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輕紗覆麵必絕色
本來只是看著老榆樹這副狼狽的模樣,渝樺嘴欠想說兩句,哪知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他忍不住咕噥兩句,被老榆樹聽到了,更加罵罵咧咧的來了勁。
自家老爹本就是一副壞脾氣,尤其是隻要讓他去一趟九重天,這脾氣更是成倍的增長,每次都是回來都是毫無理由的開始數落自己,渝樺在旁邊聽得翻白眼,暗想九重天不都是仙氣繚繞,多少仙人想去還沒資格去的好地方麼,為什麼被自己老爹說得像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虎穴。
“話說,你這次去九重天請的是哪位高人啊,我們這滄南山怕也沒什麼請得動的仙家大將吧。”
老榆樹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我這滄南山,我們滄南山山清水秀,萬物靈動,哪是那九重天的死氣沉沉可比的,我這是去一次就怕一次。”
這次渝樺立刻笑嘻嘻的說:“爹,要不下次再有去九重天的好差事,我替你去。”
“好啊,你個臭小子,你爹還沒死呢,就想著接替我的位置了!”
渝樺抱頭閃躲,大叫冤枉。
這時從滄南山山頂傳來一陣哀婉的虎嘯其中還夾雜著狐狸細軟的聲音,聲聲嗚咽伴隨著清風傳遍了滄南山的每個角落,這哀嚎聲還在源源不斷的發出。
凡是滄南山的仙人不論在何地,正在做何事,聽到陣上古時期就傳下來的“白狐唱哀,白虎哀嚎。”就知滄南主危矣,需得在三日之內速速趕回。
剛剛還在插科打諢的榆家倆父子都如遭雷劈,怔怔的看著對方。
渝樺在父親的眼裏看出了驚恐和傷感,下一秒就被老榆樹揪著領子朝山頂的滄南主府行去,嘴裏急切的唸叨著:“完了,完了,青元神君不知所蹤,藥王又去了西天梵境,我們滄南山這下完了。”
一路上碰到不少花花草草修成的小仙也正滿臉急切的往滄南主府趕去。身份地位低微的小仙們就只是聽說滄南主深居簡出神秘莫測,很多年紀小的小仙還從來沒有見這滄南山的守護神。一下子傳出急訊,有不少是帶著好奇之心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每個人心裏都帶著哀傷和急切。
而另一邊忙著討回公道的苡妍和彩翼還毫不知情。
彩翼性子急躁,又因為有翅膀擅於飛行,身手矯捷速度很快,苡妍就不同了,她本就是不擅長飛行的走獸,仙法又不高,加之從禁地回來元氣還未恢復,使了全身的仙法才勉強跟得上彩翼。
禾桑山周圍永遠瀰漫着濃的化不開的雲霧,彩翼三下兩下就消失在了雲霧裡。
苡妍獨自落在禾桑山,漫延滿山的桑樹鬱鬱蔥蔥,她饒了半天還在原地打轉,頓時想到此山怕是有陣法相護,一時不知該往哪兒走。
觸目所及的一片濃綠中忽見一抹青影緩緩走過,她連忙跟了過去,看那身形似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仙子為何擅闖此山,還尾隨著本君?”青衣仙君回首,面上覆著白紗,只露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可他眼裏的寒冰之氣太盛蓋過了丹鳳眼的妖媚,反而盡顯凌厲冷峻。
冷如千年寒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苡妍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桑樹林裡雲霧繚繞看不清他的樣貌,只是隱約看到眼前的男子白紗覆麵。
看著一個大男子還遮遮掩掩,她頓時覺得眼前之人太過娘們,不滿的開口:“你就是禾桑山的守山仙君——禾桑?果真是古怪至極。”
“古怪?”青衣仙君聲音清冽,帶著幾分威壓。
感受到眼前之人實力不俗,苡妍心想若是動起手來,自己定是打不過,卻也氣不過,當下決定只好言語上佔些便宜,替彩翼出出氣。
沉著臉裝作上下打量著他,苡妍緩緩開口:“一個堂堂七尺仙君卻不敢以真面目現身,輕紗覆麵的自古是美女。”
她頓了頓又接上:“前有天后璃嫿,後有洛書神女,卻不知仙君可比得過?”
天后璃嫿的美貌名揚六界,自是不必再說。
洛書神女也是樣貌極美,性子又清冷孤傲,是四合神將之中唯一的一位女將,獨自鎮守南合之境多年。
傳聞她清冷高傲,不喜歡無意義的交際,是以見過她真面目的仙人不多,可但凡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的樣貌乃是這三山五合近萬年以來,唯一可以和天后璃嫿媲美的人。
兩萬年前洛書神女平定魔族有功,天君甚喜,私下透露意欲賜婚她與長子堇珵,不知怎的過了幾日,堇珵卻在太坤殿當著百位仙君神將的麵,請旨娶了東合之境東海龍族的一位龍女,這樁婚事便不了了之了。
只是賜婚一事已在眾仙之中傳開了,傳聞大多是說洛書神女性格太過剽悍,登不得九重天的大雅之堂。更有傳聞說洛書神女在與魔族前任女君仇雙交戰時毀了容貌,自是無顏再當那未來的太子妃,所以自是做不得堇珵的妻子。
傳聞無法考證,洛書神女又不是隨便一個小仙惹得起的,此事也就慢慢淡了,只是說來說去都離不開這件事傷了洛書神女的顏面,自此這位神女甚少出南合之境。仙界眾仙想一睹芳容的不在少數,奈何她偶爾現身卻又麵覆輕紗當真是神秘至極。
卻也因此成就了“輕紗覆麵必絕色”的佳話。