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額了一聲，倒也是不以為意的抽出喪魂釘，在自己身上塗抹了幾下，這就回身又大致瞅了幾眼，連提拎帶扛的，可是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祝由叔跟三眼么姑兩個，給帶下山了。

    沒了，其他的人都沒了，也就是都變成了散碎屍塊。

    而剛剛一直追攆我叨叨的外婆，亦也是不見。

    就這樣大步下山，回到祝由叔的家裏。

    此時的東方泛白，也已是要天亮了。

    看著僵硬如板凳的祝由叔，我琢磨著要咋樣把他給救過來。

    照理說是沒事，好歹這祝由叔，也是借了祖上的壽祿，閻王爺小鬼，也不敢來很隨意的勾命。

    至於那三眼么姑，也只是一時暈厥過去了而已。

    就這樣很疲憊的倚靠著身子，我抽著煙。

    這一晚上折騰的，又折騰沒兩人。

    而且是徹底的沒了，變成零碎屍塊了。

    不過好歹是遏制住了一場浩劫，怡母山保住了，同時我也為慘死的黃天水，報了仇。

    隨著想起黃天水，我也就起身，踉蹌來到外面，懷抱起一直在祝由叔家院子裡挺屍的，黃天水那殘破的肉醬身軀，向着村外走去。

    好歹埋了吧，找塊風水寶地，也算是對黃天水的一種交代。

    嗨，可憐不可憐？

    實際上想想，也沒啥可憐的。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倒落得一個清淨。

    就這樣一步步往村外走，我找了靠山的一處背風的地方，用喪魂釘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可就把黃天水給埋了。

    “不知道要對你說點啥，只能說這原本就是個錯誤，你就不應該接近我，傻傻的愛上我，或者是，我當初就不應該去尋找你。”隨著埋好了黃天水，我點著一注香火，又燒了一個些紙錢。

    “嗨，無魂無靈的，你根本就不需要這些了，但好歹的，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我叨叨燒完紙，這就起身往回走。

    女人，真是一個很奇怪的生物。

    明明看著放蕩不羈，楊花水性的，沒想到骨子裏，會這麼剛烈，這麼忠貞！

    可又想想冒充寰煙，騙我情分而懷了孩子的柳鳳嬌，又覺得很不可思議。

    人跟人的區分，到底在哪裏。

    是一顆心嗎？

    我忽然間又感覺很不懂了。

    就這樣心緒很茫然的往回走，當走到村口的時候，竟發現村口站立著一個人，一個輕飄飄的，彷彿腳底下不生根的人。

    “賈老頭，你還敢來這裏？”我一見，是立時衝了過去。

    但也只是衝到了一個影子，緊接著那個人就消散了。

    就像打碎了的有機玻璃一樣的，崩散得徹徹底底，然後一個小小的物件，在無盡崩散中掉落在了地上。

    “枯指？”我驚疑一聲喊，這就彎腰，把那截枯指給撿拾了起來。

    沒錯，這就是賈老頭的那截枯指，玄道門的掌門印記。

    “這……賈老頭，賈老頭？”我四外的大叫著，但回答我的，也只有徐徐而過的風聲。

    “這是怎麼回事？”我手拿那截枯指，確也是滿腹遲疑的回到祝由叔家了。

    等回到祝由叔家裏一看，三眼么姑已經醒過來了，不過還是不能動，就那樣堆委在地上。

    “鬼氏人，你惹下大禍，恐怕命不長了！”而隨著看我進屋，三眼么姑神情很哀傷的說道。

    “奧，沒事，我從來命就沒有長過，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亡的，習慣了！”我一聽，很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祝由叔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是遭受了天譴了嗎？”隨著很無所謂的說，我追問道。

    我得問清楚啊，如若這祝由叔是遭受了天譴才這樣的，那我出手，也是救不得他。

    “不是，他也只是中了那老山神的詛咒，等晚上，我自會給他解！”三眼么姑一聽說道。

    “奧奧，那倒是好了！”我一聽，不禁放下心來。

    挺好，這樣倒也省事了，只是這梵龍已死，不知道在祝由叔醒過來以後，又會咋樣。

    估計得心疼死，嗨，又一個生死離別。

    “我聽祝由叔說，你是最後見到我女兒的人，不知道她現在出落得怎麼樣，又是怎樣的一個性情，嗨，小晴她……也許根本就不會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孃親！”隨著我說，三眼么姑又深幽幽的嘆口氣。

    隨即話鋒一轉，又問起我是怎樣制止這場災難的。

    “說起來很簡單，其實是得了太歲陰王的相助！”聽著三眼么姑詢問，我也就把在三眼么姑夫妻兩，與那山神惡獸在山頭相鬥以後的事，都對她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