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節 回斷頭溝
“老太婆死後我就聽三姑婆的話,給扒了,可還是沒擋住出禍事。”
聽著我問,老頭又苦著一張臉說道:“兒媳跟孫子相繼得病,一開始是人看著沒精神,再後來就不吃不喝,臥床不起了,呶,就跟現在的友子這樣。”
“那你沒問問那三姑婆,聽她的話,倉房都給扒了,那為啥家裏人還出事?”我一聽,又追問了一句。
這絕對不是像三姑婆所說的,壓啥龍腳。
我堅信老四癲留給我的那本書裡,說的是對的。
因為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著誰家蓋房子,會留西門的。
那給死人指路,都叫喊西南大路,很明顯,那西邊方位,就是給死人走的。
“這個她說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把那龍腳給壓疼了吧,所以纔不會放過我們家。”
隨著說到這裏,老頭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無所謂了,我兒子要再去了,全家就剩下我一個孤老頭子,我不怕死。”
“那你今晚燒紙是?”我一聽,又追問了一句。
“這不是有病亂投醫,臨時抱佛腳嘛,我尋思著,都說那墳頭土地是瘟神,也許這我燒紙求一求瘟神,還興許能把我兒子這條命,給拉回來。”聽著我又追問,老頭又苦笑了。
“聽我的,把那西門堵死,老大爺,我餓了,能否做點吃的給我填飽肚子,我再離開!”看著老頭苦笑,我支撐著站起身說道。
“好好,我這就去做。”老頭一聽,抬眼又看了一眼那西牆側門,起身出去了。
而我,則踉蹌倚倒在炕上,很痛苦的歇著我的了。
我得積攢點體力,要不然很可能會走不到那。
我也是想好了,回去。
回到那斷頭溝,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要不然,自己就是疼,都得被疼死!
就這樣仰倒在炕上休息兒好半天,老頭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來了。
“小夥子,快吃吧,我剛纔尋思了,聽你的,明個天亮,我就找人把那側門給堵死。”隨著端飯菜進來,老頭招呼我起來。
就這樣掙扎起身,說實話,疼的我根本沒心思吃飯。
但我知道爲了活命,我必須得挺著多吃。
邪乎,這玩意也太邪乎了。
無蹤無影,就能把我給疼成這樣。
這要不是攤在自己身上,還真就不敢相信。
就這樣胡亂塞飽了一肚子,我喝了點水,背好揹包,起身往出走。
“你這就走啊,要不然等天亮?”看著我起身走,老頭很擔憂的說道。
“不了,大爺,謝謝你,我回那斷頭溝去。”聽著老頭很擔憂的說,我勉強笑了笑,推門出來了。
夜已經很深了,空曠曠中不見有一點聲音。
繁星眨呀眨的,更彰顯了一種說不出的寧靜。
“夜路不好走,小夥子,給你拿個手電,另外再給你個棍子拄著。”隨著我仰望空靈靈的夜空,老頭追了出來。
我點點頭,回身接過來老頭手裏的木棍跟手電,向着那村口走去。
孤獨,淒涼,已經不能形容我此時的心情了。
因為我此時所經歷的,確切來說是絕望。
秦家,爺爺,以及我那個總也不愛說話的爹爹,究竟又會是怎樣的來頭,還有今晚上的三姑婆。
她竟然知道爺爺,並且還跟闖入我家,後來不知所蹤的老女人一樣,管爺爺叫秦老鬼。
秦老鬼,聽著是一個很駭人的名頭,同時也不失詭異。
而且聽三姑婆所說那意思,如果不是因為我是秦家子孫,恐怕是在中了那水鬼怨毒以後,早都死了。
三個白瓷娃娃,一注清香,竟然能看出來我身上中了什麼?
並且還能看出來我不平凡的出身。
可既然三姑婆這麼厲害,那老頭家開西門的簡單房宅風水問題,她怎麼就沒看對呢?
還壓龍腿了,這世間,又哪裏會有龍。
一想到這裏,我搖搖頭,拄著棍子,打著手電,一步步的向來時候的路走去。
就這樣踉蹌走了好久,還好,有了老頭所給的木棍拄著,這行走起來,倒是輕鬆得多。
“歘啦!”也是我這正在行走間,那歘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並且伴隨陣陣歘啦聲響,那路邊的草叢,就跟縷過去一陣風一樣的,是齊刷刷的往兩邊倒。
“你作啥妖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聽著那一陣風一樣過去的歘啦聲音,我一聲喊。
就是那毛烘烘的怪玩意,這是一直在跟著我。
跟著吧,無所謂了。
反正我已經落到這個境地,等到了那墳頭土地廟跟前,我還不知道要確切咋整呢。
土地神墳頭土,是要對著那墳頭土跪拜,還是要咋地,而那個急匆匆而去的三姑婆,倒也是沒跟我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