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滿心奇怪，不由鬆開了手。

    “有銀子是小爺自己的事，你怎會知道我非買你的東西不可？”

    那猥瑣小老頭揉了一陣被抓痛的肩膀，呲牙一笑。神秘的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紙包。

    “憑小老兒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我這溫香軟玉散你非買不可！”

    “溫香軟玉散？”

    子玉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那猥瑣小老頭卻自來熟的把嘴湊到了子玉的耳邊，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這位小哥對著街上美女流口水，小老兒都看到了！光看多不過癮啊！咱這溫香軟玉散能讓你軟玉在懷啊！”

    子玉頓時明白了，感到十分掃興，一把將小老頭推開自顧的走了。

    可是那猥瑣小老頭並不死心，追了過來。還在子玉身後不厭其煩的為自家產品做著廣告。

    “這位小哥，我這溫香軟玉散可是祖傳的。多麼烈性的貞潔女子，只要吃了我這溫香軟玉散都會主動投懷送抱。並且分量是可以調劑的，只要你願意，放倒一匹馬都不成問題！不但如此，發作的時間也是可以控制的，你想讓他三天發作，到兩天發作都算我輸。給你退錢！只要你願意，用琴音用笛音都可以控制……”

    子玉聽到這裏，身子一震。

    回過身來，一把抓住小老頭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直視著小老頭的眼睛，目光熱切。

    “這溫香軟玉散真能放倒一匹馬嗎？”

    那小老頭頓時一陣錯愕，吃驚的看著子玉機械的點點頭。臉上表情極為怪異，心中暗想。

    “這小子真要跟馬槓上嗎？這小子的愛好還跟別人不一樣啊！”

    子玉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

    “放倒五千匹馬的量你有嗎？”

    放倒一匹馬，已經讓小老頭無比震驚了。這小子居然說要放倒五千匹馬！小老頭頓時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子玉聽對方說沒有，頗感掃興。把小老頭扔在地上，轉身又走了。

    那小老頭抱著腦袋原地轉了一圈。雙手伸出，十隻手指盤算了一陣。忽然怒吼一聲。

    “小子別走，有哇！”

    此時小老頭已經算明白了，一匹馬就是四個人的量。五千匹馬就是兩萬份啊！一份三兩銀子，就是六萬兩啊！

    他平日裏，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天也推銷不出去十兩銀子的貨。生意不好的時候，十天半月做不上一單也是常有的事。

    六萬兩可是個大買賣啊！

    小老頭衝上前來，抓住子玉的衣袖再也不肯放手。

    “這位小哥，請隨小老兒到我家去。咱們詳談，一定包你滿意！”

    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小院門前。

    進入房間之後，這回輪到子玉吃驚了。

    房間裡瀰漫着一股草藥的氣味。桌子牆角，到處都是瓶瓶罐罐。

    研藥、選藥、和藥的器具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丹爐丹鼎。

    子玉曾和子傾學過一段煉丹，對藥理藥性，和煉丹的器具也算了解。這小老頭的傢什竟然比子傾的丹香小築還要齊全。

    一看這排場，十分專業。肯定不是一個江湖騙子。

    以子玉積累的市井經驗，他知道江湖中有那麼一種人。做的雖然是見不得光的行當，但極其注重質量和信譽。把質量和信譽視作自己的生命。

    這猥瑣小老頭就是那一種人吧！

    猥瑣小老頭湊到子玉面前，涎著一張老臉嘿嘿的笑了。

    “我說這位小哥，你要的量太大了。能不能先付一半定金啊？你看我得需要採購草藥，我這手頭也不寬裕。再有，能不能容我三天時間？畢竟量太大了。”

    子玉並沒有多言，痛快的掏出一錠金子扔在桌子上。足可兌換五萬兩白銀。樂的小老頭抱著金子不住的轉圈。

    子玉並沒有理會他，揹着手在房間裡參觀起來。忽然鼻子微微一動，一陣輕微的藥香傳入鼻孔。

    小老頭還在抱著金子傻笑，並沒有留意子玉。子玉便在房間裡翻找起來，那股香氣太過誘人，讓他欲罷不能。

    終於在一堆雜物中，居然翻出了一顆丹藥。

    “四品頂級聚靈丹！”

    子玉把這枚丹藥舉到面前，不住的端詳。

    “這個藥丸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啊？”

    那小老頭連忙跑過來，一把搶過丹藥，隨手又拋入了雜物當中。

    “這是我琢磨著玩的！廢品！嘿嘿……”

    子玉心中不由大大畫了個問號。

    這小老頭最起碼也是個四品煉丹師，或者品級更高。煉丹賺錢豈不比這種混跡市井好過千萬倍。

    要知道，在赤陽城中三品的煉丹師已經是頂級的存在。那都是幾大世家的老祖級別。

    這老傢伙究竟為的是什麼？看來這皇朝之中，真是藏龍臥虎啊。

    子玉自然知道江湖規矩，人家不願意說，就不要問。小老頭不也沒打聽自己要那麼多溫香軟玉散究竟幹什麼嗎。

    隨後兩人商定，交貨的時間是三天後。催動溫香軟玉散的工具是竹笛，發作的時間是十日後午時。

    像這種溫香軟玉散本身不足為奇，只要懂一點藥理的江湖郎中都會做。

    難就難在，能夠在規定出的時間發作。還能夠使用工具催動。定好了用笛音催動，換了琴音是無用的。

    目送子玉背影遠去，那小老頭忽然挺直了腰板，負手而立。擺出一副英雄落寞的表情。

    “老夫只想過些清靜日子，若是誰打擾了我這份清靜。定當撥亂反正……”

    這時，鄰居的院門開啟。走出來一個胖成圓球的悍婦，一見小老頭，頓時雙手掐腰，破口大罵。

    “我說你這老不死，欠我的房租什麼時候給？限你三天，若是再不交，乾脆給我滾……”

    小老頭頓時哈著腰，滿臉堆笑。

    “原來是吳大姑娘啊！幾日未見，比原來更漂亮了！小老兒我是年紀大了，若是倒退三十年肯定會追你的！放心！放心！明天肯定交齊……”

    那個叫做吳大姑娘的悍婦頓時一陣忸怩，扭動一下肩膀，擺出一副美人怕羞的姿態。

    小老頭說罷，連忙縮回了院子。

    聽到關門聲，胖如圓球的吳大姑娘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掐腰，不住的喝罵。

    “你這老不死的，每一次要房租，你都用這種伎倆搪塞本姑娘。本姑娘天生麗質，還用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