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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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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何去何從

    三個月後。

    我懶散地躺在爺爺曾經的躺過搖椅上,閉著眼睛回想著爺爺這三個月來教授我的點點滴滴。

    “唉....”

    我嘆了口氣,爺爺才走沒一會兒,我心中就有些想他了,按照他老人家的說法,以後我若是想在與他相見那就是看緣分了。

    說真的,我從來不會擔心我爺爺,因為他那一身算卦看相的本事,對他不利的地方他是不會去的。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只說了一句該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

    爺爺走後將花圈店裏他所有的法器都拿光了,以及那口黑棺材,留給我的只有牆壁上的花圈.....就連櫥窗裡的符籙也都給拿走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站起身來,天天這麼躺著等生意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況且爺爺都說了,這幾天花圈店都不會有什麼生意的。

    我打算自己畫符,好將櫥窗裡所有空缺的符籙都給畫出來賣。並且還可以增長自己的相氣,是一個兩全其美之策。

    正當我發神時,只聽見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我揉了揉眉心點了接聽。

    “石一,你現在在哪兒呢?”

    給我打電話的是我大學一個宿舍的好哥們,叫夏晶瀧,為人仗義,長得頗為英俊高大,妥妥的八塊腹肌,但也十分風流。

    只可惜他父母早逝,從小就是孤兒。跟我的情況差不多,再加上是同一個寢室的,臭味相投,關係就很鐵。

    “我在我爺爺店裏,咋了?”

    我有氣無力的問道。

    電話對面傳來了笑聲。

    “你咋了?昨晚上被哪個小妖精榨乾了?說話這麼有氣無力的?”

    “去你媽的,有屁快放。”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確實精力都被榨乾了,但是不是小妖精幹的,而是我爺爺!

    昨夜爺爺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半夜讓我畫符!說是檢查我這三個月來的學習成果,沒畫出一張玄階符籙不就讓我睡覺!

    而每一位符咒師所畫出來的符籙分為五個等階,分別是黃——藍——紫——銀——金。其中金色符籙威力最大,同時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銀色次之,紫色、藍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黃色,這也是最普通的符籙。

    大部分道士由於悟性一般,終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黃色符籙的道行上,如若強行施展高階的符籙,大部分情況下由於法力不足而無法施展,若是機緣巧合施展成功也會遭到符籙法力的瘋狂反噬,輕者經脈錯亂、半身不遂,重者七竅流血、當場斃命

    對於我這麼剛剛凝聚相氣的陰陽先生來說畫黃階都已經有些勉強了,更別說玄階!

    而在爺爺昨夜的鞭策下,我竟然在快要黎明時分畫出了一張玄階符籙——打鬼符!

    我自然是欣喜萬分,但這也卻榨乾了我的精力,使得我今天一大早就死氣沉沉的。爺爺看我畫完後比較滿意,收拾收拾東西交代了幾句話就離開了這裏。

    扯遠了。

    “我有一個賺錢的活路,你願意接不。”

    夏晶瀧語氣變得有些正經了起來,問道。

    “能賺多少?”我聽後眼睛立馬就亮了,爺爺把我身上的錢都拿走了,只給我留下了兩千塊錢,再過兩天就是我女朋友母親的大壽,沒錢怎麼能行。

    “五千!”

    夏晶瀧似乎會知道我聽到這話後是這個德行,笑眯眯的說道。

    “啥活兒,我肯定接。”

    我咧嘴一笑,從搖椅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挺簡單的,就是給人守靈,只需要七天五千塊就到手。”夏晶瀧笑眯眯的說道,“我五天後來接你去遼省,這僱主女兒的屍體要五天後才運的回來。”

    “錢能提前給嗎?我急用。”

    我聽後遲疑了下,問道。

    “呃.......”夏晶瀧似乎愣住了,隨即道:“你小子是不相信我給你介紹的這個活兒?咱哥倆可是一起去賺錢的。”

    “不是不相信,而是我真的急用。”我尷尬一笑,“還有兩天就是玉屏母親生日,我這做女婿的第一次登門拜訪總要買點兒禮物吧?再說了我最近手頭上比較緊,只有兩千塊,所以就問問,沒有就算了。”

    電話另一頭安靜了數秒,隨即夏晶瀧道:“我先用我的錢給你墊墊,到時候五千塊到手分我一半就行,我可只有二千五能借你啊!哥們我現在都窮的響叮噹了。”

    “二千五也夠了!”

    我聽後一笑,剛準備誇夏晶瀧夠義氣,卻不料他已經掛了電話,只留下了手機傳來嘟嘟聲。

    幾秒後。

    “支付寶進賬貳仟伍佰元......”

    我看了眼支付寶的通知,不由得會心一笑,不愧是哥們兒!

    夠鐵!

    ......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天我對於三清書上的東西一刻都沒敢耽擱,大清早就起來練習。我已經畫出了五張黃階符籙了!並且我發現我的相氣正在一縷一縷往靈臺處匯聚,隱隱有了升段的趨勢!

    爺爺只教給我了《三清布衣卜算書》和《三清符咒書》,卻沒有教給我《三清奇門》。爺爺說我若是將前兩本學精便對《三清奇門》無師自通。

    我對此有些鄙夷,這老頭子忽悠我吧就,還無師自通。

    說白了就是他沒這個功夫教我就要走了。

    算了,還是去忙見家長的事兒。

    玉屏給我換來的這次見家長的機會不易,我自然精心準備了一番,去理了個發,然後回家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襯衫和黑色七分褲,又到大商城裏買了許多補品。

    我看著手中的東西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些錢可抵得上我和爺爺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算了算時間,我騎上了我那輛從初中就開始用的腳踏車朝著玉屏他們家奔去,心中有些忐忑。

    “你來了沒有?”

    玉屏給我發了一條簡訊。

    “就在你家樓下呢,我上來了。”我傻乎乎的笑了笑,將車停好後發了一條簡訊。

    玉屏卻遲遲沒有回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走上了樓,想起玉屏給我說的門牌號,朝著那裏走去,心中隱隱有些激動。

    要見岳父岳母了啊!

    玉屏家住在二樓,所以我很快就走到了,輕輕敲了兩下門,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而給我開門的是玉屏。

    玉屏面帶複雜之色看著我,道:“進來吧。”

    我激動的點了點頭,沒注意到玉屏臉上的異常,走進了玉屏家給鞋蒙上了鞋套。

    客廳裡坐著兩個人,想必就是玉屏父母了!

    我手心有些冒汗。

    玉屏父親五官端正,兩眼漆黑如墨、炯炯有神,在他身側的婦人就是玉屏母親了。

    我將補品放在地上,對這玉屏父母微微一笑,道:“叔叔阿姨好,我是玉屏男朋友石一.....”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玉屏母親給打斷了。

    “你叫石一是吧,家裏有房嗎,有車嗎,有存款嗎?”玉屏母親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嫌棄,問道。

    我聽後心中咯噔一聲,來者不善啊!

    咳咳咳,不過我除了一間鋪子還有啥?

    鋪子還是爺爺的……

    深呼吸一口氣,我道:“阿姨,我沒有房,沒有車,我只有一間鋪子。但是您放……”

    話還沒說完,玉屏母親就冷笑一聲,道:“就憑這你條件就想娶玉屏?不說別的就你這間鋪子還是花圈店吧!追求我家玉屏的人沒有百個也有十個,他們其中不乏有有車有房有存款的,並且還有個好工作,而你呢?”

    “你除了是理工大畢業的還有啥?若不是看你學習成績好,跟那些紈絝子弟不一樣。可以幫助我家玉屏,不影響她。否則我怎麼會任由玉屏跟你在一起四年!”

    我眉頭一皺,心像是被重錘給敲了一般,嗡嗡作響,不知說什麼好。

    跟我在一起四年就是因為我學習好對她有幫助??

    不,這一定是她母親的下馬威,想讓我離開玉屏,說不定是在考驗我的專一。

    玉屏在一旁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無比,看著她母親欲言又止。

    “咳咳。”

    一直沒說話的玉屏父親開口了,他咳嗽兩聲後道:“小夥子,不是我和玉屏媽打擊你,而是你確實什麼都沒有啊,這樣我怎麼好把玉屏託付給你?說實話吧,我單位上有個小夥子各方面條件都挺好,就等玉屏答應了。”

    “所以今天讓你來是讓你清楚,你和玉屏是不可能的。”

    她的父親斬釘截鐵的說道。

    “叔叔阿姨,我年輕,我可以掙錢的!我保證玉屏跟著我不會吃苦,真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看著他們。

    玉屏母親聽後不屑冷笑了一聲,道:“我可不想讓我家玉屏一輩子都跟著你苦苦打拼,玉屏從小就沒怎麼吃過苦,我們怎麼忍心讓她吃苦?”

    “東西拿走吧,我們不需要。今天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和玉屏之間是不可能的,趁早放棄對玉屏對你對玉屏都好。”玉屏父親說道。

    我聽後苦笑了一聲,將兩個人的面相看了個七七八八。

    這兩個人到也真是般配,面相上都是屬於一根筋的,一旦決定了什麼就不會改變。

    我和玉屏的事兒,算是黃了,但是我還是不肯放棄。

    “叔叔阿姨,請相信我,我不會讓玉屏吃苦的!我石一發誓,就算我累死也不會讓玉屏吃苦!”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死心說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看著玉屏父母。

    玉屏母親聽後掃了我一眼:“你全身上下衣服的錢不超過五百吧?你自己問問玉屏,她願意跟著你嗎?”

    我聽後不由得內心一痛,然後面帶期待之色看向玉屏,卻不料玉屏卻嘆了口氣,目光復雜的看著我,對我說道:“石一,不被父母祝福的愛情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我們分手吧,好嗎?你自己想想,你又能給我什麼......”

    “夠了!”

    我不想繼續聽下去,道:“好,我石一也不是死皮賴臉之人,那就分手吧。不過我想提醒一下叔叔,您印堂剛剛突然發紅,且圖案如燈花狀,是心神將散的象,可能會有重病突發。”

    說罷,我苦笑一聲拿著大包小包補品走下了樓,眼裏夾雜著淚花。

    玉屏看著我孤單的背影心裏一揪,四年啊,她不可能對我沒有感情的。但是她從小就聽父母的話,婚姻大事更是如此,她不想去反駁父母的話。

    “玉屏,過幾天陪爸爸去看你叔叔的兒子。跟你年歲相差無幾,剛從法國留學回來。”

    玉屏父親道。

    “切,那臭小子是存心咒我家老玉!”

    玉屏母親的聲音很大跟很尖,在樓梯間中遲遲迴響不肯散去。

    爺爺走了,我失戀了,在這小鎮裡就只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其他人我都不熟悉。

    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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