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如果是個女的，會不會長得像那畫上的美人似的？”

    龍飛顯然很執著於沒能看到那個怪物的臉而失望。

    “你說這鮫人到底長的什麼樣啊？”

    龍飛一邊往後看著一邊搭著我的手問道。

    不得不說，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居然還有這種閒情逸致，我也真的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龍飛看我和巴南並不理會我們，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沉溺在他對於鮫人的想象裡。看他一臉沉迷的樣子，我就覺得這傢伙想的東西一定很羅曼蒂克。

    可惜要是這個鮫人沒有狠狠的把我甩出血來，我倒是願意遐想一下，但是直到現在我嘴裏的血腥味以及腹部的痠痛感都在暗示我——這個鮫人的脾氣相當不好惹，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你快別想了，一會這東西上來了。我看你怎麼辦！”

    因為龍飛過於執著的念想，我覺得我有必要潑一潑冷水，否則這傢伙說不定真的會回去一趟，一睹這個鮫人的芳容。

    “要是真的上來了，我一定抓住它，好好地看一看它的樣子！老子我也瞧一瞧這上古神話裡傳說的鮫人長什麼模樣！”

    龍飛說的信誓旦旦的樣子逗笑了，我一看拿他沒轍只好把他晾在一邊，繼續前進著。

    “蘇葉。”

    巴南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的衣服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破舊了，被他這麼一扯一下扯掉了衣角下襬的一小塊衣服。

    “嗯？”

    我奇怪的看了看巴南，我發現他的表情很奇怪，起初我以為他是因為扯掉了我的衣服感到不可思議，但是轉念一想就覺得不對，這種情況之下，我就是光著身子，也沒人會顧及到的。

    “你覺不覺的他有點怪？”

    巴南不著痕跡的指了指龍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我，又看了看我們的身後。

    我們的後面是一片的黑暗，爲了剩下僅有的火摺子，我們只用著巴南手裏不知道還能用多久的照明燈，所以除了照明燈照到的前方的一條路帶著些許微弱的亮光。

    我看了看龍飛，他還沉浸在沒能看到鮫人面龐的失望裡。巴南不說，我只覺得這傢伙大抵是火氣太旺盛的原因，但是巴南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的確，龍飛好像對這個襲擊我們的鮫人有著莫名的執著感，難道他和我們同行的目的是這個？他是爲了鮫人而來的？他一早就知道這裏會有鮫人？

    “你覺得他一早就知道這裏有鮫人？”

    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巴南搖了搖頭，他故意說的很大聲：“我估計他是被這個東西給迷的五迷三道的了。”

    奇怪的是，本來應該著急的反駁的龍飛並沒有反駁巴南的話，而是看著巴南嘿嘿嘿的笑著說道：“我就不相信你不好奇這傢伙到底長什麼樣？那可是大家都沒有見過的鮫人勒。”

    我現在發現問題的所在了，龍飛並不是我想的火氣太旺盛，就像他說的一樣我們並非不好奇鮫人的樣子，而是他過分的好奇，他的過分好奇就是他詭異之處！

    他似乎是變的對這個鮫人有種莫名的痴迷了！

    “我想只有他看到了鮫人的臉吧？”

    巴南看這龍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剛開始他說的還是略帶疑問的語氣，等到他把照明燈照射在龍飛的臉。

    我們愕然的發現，龍飛的臉頰部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三道劃痕，那三道劃痕似乎還在不斷的往外滲血。

    “不對！這是鰓！”

    巴南突然大叫道。

    我順著巴南指著的方向看著，我這才發現，龍飛臉頰上的那三道劃痕已經逐漸的開始脫離他的面部其他部位，甚至還開始微微的張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看到這東西的臉就會被蠱惑嗎？那我們幾乎是死路一條，可是龍飛和我一直站在一起，我們幾乎是呈水平線一樣的位置站著的，沒道理龍飛能看到的東西，我卻沒有看到。

    巴南把照明燈打在龍飛的身上，他四處的照射了一下了龍飛的身體其他部位，我們發現，龍飛的手背上似乎插著一個魚鱗一樣的東西，在照明燈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輝，發出很奇怪的光芒。

    “是那個！”

    我說著就要上前把那個插在龍飛手背上的魚鱗給拔出來，可是巴南卻一把攔住了我。他用很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纔開口說道：“如果這個東西也是長在他身上的呢？”

    巴南的話一下把我給問懵了，如果這個東西也是從龍飛的身上長出來的呢？

    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猛的抬頭看向巴南，也許是因為我們那一起經歷了太多的原因，我已經認定我們三個人是出生入死的關係，我才反應過巴南的意思。

    “你要把龍飛丟了？”

    我的語氣很不滿。

    “他一直是個累贅。”

    巴南說的認真，那樣子看的就像我的上級一樣，精明的令人反胃。

    我一拳揮在巴南的臉上，他沒有躲，我用的力氣很大，巴南的嘴角都已經開始滲血了，可是他還是開口說道：“蘇葉，我是爲了救秦箏的，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那龍飛呢？他就該死？他就沒有救過你？”

    巴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他想了想他把手裏的照明燈放在腳邊，只帶著幾個火摺子離開了。

    他走的很著急，且毫無留念。

    不一會，他的背影就消失在我面前的黑暗裡了。

    這一刻，我感覺到蒼涼無比，我看著龍飛臉頰上的鰓越來越明顯，我只能使勁的搖晃著他，可龍飛依舊沒有反應。

    我把龍飛拖到一邊的地上，此時的他已經幾乎是昏迷的狀態了，他的鰓在照明燈的照耀之下一張一合，腮部的張合開始逐漸變得明顯起來，我甚至在他張開鰓部的時候，透過腮部看到他口腔裡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