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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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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地獄之行(二)

    “最近是怎麼了?”阿光走過來拿走我手中的課本,“自從上次回來後,就看見你悶悶不樂的。”

    “沒什麼······那個,跟你說個事情吧。”

    “啥子?”

    “我不想玩了。”

    “納尼?”阿光睜大眼睛盯著我,“你是認真的嗎?幹嘛好好的不玩了?不是看你挺厲害的嘛。”

    “不是這個原因。”我看了看周圍埋頭學習的同學,“我只是受不了這個遊戲的黑暗。”

    “唉~”阿光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現實也就是這樣啊,開膛手傑克,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殺人案,都是有真實事件原型的,你又幹嘛那麼否認現實呢?”

    “是啊,我為什麼要這樣呢?”

    “所以就繼續開始吧!要知道網易給這個遊戲能支撐到最後的玩家有重獎哦!”

    “what?”

    “嘿嘿,這個我早就打聽過了,再說我們能玩幾次的時間的也不多了,這不快要畢業了嘛!你確定不再堅持堅持!”

    “OK!”我一改先前的消沉,興奮的說道:“那就繼續加油!”

    “咳咳!”坐在前面的班主任清清嗓子,“我說你們也太囂張了吧!當教室是菜市場嗎?”

    “您也沒在講課呀······連黑板都是空空的。”我嘀咕道。

    班主任瞬間氣的眉毛都歪了,他用高達三萬分貝的高音調開啟了狂轟濫炸模式,

    “那是因為現在在考試!!!!給我出去!”

    “······”

    教室外春光明媚,我和阿光站在草坪前的空地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這兩天怎麼沒有見到鴨子?咱們的電競女神難道回家學習去了?”我對阿光說道。

    “額······這個······”阿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咋們了?你說吧!”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阿光故作神秘的說道:“楊小雅轉學了。”

    “啥?”我瞬間如同五雷轟頂,“為什麼啊······不是,她怎麼都沒告訴咱們一聲呢?”

    “你真是比鋼筋混凝土艾德曼金屬都硬的鋼鐵直男!”阿光說,“她為啥走你心裏不清楚嗎?”

    “額······”我一時語塞。

    “不過她走了和下一步的遊戲沒多大關係,盧浩和李子現在都慢慢站到了咱們這邊,我覺得這獎金咱們拿定了。”阿光笑著說。

    “別說了,我想靜靜······”

    “其實這個也不全怪你,楊小雅自從和咱們玩遊戲後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她媽媽早就想把她轉走了。”

    “彆氣餒啊!你這不還有我和五塊麼······”阿光換了個語氣,“來說說下一步的遊戲吧,據說會是最難的一關,而且恐怖指數飆升,未成年人都禁止參加呢?”

    “那咱兩······”我這纔想起來,我的十八歲生日上個月纔過去,“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最後一局會全盤拖出事情的真相,不過就我看來,這個故事還遠遠沒完。”阿光打了個響指,“不過那個冰雷上次失敗後肯定不會甘心,另外,據說他們的老大的也會親臨到場。”

    “這就精彩了!那我們到時候拭目以待吧!”

    “不過你說那個監管者會是誰呢?我甚至都為此把那些真實的殺人犯,還有神話故事的鬼怪妖魔都查了個遍······”

    “你們兩個!”老班那性感的聲音徐徐飄來,“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兩個說話了?進來考試!十分鐘內都給我做完!”

    “不是吧·····”

    時間逆流,明媚的陽光被傾盆大雨所取代。

    南臺橋下,兩個青年站於橋墩旁的石臺,面對這糟糕的天氣,發出無可奈何的感嘆。

    其中一位身材修長,眉清目秀的青年對同伴說道:“範兄稍等片刻,待謝某回家取傘歸來,你我定可繼續今日約定之事。”

    “謝兄不必擔憂,只管去好了,我自當站於此地恭候,不見不散!“另一位看起來玉樹臨風,衣冠楚楚的青年行李作別。

    但上天的用意好像並不是只為得兩人沾些雨水,當範無咎帶著一把黑傘再次回到南臺橋時,回答他的並不是好友範無咎,而是滔滔作響的河水。

    謝必安感到頭暈目眩,他連忙大呼:“範兄!範兄!你在哪裏?”

    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接著雷聲轟鳴。

    “上天啊!你如此殘忍何為天?範兄和我為結義兄弟,難道就這麼遭你不齒嗎?”

    “轟隆隆!”

    更大的雷聲接踵而至,好像是老天爺在朝謝必安發怒。

    “範兄!範兄!你莫著急!謝某這就帶著傘來陰間為你遮風擋雨!”

    “年輕人!年輕人!”一位剛巧走過的老者拉住想要跳河的謝必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這又是何苦呢?”

    “老人家,你並不知道,範兄與我情同手足,親如兄弟,奈何老天容不得我兩人志同道合,但他為何偏要取走範兄的性命,而讓我一個人留於這索然無味的世上呢?”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白髮蒼蒼的老者說道:“上天這麼做自然有自然的道理,你仔細想想,剛纔的洪水完全可以取走你兩人的性命,為何卻只帶走那一人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準這是老天爺對你的恩賜,既然是恩賜,你又為何不好好珍惜呢?”

    謝必安雙目失神的說道:“老人家,你是不知道,若沒有範無咎,謝必安活在世上再無任何意義。”

    老人央求道:“逝者如斯,生者活在當下,你且聽我一句勸,回去吧!”

    謝必安聽後再也沒有說話,他身著白衣,揹着黑傘彷彿搖搖欲墜,最後消失在街角的拐點。

    雨後天晴,古城的人們也為範無咎的離去感到嘆息,那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兩位才子再也回不來了,留下的,只有整日白衣黑傘,在大街上流離失所無處可依的謝必安。

    又是一年春好處,但古城的人卻被整件事情的結局不拘言笑,人人閉口不言。

    謝必安自縊於南臺橋下,橋上留著的是那把黑傘。

    十里八鄉的民眾聽聞此事,為謝必安和範無咎的情義感動不已,紛紛出資為其裝殮屍首,厚葬於兩人生前時常飲酒賦詩的林園。

    那把黑傘被視作不祥之物,但就在旁人將其打算拋入棺中掩埋之時,一位富商卻揚言買下此傘,並將錢財用於謝必安的葬禮。

    富商將此傘至於中堂,然此後家中怪事頻生,房中黑傘時常無人自動,三更時分中堂更是傳來陣陣哭聲,僕人時常看到屋內有人影閃過,但屋內實為空無一人!

    富商開始對此默不作聲,但事後此狀愈來愈加嚴重,僕人受到極度驚嚇,紛紛不辭而別,唯有忠心耿耿的管家一直跟隨,但不幸隨即降臨,管家之子因磚瓦落下死於富商門前,此事一發不可收拾,管家臨行前以淚洗面,並告誡其主此為冤魂作祟,不日必有血光之災。

    富商大驚,連忙請來道人做法,以求得驅除厄運,一生平安。

    道人行走江湖多年,剛進入富商院府,便問得此傘何來。

    富商如實相告,道人先是一陣嘆息,隨即說道:

    “謝必安鬼魂寄於此傘,悲傷化為仇恨,凡是的此傘之人,必會受其詛咒,即便僥倖逃過一劫,日後也被陰氣所傷,不久便亡命天涯。”

    富商連忙垂詢道:“此災如何破解,還請先生救我一命。”

    道士說:“在下驅鬼並不能有完全把握,但十有八九,但請先生謹記,如不能除此冤魂,你我二人終會背起所殺,與其惶惶不可終日,坐等妖鬼取命,不如殊死一戰,圖求自保。”

    富商當即下定決心,“一切遵照先生的指使,如能成功,日後必將以重金報答先生。”

    道士當即宣佈在中堂之上做法,富商差人求得做法器具,萬事俱備,只欠一黃道吉日。

    做法當日,院內風起雲涌,原本是豔陽高照,即刻間伸手不見五指,中堂黑傘自己張開,險些飛出戳中道士,隨後又發出撕心裂肺之喊叫,街坊鄰居人人膽戰心驚。

    道士口吐鮮血,一切即恢復平常,冤魂被驅散。

    富商當即謝過道士,並將此事發布遠近鄉鎮,從此之後,富商家業蒸蒸日上,散走之僕人紛紛歸來,可謂是人丁興旺。

    遠近千二百里,人人談及此事,無不讚嘆世界之其妙,天地之廣大,富商經此一難因禍得福,數年內富甲一方,威名遠揚。

    而那把黑傘,依然高高在上,被視作財富之象徵,期間更有數賊來訪,險些將其盜走,但無一成功。

    富商思來想去,僱得持劍武士四名,整日如影隨形,再無前來冒犯者。

    除此之外,富商建得謝必安,範無咎之廟堂,以感念其功德,整個事情以圓滿結束。

    但天有不測風雲,又過數年,富商出門訪親,路遇山賊,五人全部死於亂刀之下,黑傘也不知所蹤。

    此後世人傳得陰間一使者,名曰黑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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