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天壤之別
“怎麼了?”,許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已經走到樓梯口的祁君立刻轉身問道。
我趁著這個機會開口道:“關於那女鬼的事情,我想再跟你瞭解瞭解。”
一邊說著,我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了本子,準備隨時記錄下思路,不料祁君突然擺了擺手,一臉不在乎的:“沒事,我請你來,僅僅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天天跟在我後邊就行,如果非要扯出什麼作用的話,應該是鎮宅吧,你可以把自己當做吉祥物。”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錯愕了,指著自己的下巴,不敢置通道,“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吉祥物?”
她點了點頭不可置否,“我問過你們宋道子,他說你是陰年陰月陰時生的人,命格極其古怪,請你來來的原因,其一是因為你長得不錯,其二就是因為我需要有一個人來給我引出女鬼。”
聽到這裏我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往中了鬼祟的人都是忙不迭的想要擺脫他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想要正面剛的。
忍不住問道:“難道你就不怕她嗎?”
話音剛落我便看見祁君臉上露出個小嘍囉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諷笑:“我畏懼的是死亡,並不代表我要害怕她這個連麵都不敢露的齙牙妹!山寨貞子也就罷了,也不把自己倒騰得好看一點,整天頂著一頭油膩膩的頭髮到處跑,她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呢,想看我被她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她配嗎?她配幾把!”
這話將將說完,我突然感覺身邊,陰風陣陣溫度明顯下降了好幾個點,甚至能隱約的聽見磨牙的聲音。
就在此時我又聽見祁君加了一句,“之前是因為她那幅陰溝裡臭老鼠的做派讓我看不慣,想要找個機會把她揪出來打而已,正好你來了,現在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我看著祁君憤怒中帶著無邊倔強的眼神,居然鬼迷心竅搬的覺得這次的女鬼小姐好可憐……
發表完了長篇大論,祁君拍了拍手轉身進了房間,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彪悍的僱主,請我來只是爲了當個吉祥物,一時之間節奏也被打亂了,便順著祁君的吩咐,拍了拍手回到房間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我突然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極為陰冷的地方,身體上雞皮疙瘩盡數冒出了頭,周圍漆黑一片,好像蟄伏著無數巨獸。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感覺手腳都有力,可就是動不了,腦子也暈暈乎乎的。
就在此時身邊傳來了噠噠噠噠的聲音,頗有節奏感,聽起來就像有誰光著腳丫子在地上走路,我連忙想要畫符,可是胳膊無力的壓根抬不起來。
就在此時屋子裏突然燈光大亮,我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了祁君的聲音:“陸幹陽?”
我立刻放下手臂抬眼望去,只見祁君一臉詫異的站在我的面前,身上還穿著純白色紗質睡裙,頗有股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忍不住吞了口吐沫,然而下一秒她的巴掌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看什麼看!”被她劈頭蓋臉的這麼一打,我驀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現在還不知身處何地便驚恐道:“咱們這是在哪兒?”
經過觀察我才發現此時我跟祁君倆人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小木屋,而且是那種極為簡陋的木屋,地板和牆都是鋪的一層木板,可這種屋子在中國可不多見,我正冥思苦想之際,便看見祁君冷笑一聲道:“還能在哪,一準兒是齙牙妹鑽進了我的夢裏。”
夢?她是怎麼知道的?我忍不住朝著祁君投去了詫異的目光,她一遍巡視周圍一遍講解道:“前幾天看碟片的時候那女鬼跟我說的,越到後面幾天她的能力就會越大,還能入夢。”
說著她突然抬眼看了看我們頭頂的吊扇,目光沉沉道,“我之前就預料過她會趁我睡覺的時候過來,沒想到居然拉你進來了,不好意思啊。”
說著她轉過頭對我粲然一笑,我被那笑晃花了眼,迷迷糊糊的就差倒在地上了,偏偏恰好在這時祁君走到一旁拉著那鐵凳子走到了我面前。
地板跟金屬互相摩擦發出的難聽噪音一下子將我的齷齪心思趕跑了三裡地,我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現在還在夢裏,說來也奇怪,就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腦子裏突然清醒了不少,手腳也恢復了些許。
抬眼一看那邊祁君還在哼哧哼哧的將鐵凳子往這邊拉,便過去幫了個忙,她見我過來毫不猶豫的將重活交給了我,頤指氣使道,“你,把這個東西搬到吊扇下面。”
她說這話時語氣跟宋道子像了個十成十,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下意識的做了。
不過我也不是那愛斤斤計較的男人,便拍了拍手問道,“然後呢?”
就在我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她牽著鼻子走了,這事兒我也是後來才悟出來的。
此時祁君臉上勾出了個狡黠的笑容,語氣意味深長道:“這個齙牙妹費盡千辛萬苦把咱們拉過來就是爲了讓我們看她表演,一會肯定會出現,我也讓她常常被嚇一跳的滋味兒。”
說著她也不等我回答,極為乾脆的伸手將身上的白色紗裙給脫了下來,而後隨便找了個鐵架子掛在了吊扇上,做完這一切又指示我過去把吊扇開啟把燈關了,那白色紗裙就這麼呼哧呼哧的隨著扇葉轉了起來,配上陰森悽惶的環境倒真想那麼回事兒。
此時我已經搞清楚了祁君的意圖,剛準備勸勸,那邊就傳來了一陣指甲摳挖地板的聲音,伴隨著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動靜,不用說,那女鬼來了。
我立刻拋棄了剛纔所有的打算,跟祁君使了個臉色,而後一人在房間裡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此時女鬼小姐也漸漸的靠近了我們這間屋子,她披散著頭髮,身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白色長裙,質地跟樣貌與剛纔祁君穿的睡裙都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