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不由得插口道：“那後來呢？這個封魂師回來沒有？”

    老和尚點頭：“最後他回來了，本來這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是……”

    “……可是在阿衡回來以後不久，他們二人就一起來到我跟前，同我道，他們二人其實已經互通心意。”

    沉詞抬眼，饒有興趣的道：“哦？”

    那和尚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憶中，不能自拔，他皺眉道：“這簡直就是荒唐！他們二人是是兄弟不說，衡兒還是一個出家之人！這……這這這！”

    我順手拎起旁邊一個粗瓷的茶壺，為這和尚倒上一杯茶水，想了想，也順手給沉詞倒了一杯。

    我把杯子推到和尚面前，寬慰他道：“此事在常人看來確實荒唐，但是以我看嘛！這兩人之間隔著這些身份和重重世俗的大妨也要在一起，恐怕也是動了真心的。”

    我看了看遠方的山，道：“若是有心，大師成全他們也是無妨的。”

    和尚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道：“這個我是自然曉得的，可若是成全此事的代價，是生生世世讓他們痛苦呢？”

    “我是個紅塵之外的人，紅塵內的事與紅塵內人的看法於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衡兒若是眷戀紅塵，那他便還俗也無甚不可，可是問題就在於他還不了俗。”

    在我還沒想明白，這個和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沉詞已經道：“還俗這種事情你情我願，要是他還俗都還不了的話，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他看了看我“除非他與佛祖立下過佛曰。”

    佛曰，其實就是一種與佛立下的契約，這個世界上，佛陀的信徒千千萬，可有那麼一部分人並不甘心於做一世佛祖的信徒，於是他便會與佛立下佛曰。

    佛曰相當於鬼怪之間的血契，立下了，就不能反悔，而立下佛曰的人，相應的，他這一世的命格會好上許多。

    在人世間的人類，生而為人，其實就是爲了經歷酸甜苦辣，悲歡離合，也就是所謂的人生八苦，而立下佛曰的人，大概因為與佛祖有著那麼一層約定，所以他們的人生之路相對來說會平坦得多。

    我道：“那麼照你的說法，這個小和尚就是那個所謂的與佛祖立了佛曰的人？”

    和尚點頭。

    我敲著桌子，看著沉詞道：“那這可就可惜了，這樣一對有情有義的人……”

    想了想，我又問道：“那立下佛曰的人可能夠解除這佛曰。”

    老和尚看著我，忽然笑了笑，道：“自然是能的。”

    我：“那不就……”

    老和尚介面道：“忘川河裏滾三年。”

    我：“……”

    作為一隻從地府裡面出來的鬼，對於地府裡面這條聞名三界的忘川河，我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想當年我剛剛來到地府的時候，尚且不熟悉這裏，因為無知，就就這那條忘川河的河水洗了洗手……

    當然，因為這一次洗手可怕我坑的不輕，因為這一糟，花光了我身上僅有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