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表達我的抗議，就已經被一群人連推帶搡的給往前推了一下。

    我：“？？？！！！”

    所幸在我爆發之前，沉詞往前一步，而那女鬼趕緊解釋道：“……這個半夜之祭品洗澡這種事兒就不用大家興師動眾了。嗯，我和他這個小轎伕去就可以。”

    眾鬼顯然更想在這裏悠哉悠哉的聊天賞景，聽了這隻女鬼的題也。倒也是欣然的點頭。

    女鬼帶著我和沉詞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一個小湖邊，這裏相對前方有安靜許多，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女鬼道：“……二位果真要破壞了這祭典麼？”

    我：“你看著我們難道像是在開玩笑嗎？”

    沉詞也道：“怎麼？你難道對你曾經的那些同伴起了憐憫之心了。”

    女鬼的神色變了幾遍，最後道：“連人間也有句俗語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我們只是因為利益而聚在一起的盟友罷了，我的性命掌握在二位的手中，自然也是要為二位辦事的。”

    我點點頭，對沉詞道：“你看，現在大王山我們是進來了，你覺得我們是強攻好還是智取好？”

    沉詞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開口道：“何為智取和又為強攻？”

    我道：“強攻麼簡單，只是我們三個鬼中就只能仰仗您了，等下只消我們往那密林外頭一站，隨便弄把大刀來往地上一杵，擺出一副來砸場子的架勢，然後二話不說就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滿地找牙的以暴制暴的方法，這便是強攻。”

    沉詞點點頭：“那智取呢？”

    我：“那就按照原來的方法，我先偽裝成俘虜，然後等他們開設祭典的時候，只要我從中做梗，做些手腳，一般來說，鬼族重祭祀，只要我從中做了手腳便可使他們心神大亂，自亂陣腳，到時候不用費多少力氣，就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個便是智取。”

    沉詞點頭：“這兩個法子都可以，你想用哪個？”

    我道：“若是以前，我定是要選強攻的，只是近些年來不喜暴力，不愛血腥，倒有些想智取了。”

    沉詞：“好。”

    那女鬼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就躬身退出了這片密林，我看見旁邊有一個湖，湖水清亮，可見底，我想起來自己臉上被抹了蜂蜜，便蹲下來掬了一捧水洗臉。

    胡亂的洗洗以後，我抬起頭來“沉詞你給我看看，看看我洗乾淨沒？”

    沉詞側過臉來：“我幫你看看。”

    說完他便朝我傾身過來，直到兩人挨的極近，直到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他才伸出手來，極低沉的說了一句：“這裏還有一點。”

    聲音沙啞，說出話來的氣息噴到我臉上，明明我只是一縷幽魂，無血無肉，但此刻卻第一次知道臉紅心跳是個什麼滋味。

    他說完之後曲起一根手指，極輕的在我鼻尖上颳了一下。

    這時候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也說不上來是哪裏不自在，只是本能的不想和他對視。

    我朝後一仰，驀的身子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