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人各有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洞穴開始左右的搖晃,洞頂上有石塊的碎屑不斷的滾落下來。
我衝過來,一把將瀋陽護在了身下。
哪怕是這樣,瀋陽也能感覺到有東西砸到了瀋陽的身上,這樣的搖晃持續了整整三分多鐘,我鬆開瀋陽仔細的將瀋陽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就又看向了胡恆。
剛剛慌亂之中他把胡恆朝著劉玲的方向推去,本是想讓胡恆護著劉玲的,可是現在一看,胡恆非但沒有護著劉玲,還躲在劉玲的身側,根本就是把劉玲當作是她的保護屏障了。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樣啊?”看著胡恆的這種做法,瀋陽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物以類聚”,他們這群人都是半斤八兩,所以才能成為一路人。
我這個時候走到洞口的位置側耳好像是聽著外頭的動靜一般,再抬起鏟子朝著雪上狠狠的敲打了幾下之後,便搖了搖頭。
“怎麼了?”瀋陽走到我的身旁。
“外頭的雪塊應該是比之前還要厚重了,我們如果想著從這裏挖出一條路出去,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不可能的了。”
我說罷,就將工具收了起來。
“那,那,我們,我們也要進洞裡嗎?”胡恆顯得非常的害怕。
“現在除了進去,也沒有別的出口可以走了。”我今天還難得的會跟外人解釋一句。
他說完,就蹲下身一把將劉玲抱了起來,劉玲靠在我的懷裏,氣色極差,眼皮耷拉著,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
瀋陽趕忙跟我商量,等出了洞之後,我們還是先送劉玲下山,這可是一條人命,那些人不顧,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劉玲就這麼死去。
我沉默了一會兒,便轉過頭,看向了走在最後的胡恆。
“出了山洞,你就和她們一起下山吧。”我帶著著命令式的口吻對胡恆說。
本以為胡恆肯定會推辭,可結果他卻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嘴裏還不住的說:“我是不跟他們找什麼公主墳了,這裏太危險了,不能爲了一個傳聞,最後把命都搭進去啊。”
胡恆是真的怕了,走起路來都是微微弓著身體的,並且小心翼翼的躲在我的身後。
我們一行人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便發現,正前方居然有兩個岔路口,這就犯難了,該從哪一邊走呢?
我朝著岔路口的石塊上仔細的檢視了一番,又看了看地面上的的痕跡,便走到了左邊的岔路口裏。
胡恆一看我朝左走,就拽住了我的衣袖,指著右邊。
“他們剛剛好像是進了右邊,我們也往右邊走吧,沒準還能跟他們匯合呢。”胡恆指著右邊的洞穴對我說。
我則是指了指右邊的洞穴上方,還有地上,反問胡恆:“你沒有發現,那洞穴上下都光滑無比嗎?而石壁的縫隙裡卻好像卡著什麼東西。”
我撇了一眼右邊的石壁,胡恆愣了一下,抬著手電朝著我剛剛看的方向望去,瀋陽也抬著手電朝石壁的縫隙裡看去,那裏麵好像有什麼會反光的東西。
胡恆大著膽子走了過去,將那反光物從縫隙裡狠狠的給拔了出來,結果一看,立刻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居然是半塊蛇鱗!也就是說那個洞口,可能是雪蟒經常出入的洞口,桑迪他們算是找錯了路。
“那他們?”胡恆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洞穴,又看看我。
我的面色十分的平靜,淡淡的說了一句:“人各有命。”
剛剛的路都是桑迪他們自己選的,也怪不了任何人了,我說完,就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瀋陽是負責幫他照著路的自然也要快步跟著他,胡恆在後頭愣了一會兒,見我們都朝前走了,便跌跌撞撞的跟了上來。
這個洞穴越是往裏走,瀋陽就覺得胸口越是憋得慌,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並且腦袋也開始變得有些暈了。
“呼吸別太快,放慢一些。”我提醒道。
瀋陽點了點頭,試著放慢了呼吸,這纔好受了一點,可胡恆卻又發出一聲尖叫,並且大喊著讓我們都停下來!
瀋陽立刻停下了腳步,朝著胡恆的方向照了照,胡恆則是抬著頭,手電的方向是對準正上方的。
此刻,他已經是瞳孔放大了數倍,驚駭的立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當瀋陽抬起眸子也要朝上看的時候,我則是衝瀋陽喊了一聲:“別看!”
可是瀋陽已經抬起頭,並且看到了被碾碎並且緊緊黏在洞穴上方的半個頭顱,因為已經被碾碎了,我們看不出他的模樣,但是從短寸頭來看,應該是一個男人的。
“這個,這個是我們老師的手錶。”胡恆蹲下身,從角落裏撿到了一塊已經斷了一邊錶帶的手錶。
那手錶上,還有血跡!應該,就是死去男人的手錶。
“嗚嗚嗚,嗚嗚嗚。”
胡恆之前就已經十分的驚恐不安了,現在看到這手錶,和半拉腦袋,嚇的更是腿一軟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嘴裏還不住的說:“我不走了,這一條也是死路。”
他崩潰大哭,弄的瀋陽都有些束手無策了,看著我,想讓我想想辦法。
可結果我一開口,說出的話,卻好像並不是安慰的,而是給胡恆打“強心針”。
“進來之前,瀋陽就已經說過了,這裏是雪蟒的窩,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都有可能遇到雪蟒,只能靠運氣,運氣好沒準我們就能出去,運氣不好?”我頓了頓,欲言又止。
這話說的就連瀋陽都心裏沒有底了,之前還想著有我在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結果,我居然是在賭運氣,那我們活著出去的機率豈不是微乎極微。
胡恆看著我,短短的一句話,他好像是思考了很久很久才聽明白。
我抱著劉玲轉身繼續走,瀋陽則是把癱坐在地上的胡恆給拉了起來。
“走吧,留在這也危險啊,這?”瀋陽稍稍抬起眸子,看著那半拉腦袋,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胡恆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便跟著我們繼續朝前走去,前方的石洞越來越狹窄,瀋陽的心裏也越來越不安。
尋思著,這裏該不會是一個死衚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