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記著了。”空明揚起笑臉。

    “但是，空明如果以後有很喜歡的人，就要仔細想想，是佛法重要，還是那個人重要，不要做出自己後悔的事情。”

    “師傅剛纔還說那是魔呢。”

    “是啊，其實主要還是看你自己如何想的了，你是想成佛還是寧願成魔也要成全自己和那個人。”

    “弟子謹記師傅教誨。”

    天一天比一天的冷。

    但是寺中一年四季都是平和安穩的模樣，倒也沒有什麼不同。

    在出家人的眼裏，春花秋月，風月無邊，都不過是曇花一現，抓不住，遲早要流逝的平凡之像，山中歲月只有修行不可忘。

    可對於僧人來說最平凡不過的寺中歲月，對於有些人來說，卻是不可辜負的良辰。

    就好像身邊多出一個人，自己也快活了起來。

    李木言在那漫長的孤寂歲月中等的太長，有個人來陪他，且自己也是心甘情願，這份美好自是不必說。

    倒也沒有太特別的事發生，不過是他坐在窗前發呆時，會有個人突然從後面把他抱住，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打趣說他好香啊，他則是笑罵他一句“花和尚”。

    也就多了個人，在下著雨的日子裏，那雙溫暖乾燥的手把他的腳攏在手裏。李木言嘲笑他，我都已經死了，感覺不到冷熱，你這是做什麼。陳言說，因為你在這樣的日子身上更冷，我不想讓你這樣。他嘴裏嫌棄著，整個身體卻往和尚的懷裏鑽，這樣我全身上下都暖啦~

    也不過是多了個人，願意陪著他胡鬧，他不喜歡高雅的如下棋一類的事，他更喜歡猜拳，和陳言兩個人，誰猜拳贏了就在另外一個人臉上畫畫，他在陳言臉上畫了一個烏龜的時候，陳言已經在他臉上畫完三個了。

    他不願意抄佛經的時候，和尚會握著他的手讓他寫，他說，這樣會讓心性變得更好，你看你現在心性就平和多了。他想說纔不是抄佛經抄的，明明是……他偷看陳言的側臉，明明是被這個男人磨的。

    夜色剛好，燈火朦朧時的親吻是順理成章的，分不清是誰主動，那夜待李木言反應過來時他已是躺在陳言的身下摟著他的脖子目光迷離，陳言問他可以嗎，他說這裏是在寺裡啊，陳言笑他，你還在乎這個？

    他不在乎，他只是覺得陳言會在乎。

    但是沒有。

    因為陳言在他身上緊擁他時說:入了魔，佛祖早就嫌我了，不差這一遭。

    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乖乖躺在一個男人身下任由作為，哪怕一開始有些不適，但不可否認的是那是極致的歡樂，他將和尚的後背撓出一道道血痕。

    後來，在他神智尚且不清的時候，和尚不知道從哪裏摸索出來他贈給他的雙龍玉佩，上面已經用一根紅線串了起來，和尚將涼涼的玉佩繫到了他的頸上，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雖說他外界冷暖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但已經習慣了陳言的溫度，玉佩的涼意讓他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