓無人敢上街。

    陳言負了行囊要去幫著除怪，他已然破戒，日後不可能在安國寺誦經唸佛，可現在既然處於這個位置，為民分憂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