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6絕處逢生
我驚恐的看著面前的這個東西,因周遭是一片無聲的黑暗,沒有風,沒有任何的聲音,是死一般的沉寂,是隔離於世外的寂靜之地,我被困在黑暗的中心,成為祭品,等待著命運之神的召喚,我即將要被這個不知名的生物奪走我的面板,一寸寸的把我的面板從我的身體上扒開,任我嘶嚎哭喊,沒有任何辦法擺脫我的既定命運。
我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就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我很絕望嗎?
其實,還好。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再說我現在,或者再來體驗這種感覺,我並沒有覺得那麼恐怖。
老話說得好,一個人經歷的越多,他就越處世不驚,這是真話。
我的心情突然變得異常的平靜,我把手裏的照明燈放下,放到原地,在我的四周打成了一束光圈,示意對方我在這裏。
我閉上眼睛,安靜的等待著一切。
坐以待斃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去了過久,四周的平靜終於被打破了!
那個東西!出現了!
它爬行時發出的虛無縹緲的沙沙聲以及它試探四周,刺激獵物時發出的“嘶嘶嘶”的聲音在我的四周逐漸變大,變的清晰起來。
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它就在我的身邊!
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就在我的四周圍繞著,觀察著我。
我深呼吸了幾次,猛的睜開眼,大罵一聲,算是給自己加油鼓勁吧?
可是我還沒能叫出聲來,這罵聲就被我如數吞回了肚子了。
我顯然錯誤估計了它的行動能力和膽子!
我睜開眼睛的瞬間,幾乎被貼到我臉上的那雙綠色眼睛嚇到臉色蒼白。
那一刻,我之前的所有頓悟全都變的不值一提,我還是經歷的太少,渾身變的僵硬冰冷。
我不敢呼吸。
我閉著眼睛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眼睛幾乎能夠適應塔裡的黑暗,我清楚得看到它的臉部輪廓,像是蛇類一樣的橢圓形頭部,扁平而長細的綠色眼睛發著幽幽的光芒,開裂到頭骨處的嘴巴,這些都在我的眼前被放大了十倍。
它離我實在是太近了!
我不敢動,手心裏都是汗,手放在身體的側面緊緊的攥著,神經緊張的盯著面前的東西看著。
它湊近我的脖子,我恐懼的皺起了眉頭,強行忍住內心的驚恐,不讓自己閉上眼睛。
它離我的身體很近,近到我能感受到它身體裡散發出的寒冷,以及它身上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一想到這個我就想起了——那個慘死的穿著紅色洋裝的,我並不認識的女人以及那個可悲的老闆。
它在我的脖頸和身體的四周徘徊著,那模樣像極了來挑選待宰的羔羊的屠夫。
我的身體僵硬著。
它這樣徘徊了好一陣子,似乎不太滿意我的面板,往後退了一步。
它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能輕易的嚇到我,更別說著突然後退的一步了,它根本沒有留給我足夠分心的時間,很快它就吐著信子,朝我的身體逼近。
我完全懵了。
它吐著信子,逐漸逼近我的脖頸。
在這無聲的黑暗之中,它閃著一雙忽暗忽明的綠色眼睛,像是一個只有綠色眼睛,通體紅色的,咧著血盆大口,沒有具體身體形狀的無形的怪物在一步一步的朝我逼近。
我梗著脖子,往後退著,它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的脖子縮的不能在縮了,它的信子離我只有幾毫米的距離,我甚至覺得自己戰慄的寒毛都在粘上了它的口水,變的溼濡濡的。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我往後一退,閃過了它的信子,跳了起來,踉蹌著閃到側面。
”砰“
我的突然閃躲導致它突發發起的進攻落了空,他張開的獠牙直直的嗑在了我身後的柱子上。
我的冷汗出了一聲,還好,我閃的及時,假設我沒有及時閃開,那麼我身後的那個柱子就會是我的下場!
它用的力很大,柱子甚至隨著它的攻擊顫抖了一下,柱子被它的獠牙扎出了相當大的一個孔,我嚥了咽口水,本能的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驚呼道:”乖乖呀,這要是我,那不得扎穿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學上了龍飛這一套,不過在這種時候,龍飛這一套拿來調節心理壓力真的挺好用的,這大概也就是龍飛為什麼一直都這麼樂觀的原因吧?
我說的話似乎惹怒了它,雖然它的獠牙還在柱子裡,長長的軀體被拖在地上,但是那雙閃著詭異綠光的眼珠子突然轉向了我,如若我沒有看錯,它的眼睛裏透著一股兇狠的光芒。
它在不滿我說的話?
它能聽的懂我說的話?
難道是先前有過相類似的情況?還是?
一個更恐怖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裏蔓延開來,我看著正在極力的有規律的,快速而準確的扭動著身體,想要從那個柱子裡出來的它,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這玩意是有智慧的!
它是能夠思考的!
“她孃的,可不能讓你出來禍害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幾乎我可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我一把按住它的尾巴,它立刻發出了“嘶嘶嘶”的聲音,它似乎很生氣。
我從懷裏掏出彎刀,它極力的扭動著,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壓著它的軀體,舉起手裏的彎刀狠狠的紮了下去。
它在猛烈的掙扎,我沒能一擊致命,但是傷口也已經很深了,血液立刻從它的身體開始往外蔓延,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涌了出現,它面板表層上原本已經乾枯的血液一下變的鮮豔無比,我的手裏全是它粘稠的血液,我無暇顧及手裏那種粘稠的噁心感,我的注意力都在它還有多少力氣上。
被刺痛的疼痛讓它變的更加焦躁,它發出的”嘶嘶嘶“聲變的很沒用很尖銳,它的力氣比之先前更加的可怕,因為它距離的掙扎,它傷口處的血液幾乎是迸發而出的,我的臉上全是它的血。
此時的我也被激發出了狠勁,眼角通紅,彷彿要迸出血來,我一把抓著彎刀把它拔出來。
如果現在有鏡子,我一定不敢相信這個臉上寫滿了狠厲,帶著一種同歸於盡的決心的男人是我。
我呸了一聲,大罵道:“他媽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連插了好幾刀,它在猛烈的掙扎之後,突然不動了。
“死了?“
我停下來,盯著它看。
這個東西鬼精得很,我故意把手裏的力氣放鬆,裝作要起來的樣子。
果然我一放鬆,它就立刻開始掙扎。
我事先有準備,拿著刀照這它的傷口又是一刀,這一次我下的手更狠,力道幾乎穿透了它的面板。
四周突然傳來了一聲男人的哀嚎聲,淒厲無比。
我猛的停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這裏還有別人?
我停下來的同時,男人開始嗚嗚咽咽的哭泣,開始結結巴巴的求饒。
他好像在說:“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這個聲音到底是哪裏來的?
我朝四周看去,這個時候我的後脊背一涼,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現在才發現!
我的照明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暗了!
結合那個男人淒厲的叫喊聲!這裏一定還有別人!
他能關燈說明他對我面前的這個東西有著相當程度的瞭解,這個塔到底是什麼地方?這裏究竟是哪裏?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身體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身下是冰冷的地板,那個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柱子,掙脫了我的,把我給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它艱難的支起身子,盯著我,吐著信子,像是在威脅著我——秋後算賬!
男人淒厲的聲音突然停止了,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和我鬥?你還嫩了點。”
語音語調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那是——宋漓的聲音。
她還沒有死?
她怎麼會在這?
我朝四周環顧了一圈,四周還是一片黑暗,唯一的亮光就是我面前的這個——怪物,它的瞳孔在黑夜裏發出的綠色詭異光芒。
它吐著信子看著我,我看著它。
好半天,我才逐漸反應過來——是它!
這個說話的聲音是他!
不是宋漓也不是別的什麼人!
就是我面前的這個怪物!
它可以模仿人說話!為被我插了好幾刀,它挺直的身體正在不斷的往下滴著血,長長的軀體上甚至還插著我未能及時扒出來的彎刀。
它吐著信子看和我的樣子,似乎在對我說——你說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
剛吧!
我極速的裝上子彈,對著那個東西的頭就是一下,它的反應很快,一下就避開了。
我瞄了好幾次,不行,它的移動速度太快了,我這樣做是徒勞的。
我得想辦法把那把彎刀給拿回來。
我努力的吸引著他的注意力,讓它儘量把後背暴露給我,可是它似乎看穿了我的念頭,對自己的後背防的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咬咬呀,決定拼一把,我突然朝前奔跑起來,用很快的速度把它撞到在地,我意料中是遭到抵抗的頑強衝擊,可是並沒有。
它在我接觸到它的前一刻就倒了下去,我來不及剎車,被它的軀體絆倒,直直的倒在它的身上,頭一下扎進裡它的傷口裏,滿嘴的血腥味讓我幾乎嘔吐出來。
我抬起頭看著那個東西,它的額頭上的彈孔還在冒煙,一擊斃命。
但是?開槍的人是誰?
一束強烈的光照到我的臉上,我的眼睛被刺激的睜不開,拿手擋著眼,大聲說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