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急時刻
工廠老舊的大門緩緩張開,在燈光的對映下,一輛汽車搖搖晃晃的駛了進來,駕駛員顯然喝了不少,他從車上笨拙的翻到地上,嘴裏吐著酒氣,里奧可能自從出生以來從未這樣喝過酒,而且喝的還是能夠放在汽車裏麵當油燒的蘇格蘭威士忌,酩酊大醉顯然是可以讓人暫時忘掉一切煩惱的。
里奧必須承認自己並不是個幸運兒,沒錯,在這個紛亂的年代裏,上天賜予了他結實的身材和高大的臂膀,他是個乾重活的好手,但是,他的頭腦卻也因此被強行沒收了多半的智慧,他覺得並不笨,只是有時候腦袋轉不過彎而已,為這個他可沒少吃苦頭。
多年來,里奧一直堅信這世間是有因果報應存在的,他在風華正茂的年代裏堅持努力,為的是讓自己的人生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裏力求一絲完美,哪怕只有一丁點也好,他不奢求什麼,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一份可靠地收入和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些就足夠了,比起那些爲了生存拼的你死我活的人來說,這樣的要求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里奧覺得,想要得到這些並不是太難,只要多付出一些汗水便是了,多數人抱怨自己沒有好結果的原因不正是因為他們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嗎?
他確實做到了,他得到了自己的一切,一間不錯的房子,一份可觀的收入,還有愛他的瑪莎。
但是事實卻是,得到幸福的確容易,想要守住它卻十分不簡單。
懷抱著一顆謙卑的心,里奧對於周圍的每個人都十分畢恭畢敬,自己相貌平平,也沒有什麼出衆的才華,能夠得到眾人的尊敬真是不可思議,所以,他的防線從一開始就已經土崩瓦解,纔有機會讓那個**,偽君子,下流的卑鄙小人——弗雷迪·萊利鑽了進來。
自己根本就不應該相信他,里奧想著,真應該在1876年時拒絕他做我的律師,然後,讓他滾得遠遠的!要是那樣,也就不會·····
里奧笑了,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那傢伙一身筆挺的西裝,帶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講話井井有條,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好像富有智慧的年輕學者,但事實上,在他作為自己的律師之前,他就已經輸掉一場官司,而且貧困潦倒。
但是自己卻選擇了相信這個道貌岸然的律師,讓他管理自己的財產,這個無能的傢伙還誘騙自己買下這個工廠,更可恥的是,他還捲走了瑪莎的心。
騙子!無恥!里奧狠狠地把酒瓶子扔向天空,他跌跌撞撞的走進廠房,這裏漆黑一片,因為虧本經營早已經停止了運作,死氣沉沉,連一隻老鼠都沒有,破舊的機器中散發著腐敗的氣息。
自己不就是沒有聰明的頭腦嗎?不就是沒有像那個騙子一樣的氣質嗎?努力和拼搏是徒勞的嗎?里奧自己流過的血汗,竟然不敵一個偽君子的甜言蜜語,瑪莎先是和自己大吵一架,然後不顧年幼的麗莎和那個騙子去私奔,這就是自己拼搏所獲得的回報嗎?
他哈哈大笑,讓這一切都去死吧!他開啟焚燒爐,那是不久前新添置的,他本來是想將這一切都做好的。
熊熊的火焰很快燃起,為這廠房裡倒也新增了一點生氣,里奧抬起頭,他臉上的淚痕還依稀可見,這個軍工廠,生產的武器不知道奪走了多少人的生命,而自己也最終難逃同樣的結局。
里奧閉上眼睛,年幼的麗莎正在無助的哭泣,想要將自己拉回來。
他有些於心不忍,但又無可奈何,原諒我吧,親愛的瑪莎。
不知道她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呢?一定很漂亮。
只是他已經沒有機會看到那美麗的畫面了,熊熊烈火將會帶走所有的回憶,焚燒掉一切痛苦。
那高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幾千度的高溫之中,卻一直屹立不倒,像一座豐碑。
火焰不知道燃燒了多長時間,也不知是否清除了里奧的痛苦,在人們匆忙尋找失蹤的廠長前,它就因燃料不足而熄滅了。
廠房又重新恢復了平靜,依舊死氣沉沉。
只是,那燃燒殆盡的焦炭堆裡,猛的伸出一隻血紅色的手!
啊啊啊!我再次醒來,渾身被綁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身後一杆火箭歪歪的和我捆在一起,頭頂的鐘表正在倒計時,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昇天了。
又是個夢嗎?還是,這個遊戲讓我看到的?
“顧森,你死了沒?”阿光在那一頭說道。
“你才死了呢!!”我咆哮道,“快來救我,我馬上要昇天了!”
阿光有些為難,“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呀!還有,那個屠夫走了沒有!”
我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影,還好這屠夫沒有一直在這裏蹲點,要不然就真完了。
“走了走了,快點來救我!”
這時,眼前的那行字已經變成了:還有一條密碼未破譯。
納尼?他們倒是挺快的,只要再破譯一條,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但是·····現在我的處境可比誰都危險啊,還有,那個屠夫會不會根本沒走遠,就躲在這附近守株待兔呢?
嗯,應該不太可能,這麼守下去肯定到最後都就跑了,他一定已經走遠了。
我立刻把我的大致位置說給了阿光,他說他們三個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夥伴們呀·····這下只能指望你們了,給力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剩下最後三十秒了,我依舊不見阿光的蹤影。
“顧森。”阿光氣喘吁吁的說道,“我現在正在你說的那輛坦克這裏,離你很近了。”
我抬頭向上看去,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還剩二十五秒,他趕得過來嗎?
“傀儡娃娃!”阿光叫到,“他在追我們。”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誰能先到那個屠夫還有這一手!
“分開跑。”我喊到,眼下我已經徹底失去了求救的希望。
剩下最後的十五秒了,我嚥了一口唾沫,然後面目緊繃的閉上眼睛,那個,待會不會真的飛天吧,我恐高的。
一陣“沙沙”聲傳來,終於還是要出局了,我已經能感受到坐著的火箭椅在震動。
不對,這是腳步聲!
我睜開雙眼,只見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竄出來,是誰?屠夫?阿光他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